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一种血脉压制。
萧若早慧,小小年纪就展现出超乎年龄的敏锐,经常把谢承昀哄得团团转。
就像狼崽和狗崽养在一处,幼时小狗发育更快,总比小狼更强盛些。
即便后来小狼长成了更健壮的体魄,也会下意识地对小狗唯首是瞻。
谢承昀活像那只小狼,此刻跌坐在榻边,下颌浮现一道隐忍的棱角。
萧若病中力道虚浮,谢承昀却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二郎,我手肘都磕疼了……”
萧若忽然咳嗽,谢承昀吓得连忙拿毛氅给他披上,却被一把拂开。
他喘匀了气,冷冷抬眸:“我问你话。”
谢承昀仰着脸,眼中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半晌才说:“我没点小唱,谁碰我都嫌脏。”
简直不打自招,萧若气笑了,“滚出去。”
谢承昀执拗地重复:“我真的嫌脏。”
萧若冷声:“我也嫌脏。”
两人的视线一高一低地互相对峙,谢承昀一动不动地扒着床沿,死死盯着萧若,眼中火星明灭,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浑身绷紧,像是兽类即将发起扑咬的表情。
下一秒,他果然膝行爬上了榻,猛地扑到萧若怀里,将他一撞,两人一同歪倒在床面。
谢承昀脑袋拱到萧若怀里,气急道,“好!那我就把你也弄脏!”
他发了狠劲,双臂铁箍般勒住萧若不放,将他的寝衣蹭得乱七八糟,锁骨处的皮肉薄,也被磨得发红。
萧若吃痛,抬手搡他脑袋,挣扎得出了汗,简直无济于事。
“撒手。”
“我不撒!”谢承昀声音闷闷的,像在咬着布料,“我没有厮混!”
两人几乎是厮打起来,谢承昀浑身烫得要命,散乱的被褥间又灌进冷风,萧若在冷热交替间被缠得脱不开身,虚弱地换了两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谢承昀这才慌了神,连忙扯过毛氅,将人裹了个严实。
眼见再瞒就要出事,他咬着牙:“章良枢那个混账东西,竟敢拿着你的靴子四处招摇!我去教训他!”
见萧若神色微动,谢承昀趁机贴过来,“我拿茶盏砸了他脑袋,他以后若再敢欺负你,我就、”
“……你就怎么?”
谢承昀唇线绷紧,那副模样既固执,又透出不容置疑的维护之意,“二郎要我如何,我便如何。”
萧若转过头来,眼底微光,映着谢承昀的影。
“我若让你杀了他呢?”
谢承昀毫不犹豫,“那我就杀他!”
萧若不置一词,颈下带着细汗,柔白的皮肤浮出一层浅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谢承昀这会儿竟有了良心,闷声说:“我去洗干净。”
萧若将身上的衣服一扯,谢承昀急忙解释:“我不回府,就在这儿洗!”
萧若将毛氅甩出去,翻身睡到里榻,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声不吭,仿佛睡了。
谢承昀拾起地上的氅衣,刚凑近就皱起眉头,连他自己都闻到了那股味道。
他换了里头的衣袍,这件毛氅却忘了。
“二郎别恼,我这就去。”
他小声告饶,见萧若没理他,只能自觉出去了。
闹了半天,萧若躺久了的身子一通发燥,竟奇迹般恢复些许气力。
谢承昀回来时,萧若换了身素白棉衫,发丝柔软未束,倚在案前执笔作画。
将近午时,窗外的天光透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谢承昀倚在门边,目光落在萧若执笔的手指上。方才这双手还抵在自己胸前推拒,此刻却稳稳地握着画笔,在宣纸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萧若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轻轻一转。
“过来。”
谢承昀听出他语气已缓,这才敢凑上前去。
桌案展平的宣纸上,金粉点缀的祥云间,一只仙鹤振翅欲飞,笔触潇恣非常。
谢承昀看着画,想起幼时在太后宫里,自己总趴在案边看萧若画画,常常看得入神,连墨汁沾了衣袖都不曾察觉。
“这是给皇祖母画的圣寿图?”谢承昀轻手轻脚地凑近。
“嗯。”萧若笔尖未停,“后日太后摆驾云中观,届时我去陪驾。”
谢承昀摆弄着砚台,指尖沾上点金颜料:“那我也去。”
萧若终于搁下笔,抬眼看他:“你一向最厌烦这些。”话锋一转,“今时不同往日,你与我站在一处,难免招惹风雨。”
谢承昀抹着颜料,闻言一哂:“谁敢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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