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同于上次,萧彻没去主房,竟是直接进了她房。
御前的宫女守在外边,有人进来落了窗帘,关了门窗,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柔兮心口狂跳,慌乱不已,转眼间屋中光线已暗,只剩了他二人。
柔兮眼中漫开一层惊措,乖乖地站在一旁,但见那男人薄唇轻抿,神色还是一贯的清冷难近,威压逼人,负手立在那,眼睛慢慢地从她身上移开,迈动脚步,长身坐到了桌前,动作徐徐,抬手拿起了一只茶杯,用茶壶中的热水慢条斯理地冲了一下杯沿,而后方才倒茶。
柔兮本就局促,瞧见更加窘迫。他这是嫌她房中的杯子脏。
边倒,他边开了口:“药用了么?”
柔兮听罢顷刻耳尖发烫,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药。
柔兮摇头:“臣女,还未。”
男人略微侧眸,冷冷淡淡地朝她瞥来:“为何?”
柔兮实话实说:“臣女,刚起来不久。”
这是实情,因前夜折腾,她睡到午后方醒,之后又经历了萧清沅一事。她虽跑下了床榻偷听去了,但听过后更什么心情都没了,就顾着发愁,也没起床,后来不知过了几时,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再醒来已到了晚上,洗漱了番,刚刚用过膳,他就来了。
萧彻未收回目光。
柔兮像只受惊的小兔,乖乖巧巧,满目虔诚,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答话。
俩人视线交错,男人的眼睛在她的脸上定着,定了半晌,沉声再度开口:“还疼么?”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只是问的是什么,柔兮知晓,便显得这话语过于暧昧,听起来竟是平白地增添了几分旖旎,甚至像是调情。
柔兮马上低了头,心中慌乱,红了脸。
她忙不迭地点头,一连点了几下,但觉他也不单单是在关心她,这句话的后边显然还有下文。
她若说不疼了,保不齐他便会让她侍寝。
他来此,不就是那个意思。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有意想让她在这侍寝。
念及此,柔兮更觉得浑身烧烫,大着胆子再一次点了两下小脑袋,眼下只一颗心,躲一时是一时。
屋中静了须臾,萧彻道:“那朕便过两日再唤你,怎么表示?”
柔兮微微一怔,抬了眸子,再度看向他。
他也在朝她看着。
怎么表示?
柔兮不知他是何意。
只是凭着感觉揣测君心,不时,心肝乱颤着动了脚步,一点点地朝他走去。
待得到了他身前,红着脸面,大着胆子,细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侧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人携着香,吹气如兰地扬起雪嫩的小脸朝他的嘴唇亲去。
心口狂跳!
然眼见着就要碰到了他的唇,柔兮心一哆嗦,因为眼睁睁地瞧着那男人冷下了脸面,不虞之色分分明明,错过了唇去。
柔兮意识到了什么,心差点没跳出来,立马从他身上起来,跪了下去,小脸煞白。
她没说话,因为已吓得说不出来,但她知道了他为何不悦。
昨夜他便没亲过她的嘴,细细想来,其实梦中那么多次,他从未亲过她的嘴。适才他喝水之前特意涮了杯子,怕不是嫌杯子脏,是怕她用过了。
柔兮半晌都没说出话来,浑身微抖。
那男人一言未发,没让她起来,也没再停留,不一会儿起身抬步,走了。
柔兮到最后也没参透他口中的“表示”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也没心思去想了,怕都要怕死了!
她脸色苍白,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动,小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御前的人都走了,她方才敢起身。
柔兮走到房门口,马上插了门,背身倚在门板上,脑中又“嗡嗡”了好一会儿,终是镇静下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他那般高贵,其实,她当然是不敢亲他,不敢碰他的。
若非适才那般情形,她又为了躲过侍寝,一心想哄他,她怎会有那般举动?
眼下自己的日子当真是如履薄冰。
明明是他毁了她的大好未来,非要占有她,她还得哄着他……
她真是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他明明很嫌弃她,为什么还非就要她?
他就放过她,不要再找她了成不成……
柔兮想来想去,愈发地想哭,但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宫女秋纹的声音:“谁?”
柔兮眼中的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一面因为好信儿,一面也总怕发生与自己有关的事。小姑娘抬起软乎乎的帕子马上擦了下小脸,而后就跑去了窗边,小心地推开了窗子张望了出去。
但瞧秋纹提着灯笼,正站在月洞门口四处瞧着。
不一会儿人返回,柔兮没藏,小声地唤了她:“秋纹姐姐……”
宫女听到,循声望过,见是柔兮,快步走了过来。
待她到了跟前,柔兮压低声音:“秋纹姐姐,怎么了?”
秋纹小声地回着她:“柔兮姑娘勿怕,许是野猫吧。”
柔兮眸光澄莹,重复道:“野猫?”
秋纹“嗯”了一声。
柔兮道:“静颐居以前入夜后也经常有野猫么?”
她藏了个心眼,特意这般说。
秋纹回道:“自然不是,只是最近两晚如此,柔兮姑娘怕猫么?”
柔兮不怕,摇了摇头,莞尔一笑,与她又随便说了几句搪塞一番,也便不说了。
柔兮落了窗,返回床榻,水灵灵的眼睛缓缓流转着。
她心口突突地跳,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着,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不是什么野猫,是有人故意用野猫当幌子。
一种直觉,这个人与正午的萧清沅是一个目的。
想到此,她也极为后怕,如若萧彻没走,真让她在此处侍候,她和他的事怕是今晚就会暴露。
深夜,柔兮躺在床榻上,想东想西。
她数着日子,还有九天,九天之后,这事总该结束了吧!
萧彻其实很嫌弃她,今日,他生气了吧!
生气了,是不是对她就没兴趣了?
没兴趣,那事就过去了。
她,还能嫁给顾时章的吧……
她在脑中反复地想着这些事,到底还是有些没心肺,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得很香。
翌日一整天安然无恙,萧彻也没传她。
柔兮算着日子,还有八天。
转眼便到了下一天。
一上午她都在荣安夫人的房中伺候,到了下午换了旁人,柔兮也便从荣安夫人的房中出了来,准备回自己的房中休息。
然方才走到门口,她刚要推门进去,一声惊唤响在月洞门口。
“苏柔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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