只知道沈自舟睚眦必报,也不知道他心比针眼还小,这么斤斤计较。
江泠摸不准他的命脉,生怕他又发疯:“你和别人不一样的。”
沈自舟嗤笑一声。
江泠:“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的……”
“够了。”沈自舟强横打断,不想再听。
谎话有什么好听的。
他只以为江泠满口花言巧语,没想到为了活下去,竟会如此不择手段。
这般轻描淡写,是与多少人说过这般话?
淬了毒的蛇在心头盘踞,发出嘶嘶声响。
与天衍圣子说过吗?
不然为何会对他如此执迷不悟。
江泠就是这样的人啊。
仗着偏爱,利用得到的时候,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得抛出。用完了,转过头又弃之敝履,当个笑话说给别人听。
最后得到一句,他们只是“认识”。
沈自舟越发的冷,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不会重蹈覆辙。
“不要再说了。”沈自舟冷淡制止,“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让你去死。”
“不必——虚情寡义。”
他会救江泠。
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的仇怨不是“死”一个字能解决的。
江泠摸了摸鼻尖。
沈自舟生气了。
虽然没说,但他就是知道。
沈自舟少年老成,行事自有章法,往往喜怒不显于表。只有亲近之人才知,每当生气时,尾音总会微微下沉。
当然,以江泠的话来说就是——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哎。
江泠觉得自己很是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不该承受的怒火。
头疼。
是真的头疼。
他身体孱弱,方才吹了风,太阳穴一阵阵的疼。
心中腹诽。
真难伺候。
说了,不高兴。
不说,又不高兴。
江泠脾气上来,也懒得搭理,反正他现在眼睛瞎了,正好眼不见为净。
两人之间沉默,谁也没搭理谁。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灵舟即将启程。
人声擦肩而过,江泠被裹挟着向前,在登上灵舟前要经过百阶长梯。
来客各显神通。
有御剑而飞,一步登天。有踏云逐风,身姿倜傥。在他们之中,一步一步摸索着前行的江泠是那么的突兀。
风掀起他的衣角,勾勒出纤细的后腰,像是一张易碎的纸。
沈自舟不言不语,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江泠走得很慢。
后面有心急的人推搡着,他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坠落。
“小心。”
沈自舟想也没想,出手扶住。
“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江泠打蛇上棍,就要靠上去。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抵住,保持一臂之距。
“自重。”沈自舟不为所动。
江泠:“……”
自重这两个字怎么写?
“……难受。”他眼睛一眨,水光就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这里好痛。”
抬起手,手背上一片薄红。
许是没有注意,什么时候蹭到了一下,连皮都没破,再晚一些就要愈合了。
沈自舟:“自讨苦吃。”
话说得冷漠,动作却与之截然相反。提起他的后腰,踏上一道剑气,轻身落在了甲板上。
江泠靠在了沈自舟的肩膀上,无声地笑了。
指尖,一个不起眼的黑点轻轻蠕动。
十万大山,鱼龙混杂。
不仅六大圣地要抓他,那些个魔修也想找到他,想要一步登天。
壮汉那一行人中,就藏有魔修。
装得很好,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番短暂的接触,让他借来一缕魔气。很少,但是够用了。
至少有个底牌在手上,不至于沦为展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是这具身体太过无用,这么点谋划就让他身心俱疲,困倦涌来,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甲板轻颤,灵舟位于万丈高空,破开云浪一往向前。
这些都与江泠无关。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等到再度恢复意识,已经到了长春仙谷。
仙谷四季如春,春意氤氲,遍布琼花玉树。灵气倒流,荧光闪烁,如同一个倒扣着的琉璃碗悬于山川之上。
这里布有禁空令,不得御剑飞行,连灵舟也在此地止步,只能用双脚前行,以表求医的诚心。
江泠经脉寸断,浓郁的灵气对于他来说如同是催命符,一进入长春仙谷的地界,就像是喝醉了一般熏熏然。
沈自舟皱眉:“屏息凝神。”
伸出两指,一道剑光没入江泠的眉心,堪堪定住了他破烂的身躯。
接下来的路是没法走了。
沈自舟屈膝半跪:“上来。”
抱着,太过亲密。揽着腰,也过于突兀,只有背着,才名正言顺。
但等到背起,他就后悔了。
江泠很轻。
轻得像纸一般,手臂缠绕在他的脖间,紧密的贴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沈自舟下颌紧绷,脚踩得越发用力。
江泠缓了一些过来,睁开一条缝,往四周看。
越走,景象就越清晰。
尤其是看见长春仙谷门口半截山峰时,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
想起来了,长春仙谷也被他得罪过。
江泠将头埋在了沈自舟的怀中,装作鸵鸟。
沈自舟是第一次来长春仙谷求医,穿过山林药圃,前方云雾缭绕,一片竹林幽静,入口处竖着一人高的石碑,上书“长春”二字。
边上还挂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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