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结束前,越晞从邻居阿婆口中得知,越俊前几天去打牌,没几天就输了几万块。
言毕,阿婆语重心长地老生常谈:“晞晞,你多劝劝你爸爸呀,这样下去怎么行噢,不仅害自己还害别人……”
越晞只默默听着,攥着书包带,脸上没见多少惊讶,也没有应和几句。
她这副闷不吭声的模样,很容易令人失去聊天欲望。
阿婆又念叨了几句,许是自知也有些理亏,便讪讪放她走了。
越晞回到家。
越俊人依旧不在。
她用力揉了揉脸颊,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越晞还记得,在自己五六岁大的时候,家中还不是现在这副光景。
那会儿,越俊在外企上班,是公司里的中层管理,工作光鲜亮丽,工资在海城这种一线大城市都是拿得出手的。
每天下班,越俊总是笑呵呵地拎上两大袋菜回家,麻利地给老婆女儿做晚饭。
哪怕白斐莹性格强势,生活琐事里偶有摩擦,他也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总是乐呵呵地认错,性格十分温和的模样。
当时,小越晞是很喜欢爸爸的。
因为爸爸从来不会斥责她,还会买很多玩具和麦当劳哄她高兴。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他们都能称得上是家庭和睦。
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越晞小学二年级那年。
受到市场和政策双重影响,越俊就职的外企从国内退市,整个海城团队全部被裁,连高层都没带走,更遑论中低层的员工。
越俊领了高额裁员补偿,却也陷入了中年失业的窘况中。
那几年还没有所谓的“35岁危机”,但越俊并不是技术工种,这种而立过半的普通中层管理岗可替代性太强,小公司也用不上,相比之下,反倒是最难找新工作的类型。
失业后,他一连面试了好几家中大型企业,全都以失败告终。
再退一步,岗位级别往下降个一两级,这个将近四十的年龄又实在有些过大,不如年轻人有冲劲愿意做事,方便培养成“自己人”。
自然,部门领导也不愿意带这样的“超龄员工”。
越俊就这样进退两难,不得已,只能待业在家。
起初一阵还好好的,他每天在家里买菜做饭干家务,还开玩笑说,自己就这么给白斐莹做家庭煮夫,接送越晞,好像也不错。
但日子久了,越俊碰壁的次数越来越多,心气逐渐消沉下去,就开始一蹶不振,脾气也日渐暴躁,不复往日的温和,时常同白斐莹吵架。
到越晞差不多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越俊为了打发时间,跟着邻居阿婆的儿子一起打牌打麻将,染上了赌瘾。
噩梦正式拉开序幕。
很快,家里的存款被消耗殆尽,越俊和白斐莹争吵频率急速增加,直接发展到拳脚相向。
越晞原本幸福圆满的小家,就此变得支离破碎。
她无法责怪邻居阿婆,硬要说是她儿子将越俊带入歧途。
这世界上,一切糟糕的事情,发生的原因,都不可能是单方面的。越俊如果不是先开始自暴自弃,又怎么会沉迷其中呢?
只是越晞为人子女,还只是个17岁未成年高中生,要说的道理都已经说尽了,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如何指望她来劝说越俊回头?
越晞非常清楚,现下,家里绝对没有几万块可供越俊挥霍。
这输掉的钱哪里来的,她管不着。
但想来,越俊输了钱气不顺,用不了多久,估计又要开始找事了。
越晞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
国庆长假结束,学生们重新投入紧张的学习生活中。
但高二毕竟还不是高三,虽说距离高考已经不太遥远,一年半说起来到底还是漫长。
海城讲究素质教育,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可能按头高中生死读书,各种校园活动也要跟上。
特别是三中这种示范性的公立学校。
周五最后一节班会课,文艺委员在班上宣布了一个消息。
“下个月有个‘校园红歌行’的合唱比赛,学校要求高一高二每个班都参加,是强制参加哈。之后评选出来的第一名要去区里表演,还要上学校年底的迎新晚会。大家觉得咱们班出个什么歌比较好呀?要不要发个投票?”
此话一出,成功掀起一波激烈讨论。
一班在年级里是成绩最好的普通班,但班上大部分学生都不是书呆子。
据越晞转班一个多月以来浅薄的了解,班级同学里卧虎藏龙的不少。
会画画、体育好的不说,似乎还有好几个乐器拿过奖的、或是以前代表学校出去参加过表演的,过往履历相当辉煌。
现在学校搞这种活动,虽然难免会有几句嘀咕抱怨,但之后合唱排练就可以少上几节加课,同学们还是以兴奋为主。
“《黄河大合唱》呗,一般合唱不就是这种,我们初中那时候就唱过。我毛遂自荐当指挥怎么样?”
“《歌唱祖国》吧,声部少,简单一点,要不然排练也太浪费时间了。”
“是啊,后面还有期中考试呢。还是别太麻烦了……”
“你们放心,按照运动会入场式排练的惯例,肯定是用班会课和午休时间排,不会耽误上课的啦!要不然咱们老章也不能答应啊!”
“我投《我和我的祖国》一票。”
“……”
越晞全程没说话,只是撑着下巴,默默听着。
班上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坐在她旁边的裴思砚终于有了动静。
自从班会前一节课下课开始,裴思砚就保持趴在桌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睡了很久,直到这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头,坐直身体,用手背揉了下眼睛。
既然人已经醒来,越晞不敢再继续偷偷看他,将注意力收回,落到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兀自咬了咬嘴唇。
杂志截稿日在即,她目前还没有写故事灵感。
如果下个月还拿不到稿费,12月就没钱买新大衣了。
越晞想到了白斐莹给她买的那件大衣,藏青色的羊角扣,据说是大牌子,千里迢迢从国外寄回来,才穿了不到一年,就被越俊故意吐了一身,弄得再也没法清理。
他恨白斐莹,也恨越晞。
当初离婚官司,越晞去给白斐莹做家暴的证人,越俊就故意同白斐莹争夺她的抚养权,不让白斐莹将她带走。
早先,越俊的债主找到白斐莹单位去闹事,她的工作被弄丢了,那会儿又已经决定离婚出国,手上没房子也没什么钱,越俊好歹还有一套房子在手,优势更大。
官司纠缠了近两年,最终还是以庭外和解,越俊带走越晞为收尾。
一方面是白斐莹得了个的工作机会,耗不起了,急着要走。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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