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温木累的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就不应该招他,明明知道他早上会多精神,还自不量力。
她上次拍照时穿的黑色T恤还在家里,宋星燃就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差不多的,给她套上,隔着衣服亲她,等衣服上不剩好地儿了,就又扒了。
温木一开始还能回应一下他的吻,到最后只能任由男人摆布。
结束后,宋星燃抽走垫在她腰下的枕头,随手扔到地上。
温木皱眉,连问“为什么”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表达疑惑。
“不扔你又要把枕头放中间。”男人理直气壮地躺下,从背后把她锁进怀里,“抱着难受。”
他贴得太近,温木甚至能感受到他尚未平息的心跳。宋星燃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双腿缠着她的,像藤蔓绞杀树木般,不留一丝缝隙。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后,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松一点。”温木迷迷糊糊地抗议。
宋星燃收紧了手臂:“不松。”
窗外,布鲁塞尔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地碎金。
温木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件T恤,怕是不能要了。
*
温木是被阳光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半,布鲁塞尔黄昏的阳光斜斜地铺在床上,将深灰色的床单染成金色。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身侧,又是空的。
浴室里传来水声,温木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浑身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软。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黑色T恤,领口歪斜着露出一侧肩膀,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水声停了,浴室门被拉开,宋星燃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套了条运动短裤,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滑入裤腰。
看见她醒了,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睡得好吗,温老师?”
温木没回答,只是眯着眼睛看他,像只晒太阳的猫。
宋星燃走过来,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起床,带你出去玩。”
“几点了?”温木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下午五点。”宋星燃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运动短裤,“再不起来,天都要黑了。”
温木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毯上。宋星燃的T恤穿在她身上像条短裙,随着动作晃荡。
男人蹲下身,示意她抬脚,帮她把短裤套上。裤腰大了一圈,宋星燃找了根鞋带,灵巧地穿过腰带环系紧。
“抬手。”
温木举起双臂,让宋星燃帮她整理好T恤。
衣领还是太大,露出一侧锁骨和上面鲜明的吻痕。
男人的指尖在那里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架到她鼻梁上。
“要出门吗?”温木揉了揉眼睛,镜片后的眸子泛着水光。
宋星燃看着她这副迷糊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嗯,带你去玩。”
布鲁塞尔的黄昏美不胜收。他们走出酒店时,夕阳正悬在原子球上方,将那座标志性建筑镀上一层金边。
街道两旁的建筑在斜阳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飘着华夫饼的甜香。
宋星燃牵着温木的手,十指相扣。温木的指尖微凉,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先去哪?”温木问。
她穿着他的衣服,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裤脚挽了好几折,走路时鞋带系的裤腰一晃一晃的。
宋星燃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指:“市政厅广场。”
广场上人头攒动,哥特式建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宋星燃护着温木穿过人群,时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讲解建筑历史。温木仰头看着那些精美的雕塑,眼睛亮晶晶的。
“你懂很多。”她评价道。
宋星燃耸耸肩:“来过几次比赛。”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直想带你来。”
温木转头看他,男人的侧脸很好看,夕阳落在他鼻梁上,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拍照吗?”
宋星燃挑眉:“温老师居然主动要求拍照?”
温木没理他的调侃,举起手机对准两人。宋星燃配合地低头,在她按下快门的瞬间,突然转头亲在她脸颊上。
“宋星燃!”温木瞪着屏幕里自己惊讶的表情和他得逞的笑容。
男人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不是要拍照吗?”
温木把手机塞回他口袋,决定不理他。宋星燃笑着揽过她的肩,带她走向广场另一侧的撒尿小童雕像。
雕像前围满了游客,那个著名的调皮小男孩今天穿了一件宇航员服装。温木踮起脚尖也看不清,宋星燃干脆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直接把人举了起来。
“啊!”温木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放我下来!”
“看清楚了吗?”宋星燃仰头问她,手臂稳稳地托着她。
温木低头看他,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轻轻点头:“看清楚了。”
宋星燃这才把她放下来,却没收手,转而牵住她:“走吧,带你去吃巧克力。”
他们穿过蜿蜒的小巷,路边橱窗里摆满了精致的蕾丝和锡器。一家巧克力店门口排着长队,宋星燃让温木在长椅上等着,自己跑去排队。
男人高大的背影在一群游客中间,被挤得七扭八歪,温木不自觉笑出来。
十分钟后,宋星燃捧着两个巧克力华夫饼回来,上面堆满了鲜奶油和草莓。温木接过一个,小心地舔掉快要滴落的奶油。
“好吃吗?”宋星燃问,目光落在她沾了奶油的嘴角。
温木点头,正要回答,拇指突然被握住。男人低头,舌尖扫过她指尖沾到的巧克力,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自己的华夫饼。
她淡淡道:“我没洗手。”
男人呲牙一笑:“没关系。我不怕生病。”
天色渐暗,广场上的灯光次第亮起。
一个街头画家招呼他们:“嘿!为美丽的女士画幅肖像吗?”
