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后正坐的袁尧薄唇微开,本打算说些什么,却看少女抱着书小跑出去了,只能将话吞进喉咙。
李熹桃跑出去时险些撞到要进来的赫连与,赫连与一脸疑惑,看看跑出去的人儿,又看看屋内的袁尧,扯动嘴角问:“那位是穗丰公主?”
袁尧点头,见状赫连与微怔,随即又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不怀好意地拖长音调:“哦——我知道了,你惹到人家小女郎了,把人气跑了?”
深潭般沉色眸子盯着赫连与,袁尧没有回话,赫连与瞥开视线尴尬地咳了两声,回到主题上来:“昨夜三更时分营寨有贼人侵扰,都被甲卫擒获,可却纷纷服毒自尽了,我看那几人只是普通百姓装束,可耳后俱纹有天灵教符号,此事扰得军队人心不稳,大帅若是处理好府中之事,今日便回军营一趟吧。”
袁尧搭在桌案面上的宽大手掌握拳,粗糙的拇指指腹轻微按着指节,他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又朝外唤来杨汜,本想派他去与公主知会一声,可心头微动,却迟迟未吩咐下去,徒留赫连与和杨汜二人沉默着面面相觑。
薄唇轻抿,男人倏忽起身,高大如铁墙般的身形阔步朝外走,对留下的二人说:“你们先去整理物资车马,一个时辰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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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的脚步缓缓穿过西府海棠围绕的回廊,李熹桃一路上魂不守舍,只觉得心尖像是有雀鸟乱扑,叫她喘不上气,可刚回寝院,便见到梅尚宫在门口握着玉尺等她。
方才的悸动情绪瞬间被紧张不安替代,梅尚宫一双细长眸子无比犀利,那目光扫过她紧抱的书,道:“殿下怀里的书可否给臣看看。”
呼吸一窒,李熹桃方才只顾着从书房逃出来,却忘记了梅尚宫不许她读闲书,她垂首,只能将书递出去,双手交握在身前,纤细指节泛白。
梅尚宫拿过书翻开看了看,沉默半晌,再出口的言语变得冷肃:“殿下性情愈发骄纵任性,竟看起了这种闲书,前些日子拿给殿下的图册可有看过?莫不是被殿下扔到箱底了。”
“我看了的。”李熹桃小声嘟囔解释,可那里画的男女均是赤身裸体,她翻了两页便觉得心里惶惶不舒服,放到一旁去了。
看她小声狡辩,梅尚宫心头怒气更盛,她厉声叫李熹桃伸出手来,女郎咬唇踌躇着伸出双手,玉白的掌心向上,梅尚宫啪啪几尺下来,原本雪白的肌肤便泛了一层红,火辣辣的疼。
李熹桃使劲咬着水润下唇,努力克制心头涌起的委屈,不想在尚宫面前落下泪来,落了泪,还要罚。
梅尚宫要她禁足去抄书,在她猝然沉下的眼色下,李熹桃沉默着乖顺进了屋子,关门的刹那,看着门外那抹瘦削的女人身影逐渐被掩在门外,她忽记起远在长安的阿兄。
幼时在宫中时她常被尚宫训斥,阿兄总会及时出现替她解围,他暖玉般的掌心攥住她发颤的小手,牵手走过红墙朱瓦下的青石板路,领她到东宫去。
只要见她略微扁唇要哭,阿兄便又蹲下身子伸出双臂将她搂进怀里,沉静的香气圈住她,瞬间便能叫人安心下来,兄长纤长指节缓缓揉她柔嫩后颈,低声温柔哄说“没事了没事了,有阿兄护着你呢”。
后来慢慢长大,阿兄来看她的次数少了,而如今灵州距长安数百里,更是见不到了,想到这里李熹桃扁着唇委屈更甚,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落在纸面上,晕湿了原本工整秀丽的字迹。
双手掌心又热又疼,脑袋也疼,心里也疼,疼得她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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