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还在转动,白叶的眼神是一张白纸。
她仿佛重新认识了普兰,笔墨在纸上勾勒出陌生的面孔。
普兰皱着眉头,一张稚嫩如孩童的脸上尽是焦急,他紧咬着牙关:“别放手。”
长剑出现在白叶垂落的手心,她屏息抵抗着扭曲身体的疼痛,抬手将剑卡在棋盘缝隙间,与普兰的拉力一同,身体向上扑,终于赶在又一轮定身前倒在了实地上。
另一边,丹妮受到草药精神体的治愈,终于有力气能挣扎着站起身,她踉跄地向前跑,捡到了等候已久的记忆胶囊。
记忆被补全,她看到白叶击毙了束缚她的红衣。
白叶也是人质。
她看向周围,发现局势与她受伤前全然不同。
跑在前头的是红衣、瘸子,他们的精神体已然几近透明,而白叶与普兰只在她前面一点的距离。
人偶继续数数,普兰扶住白叶,“你没事吧?”
白叶捂住腹部,温热的血缓缓流出,她轻推了下普兰,“快追上,第一个冲线我们才能赢。”
丹妮跑了过来,“我来给她医治,普兰你快去——”
“好。”
棋盘突然停止了旋转。
人偶站起,烦躁地拧动着胳膊,“加点难度啦。”
棋盘上的黑色方块骤然消失,丹妮足下一空,尖叫被遏止在喉管里未来得及吐出,白叶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了自己的白色方块上,一时十分拥挤。
丹妮大口吐息着,心脏要跳出胸口。
黑色方块的位置浮现出三米高的将棋雕像,伴随着人偶一声:“开始动吧”,它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在棋盘上乱蹿。
白叶靠在丹妮的身上,指挥她在将棋的缝隙中闪躲着前行。
到了这时,五人的精神力都几近耗尽,瘸子艰难地蹦跳着,一个不慎就被将棋撞倒,在棋盘上犹如蹴鞠一般滚来滚去。
普兰一跃而起,踩着移动的雕像顶。
红衣抬头看着他跨过自己,凝聚起仅剩的力量汇成最后一枪,枪口朝向普兰——
枪声未响,剑锋簌簌。
唰——嗤——
一把匕首打碎了他的防护罩,直插进背心。
普兰毫不犹豫地跃过红绸,稳稳落在人偶身边。
妆容精致的人偶从指缝中偷看他,唇角下弯,轻轻点了点头。
束束白光从棋盘缝隙间射出,「通关」二字在空中显露。
瘸子不甘地喊叫着,白叶头脑发昏,她深吸一口气,眼前一花,意识回到了现实中。
舱门大开,塞拉笑意深深,“恭喜你们三位,可以进入D楼了。”
丹妮欢呼着从舱内跑出来,激动地拥抱白叶。
游戏内的痛觉尚有残存,但身体没有任何伤口,给人以绝对的割裂感。
红衣搓着手回了寝室,瘸子则忿忿不平,上次普兰和他一队时完全没展现如此强悍的实力。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还躺模拟舱内的牛仔裤,“怎么还不起来?”
牛仔裤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昏厥了。
普兰说:“他耗费了太多精神力,休息些时日就会苏醒了。”
塞拉颔首,叫人将牛仔裤送去医务室,接着向白叶招手,“奥莉芙,和我来一下。”
白叶微笑着对丹妮和普兰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跟着塞拉进了她的房间。
门在身后关上,白叶问:“多丽丝不惜给我下毒,「小说家」到底有什么重要情报?你难道不能去D楼吗?”
塞拉坐在床边,笑意盈盈:“你知道蚕茧计划吗?”
零号坐在小黑屋里,通过监控看到了五楼全息游戏的过程。
他时刻为主人悬着心,当他看到白叶复原的精神体后,数据库里也同时识别出那是骑士团的配剑。
他在家里见过白叶的匕首,尖端上明显的断口,原来是从长剑割裂下来的。
是谁送的礼物吗?
蓦然,白叶的账号信息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资料中监护人一栏正是骑士长的名字。
洛西泽·弗朗西斯。
网上关于他的信息有很多,所有的溢美之词放在这个英俊又慈悲的青年身上都不为过。
银鞍白马,黑甲红披。
授勋礼上,国王赞赏他诠释了骑士八大美德——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
蔷薇缠绕他的佩剑,玫瑰填满他的枪膛。
他是神的近侍,命运的宠儿。
零号开始胡思乱想。
塞拉见白叶波澜不惊,直言道:“你不用掩饰,蚕茧计划在组织不是什么秘密,你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多丽丝是总部的人,却要坑害分部的你。”
她笑容满面,仿佛这个监狱里任何变动都无法摧毁她的美丽。
“「魔术师」是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你了,他去执行一把手的任务,暂时顾不上这边。”
白叶一声不吭,直接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塞拉端详起自己纤细的手指,“总部与多丽丝的新老板达成了合作,「小说家」是关键。”
“「小说家」参与了蚕茧计划?”
“可以说这么说,基因实验的母体样本被他带走了一份,不然他也没有资本活了这么多年。”
指甲抠在掌心,白叶问:“母体是什么?”
“S-18星的完美基因物种,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泽卡赖亚战役交战的那个星球?居然有原住民吗?”
“当然,任何星球都有它自己的主人,只不过在发展上有强弱之分。S-18星球人丁稀少,几乎没有机甲,它被当作星际战场,根本都无人在意。”
白叶可以确定,自己的时间秘密只有伏恩与零号知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你这个监管者不是更能接近D楼?”
“监管者能有不同于普通囚犯的平安,但同时也失去了升楼的资格。就像一条鱼,不想被温火煮熟,自愿跳进一个小水坑。”塞拉细眉轻挑,“倒也不是我妄自菲薄,只是这由不得谁选择,而是很久以前,就注定要是你来做。”
白叶开始担心零号,她的到来是按别人的剧本走,那么零号与普兰也势必暴露在明处。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白叶起身走向门。
塞拉捂住了自己的胸牌,话锋一转:“你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白叶不解地回头,塞拉不愿再开口,悠然地涂起了指甲油。
白叶走进厕所,启动腕表。
与伏恩的聊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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