宋星燃看向温木,后者轻轻摇头,他却已经拉着她走过去:“画。”
画家让温木坐在小凳子上,宋星燃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画家的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不时抬头打量温木。男人的目光渐渐变冷,手指在温木肩上收紧。
“别那么凶。”温木小声说,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明明是他要画的,现在画家盯着她看,他又不乐意。
真是跟小孩儿似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画家很快完成了素描,画中的温木戴着眼镜,神情恬静,身后的宋星燃只露出半张脸,但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您夫人很美。”画家将画递给宋星燃,“您很幸运。”
宋星燃的表情缓和下来,付钱时多给了小费:“我知道。”
离开画家摊位,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宋星燃带温木去了他最喜欢的一家餐厅,藏在一条安静的小巷里。餐厅不大,但装修精致,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新鲜的玫瑰。
“来过几次?”温木看着熟练点单的宋星燃,问道。
宋星燃抬头:“两次。一次夺冠后,一次……”
他顿了顿,“上次生日。”
温木了然。
去年此时,他们还不认识。一个研究星星的轨迹,一个燃烧生命的速度。而现在,他们共享一张餐桌,在布鲁塞尔的夜色中。
菜品很美味,宋星燃特意点了红酒炖牛肉和当地特色的海虹。温木小口品尝,不时点头。
侍者送上甜品菜单时,宋星燃看向她:“要试试巧克力熔岩吗?”
温木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诓他自己喜欢吃巧克力。
她平时很少吃甜食,但今天点了点头:“好。”
甜品很快上来,温木用勺子轻轻戳开蛋糕外壳,浓郁的巧克力酱流淌出来。
她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好吃。”
男人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笑得灿烂,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巧克力酱,然后自然地把手指含进嘴里。
温木僵住了,勺子悬在半空。
“怎么了?”宋星燃无辜地问,“我洗手了。”
温木脑海中闪过那次在肯德基的场景,片刻,回了句:“不洗也行。”
等等,她昨晚好像也说了这句话。
温木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蛋糕。
离开餐厅时已是深夜,布鲁塞尔的街道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和零星的行人。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原子球的灯光像一串钻石项链。
好像就在一秒钟内,男人时不时触碰她的手,迅速地包裹住她。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一步一步,慢慢悠悠走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有一座小桥。温木在桥上停下,仰头看着星空。
“能看到木星。”她轻声说,指着天空某处。
宋星燃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看到一片闪烁的星点:“哪个?”
温木轻轻牵起他的手,用他的食指指向夜空:“那颗最亮的,带着淡黄色光芒的。”
她比他矮大半个头,此刻靠在他胸前,引导他的手指画出一条细细的线,“那是它的运行轨迹。”
男人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跳加速。
此刻,怀中的人像个分享秘密的孩子,眼睛里盛着整个星空。
“是不是很漂亮?”温木仰头问他。
“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他轻声回答,眼睛里盛着的是她。
男人低下头去,往前走出两步,却又停住,转身回来,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
“走吧,温老师。”
温木一愣,随即收紧手指,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笑什么?”宋星燃问。
她摇头:“没什么。”
宋星燃没有再说话,只是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猫咪在撒娇。
他觉得,这样很好。
他很喜欢。
布鲁塞尔的夜风轻柔,带着巧克力和鲜花的香气。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走过一盏又一盏路灯,影子渐渐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
温木回到酒店房间时,才注意到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手机。她拿起来按了按侧键,屏幕一片漆黑。
从昨天晚上接到“救命电话”到现在,它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用我的充电线。”宋星燃从浴室出来,扔给她一条数据线,发梢还滴着水。
温木接住,给手机充上电。开机画面亮起,她预想着会看到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消息轰炸,毕竟她昨天是直接扔下研讨会跑出来的。
然而意外的是,通知栏里只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是登机前于茉打来的。
“奇怪。”温木嘀咕着,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于茉沙哑得不正常的声音:“宝贝,宁川现在是凌晨五点,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背景里隐约传来床垫的吱呀声和一声模糊的“别咬那儿,宁远西”。
温木耳尖一热,昨晚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茉茉,打扰你好事了。”
“没有,你救了我。”于茉的呼吸明显不稳,“要不是你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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