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会不会真的,也能梦到那些个春/梦……
虽然匪夷所思,但自己所历便不匪夷所思了么?
既然她能,“他也能”便就不那么奇怪了。
初见时,他眼中闪过的惊诧;加之此时莫名地把她唤来……他们认识么?明明不认识,却……就像是认识一样。
柔兮垂着头,汗珠从鬓边缓缓滑下。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为真。
一时间,更加拘谨、惶惧、心乱如麻,诸般情愫缠缚着心,加之屋中静得能闻呼吸,帝王威仪,那股子压迫气息如重山压顶,教人心悸股栗,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答完话许久,那男人的声音方再起。
“会跳舞么?”
凛冽,低沉,陌生,像淬了层薄冰,又夹杂着分分明明的漫不经心。
柔兮紧绷着心弦,揣测着他的每一言一语,再加上适才那点女子本能的直觉,此番闻得这问,柔兮同样,也有着一种被轻薄的感觉。
会如何?不会又如何?
会的话,他是要他臣子的未婚妻子,与他孤男寡女独处这寝宫之中,给他……跳舞?
柔兮没想下去,立马摇了头:“臣女……并不会。”
这话也是实情。因着百花宴考评七艺,其中无舞技一项,是以京中官宦人家的女儿,大多不曾学过起舞。
萧彻道:“来人,拿笔墨。”
柔兮轻轻地攥了攥手,依旧未敢抬头,不知他这是何意,只小眼神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地用余光扫了两眼。
不时,有宫女呈上了笔墨,不止,还抬来了桌椅。
萧彻轻描淡写:“把它抄完。”
言罢,再一句话也无。
柔兮心间慌乱,但面上维持了几分镇静,马上缓缓地福下身去应声,而后,到了那桌前,慢慢坐下,也是这时才看了桌案上的书籍,知道了他是让她抄什么。
是经文。
柔兮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抄书她会,于她而言也颇为简单。
眼下人已麻木,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自然走一步算一步,硬着头皮,他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罢。
只是那男人就在她对面,屋子里面只有他二人。
柔兮不敢抬头,不敢与他对视,因着余光瞧得一清二楚,那男人慵懒地倚靠在那,单腿支起,半眯着眼睛,视线竟是几近一直在她的身上。
吓也吓死了!
柔兮如何能静心,拿着狼毫的手都是抖的,起先,字也写得歪歪扭扭,横竖不直,足足两刻钟后,方才渐渐镇静些许……
萧彻是什么都未做,只倚靠在那,手指缓缓轻缠,把玩着佛珠,观赏似得眯着她。
看着她汗珠自白净的脸颊滚落,沾湿鬓发,她一次次慌乱地拾帕拭汗,胸口起伏不定,想抬眼却又不敢抬,那双能勾人魂似的眸子中水光潋滟,透着胆怯,乖顺,温婉,纯净,狐媚,剩下的是春色,恍惚倒是让他想起了梦中,她在床上时的那副妖娆的样子。
萧彻从不缺女人。
他见过很多美人,后宫佳丽人人花容月貌,燕妒莺惭,或雍容华贵,或清雅如菊,百态各异,但他却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且乖且媚,且纯且欲,既如初雪般纯净温婉,又似狐妖般媚色天成。
夕阳很快落下,夜幕降临。
乾清宫中灯火次第燃起,通明通亮。
柔兮桌旁足足立了两盏灯,亮如白昼,她的眼睛倒是不累。但,转眼已足足一个多时辰,她的手累的很。
原只手累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天色已黑,萧彻竟是丝毫没有放她离去之意。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眼见只有一百余字,经文便要抄完,柔兮心肝乱颤,只想快点完成,快点离开。
待得大功告成,她马上收了狼毫,指尖轻捻纸页细细核对数遍,而后方才敢抬眼。
抬眼,也便就对上了那男人缓缓转将过来,冷淡如霜的视线。
柔兮起身,跪了下去,颔首,双手将经文举过头顶,呈给了他。
“请……陛下过目。”
候在珠帘之后的赵秉德马上快步进来,小心地将那经文接过,给帝王呈了过去:
“陛下……”
萧彻单手将那纸张拿了过来,扫了两眼,未置一词,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动了动。
柔兮心惊胆战地一直盯着他的动静,瞧见这一手势,一颗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去。
果不其然,赵秉德微笑着过来请了她,继而唤进了一名宫女,带她离开了去。
柔兮憋着口气上不来,一直到了曲水轩,方重重地松了口气。
一切像噩梦一样,这样的噩梦以后可,可千万不要再有了!
她庆幸,明日便能出宫,就能回家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见到萧彻了。
返回寝房,已是亥时,烛火刚熄。
有人为她开了门。
众女皆刚刚就寝,都还尚未睡着。
自然有人询问她去向。柔兮不知如何作答,实话断是不能说的,只简单搪塞说有人唤她抄经文。
旁人也未深问。
但苏明霞不是旁人,她也不好糊弄。
柔兮走回床榻,刚刚靠近,她便冷着脸压低声音,不依不饶地问了起来:
“‘有人’是谁?到底谁叫你去抄经文了?”
柔兮沉着小脸,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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