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言随佟语非一起回了家。
尽管莫道言说过未经允许不会打扰,但房子终归是他的,佟语非做不出理直气壮赶人的事,只得将书房收拾出来让他住下,书房比不得主卧宽敞,但既然是他执意要她住进来,这点不便权当是他应付的代价,也好时时提醒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有多不自在,若他想睡回主卧,随时都能开口让她搬走。
莫道言这次回国要停留一个月,日程排得密不透风,既要统筹海外市场布局,又要跟进技术革新,还恰逢公司在多元化战略指导下完成集团改组,陈怀礼出任党委主席兼名誉主席,他则被推选为首席执行官,除了原有的技术研发职责,肩上又压了集团管理的重担。而最棘手的生产线难题,经过他数月的书信斡旋,终于有了转机,向来强硬的父亲莫长林低下了头,同意以项目合作形式与新立联手,虽未达成最初设想的重组方案,但仅这一步,就为新立带来了产能翻数十倍的生产线和稳定的原料供应链,更将产品版图从白色家电拓展至厨房电器领域。
因私自出国和留级等问题,莫道行成了父母的重点管教对象,零用钱减半,住校资格取消,每天走读接受监督,为了早日重获自由,这小子决定曲线救国,暑假全程陪伴奶奶,想以孝心打动父母。这一举动倒给莫道言腾出了不少时间,他推掉所有工作外的应酬,把仅有的空闲都留给了佟语非兄妹。
他坚持给佟语非补习英文,理由仍是旧说辞,无论她对他个人有什么看法,学习上都不能松懈,即便将来他们走不到一起,只要她事业能有所突破,也是他的荣光,更何况她工作繁忙,能抽出来学英文的时间本就不多,找个专业的人指导才能事半功倍。佟语非坦然接受了这个提议,倒不是被他一番慷慨陈词所打动,而是她每天都要为他准备早餐,偶尔还要做晚餐,回来还得打扫房间,接受他的补习不过是等价的劳动交换。
在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莫道言开始为她补英文,课程几乎占满了她所有的业余时间,以往她作息规律,若无紧要工作,九点半便睡,如今却动辄十一二点,饶是如此他仍嫌不够,一次次拖堂,直拖到凌晨一两点才肯放人。
夏夜的风裹着燥热,两人在房间里待久了更是闷热难当,主卧那台新立产的一千瓦立式空调堪称电老虎,佟语非只当它是摆设,入夏后从未启用,消暑常用的工具是风扇和冰块,冰块是欣姐送的,欣姐住在同小区,老公在冷饮厂上班,为答谢她送的绿豆汤,回赠了整个夏季的免费冰块。莫道言交得起电费,却也没开过那台空调,选择用最原始的冲冷水操方式来对抗酷暑,冲完套件无袖汗衫,结实的臂膀在灯光下泛着水光,湿漉漉的头发要晾上半小时。
在近四十度的高温里,这样的降温仪式每两小时就要重复一次。
补习时,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轻轻相触,他侧身纠正她的发音时,一缕清爽的青瓜香皂气息便悄然萦绕在她的鼻尖。
“怎么不穿正常的短袖了?却要穿这种衣服……”
落地扇嘎吱作响,将佟语非的声音搅得有些飘忽,她记得他向来注重仪表,从前连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都要系得一丝不苟,更别说穿无袖衫了,这些日子在家里的装束,简直和外出时判若两样。
他眼尾斜挑:“哪种衣服,怎么不正常?”
“这些无袖衫简直……”
她险些脱口而出,说衣服很不像话,虽然不算打赤膊,区别也就是胸前多了块布,每次他抬臂,胸肌的轮廓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热得厉害时,他还会将袖口往上卷,那些她曾在他肩胛留下的旧痕印便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灯光下,这些暧昧的印记总让她想起那些缠绵的夜晚,然后被搅得心神不宁。她本想强制立下规定,补习时不准他穿,可转念一想,大热天的,巷子里赤膊纳凉的男人比比皆是,现在时代思想进步了,年轻女孩穿吊带逛街都没人多嘴,他在自家穿个无袖衫,她要是再挑刺,反倒显得老古板了。
于是她改口道:“正常短袖更适合你。”
“你是补课呢,还是看人的?”他眼里带着促狭的笑,“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现在倒是菩萨掉进染缸里了,想看就大大方方看,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谁遮遮掩掩了?”
“明明想吃葡萄,偏说葡萄酸。”
“无聊。”
“补了两小时了,课间休息一会儿。”他低头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往她那边斜了斜身,“送我条围巾吧,要新的,那边天凉了。”
她不留情面地拆穿他的谎言:“慕尼黑这几天都快三十七度了。”
竟然知道慕尼黑的天气,必定是特意查过了,他眼底泛起笑意,故作淡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慕尼黑昼夜温差大,炎热期很短暂,过些日子就能戴了。”
“你不是从来不戴围巾?”
“现在想了。”
“你想戴可以买更好的,德国那么发达的地方,什么围巾没有?”
“没有你亲手织的。”他捻起她耳边的碎发别好,“没现成的,就织一条寄过去。”
“我哪有功夫织?”她轻声反驳,“也不想织了。”
“那就等你想织的时候再说,我等得起。”他起身缓缓靠近,托着她坐上书桌,手指蹭了蹭她下巴的痘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科学杂志说,某些需求得不到满足,体内的毒素就会堆积,作用到皮肤上,学习要紧,但也要劳逸结合。”他伸手解着她的连衣服纽扣,“我好事做到底,帮你排排毒。”
什么歪理?她脸上之所以长痘,分明是最近被他补课过度睡得不够,上火闹的,他挡在风扇前面,热气扑面而来,她额头很快冒出一层细汗,伸手推他:“别闹了,热。”
“脱了就不热了。”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避开他灼人的气息:“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想排毒就继续学。”他安适如常地把她拉到桌前,“书到用时方恨少,你英语底子薄,得多补补。”
“总是熬夜复习影响工作,考研本是为了更好的职业发展,这样本末倒置得不偿失。”她合上书本,目光忽然落在他肘关节处那片紫红淤痕上,“以后还是由我来给哥哥洗澡吧。”
自从莫道言回来,便执意接手了叶以默的洗漱工作,自闭青年对陌生触碰的抗拒,与新手护理者的笨拙,在浴室里演变成无数不休的对抗,这样的伤痕已是常态。
他漫不经心地活动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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