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眠!快走啦!”
“旅游团的大巴已经在中心广场等着了!”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虞眠的父母美其名曰“学海无涯、寓教于乐”给她报了个三天两晚的古村落文化旅游团,想要借此机会弥补一下虞眠那与其他几门功课相比稍显微妙的历史课业。
哪怕不能如愿弥补一星半点,就单纯当成是去山上散心、呼吸新鲜空气的也不错。
虽不至于像数学天才带出了数学学渣般痛心疾首,可为人父母的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家闺女选考的科目里怎么偏偏就历史拿不了满分,不是差一分就是差两分。
但凡虞眠的思想政治和地理成绩中有一个不是满分,他们都不至于如此困惑。
在虞眠看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因为她们家碰巧有一位重点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以及一位知名科研院所的高级研究员,这才导致虞家上下对历史学科的注重远远甚于别的副课。
虞家父母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了沙发两头。
虞母拍拍身旁的位置,让虞眠过去坐下,率先开了口:“宝贝啊,你看这高考成绩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也出不来。爸爸妈妈趁热打铁给你报了个旅游团,你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对这些古文化啊有点什么新的想法。”
虞眠估摸着自己的大学是肯定不会报考历史专业。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总感觉自己读历史像是在读一段遥远的回忆,有些场景和事件仿佛她都亲身经历过一遍。抛开这一点不谈,其实她本身对历史向来有一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钟爱,只是这钟爱遗憾地没能在成绩中体现完全。
没有不同意的理由,虞眠点点头接过母亲手中明晃晃的平板电脑。
她打开旅行社客服发过来的预约链接,填写好自己的旅客信息,再顺手将官网的网址转发给自己那位打从幼儿园起一直同校同班的邻居兼死党——许欣桃。
“对了,你把小桃给叫上。两个人一起去能有个伴。”
虞母显然和自家闺女想到了一块儿去。
虞眠点开聊天对话框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便见许欣桃那边已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几乎是同一时间虞眠这边许欣桃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订几号的团?”
“这周五的。”
“OK,预约成功。”
虞母见状笑着朝虞父使了个眼色,她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孩子她爸了。虞父紧张地搓搓手,站起身从冰箱里捧出为虞眠特别定做的冰淇淋蛋糕:“祝我们的宝贝女儿——高中毕业快乐!”
知眠者父母也,她的喜好算是被虞父虞母摸了个门清。
“谢谢爸妈。”在虞母精心挑选的上个世纪的喜庆音乐中,虞眠无奈地看着这两位与她从来都不见有代沟的世界上最亲近的家人。
阖家欢乐的开心情绪蔓延到了万众瞩目的周五。
当许欣桃站在邻居家门口狂按门铃的时候,虞眠正哈欠连天地提着行李箱走下楼准备出门,手中还拎着虞父虞母提前给热好的三明治和罐装牛奶。
“来了——”
虞眠振作起精神对许欣桃应声。
第一天为了赶路,旅游团的出发时间定得比较早。
早晨六点的大马路上没什么人,只能听见行李箱的轱辘响儿。
等两个人把行李箱放好,坐上大巴车的时候,距离发车还有十五分钟。虞眠坐在倒数第二排右侧靠窗的座位,许欣桃则坐在她的前面。导游说今天的团人数没有报满,座位铁定是坐不完的,大家都可以宽松点坐。
虞眠吃饱了犯困,本就没怎么清醒的意识经空调凉风一吹更是昏昏欲睡。
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磕在车窗上,想要努力睁开却又控制不住反复闭合的双眼逐渐模糊。终于在一个哈欠后,虞眠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从怀中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件黑白配色的运动外套盖在身上。大巴车还没有启动,人就已经缩到衣服里睡着了。
“小伙子,早上好!你往里走看看,还有没有能一个人坐的位子。如果没有的话,可能就得找人一起挤挤了。”
导游张姐核对完身份信息后提笔在旅客名单上写着“容隐”二字的地方画了个勾,大功告成地手指一拨打开话筒,热情对这位踩点上车的乘客招呼道:“等你坐好我们就准备出发。”
一声令下,惊醒了几个差点儿就要呲溜进入梦乡的瞌睡虫。
“谢谢。”
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高冷男神音吗?
许欣桃听到这一嗓子立时被吸引了注意,连带着被虞眠传染的瞌睡病都不药而愈。她好奇地侧身探头望了过去,那叫一眼惊为天人,二眼确信无疑。
果真是个高冷且有礼貌的帅哥。
找位子的途中还帮忙一位姑娘把分量不轻的背包放到了车顶的行李架上。
许欣桃眼瞅着那位姑娘欲言又止可能是想说点什么,比如“我旁边的位子没有人坐”之类的。然而帅哥在把背包放好后朝那位姑娘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后面走了。
这一走就走到了车尾,不幸的是全车就正正好少这么一个单人畅享座位。
许欣桃发现了,闲来无事旁观的其他乘客们也发现了。
最后一排的连排座,只坐了最左和最右的两个人,但是架不住他们把随身携带的大包小包堆放在隔壁的座位上,因此仅剩下了那个面对着过道的光秃秃的包夹座位。
也许是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最后一排的俩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打算把东西都放回自己的腿上或者扔到地上给容隐腾出个位子。
中间的位子虽说铁定难受,左右两边都空了好歹也能稍微舒坦上那么一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容隐直接转过身,在虞眠的旁边坐了下来。
许欣桃透过座椅间的缝隙,先是看了眼埋头熟睡的虞眠,再是警惕地瞥了眼正在系安全带的容隐。理智上她能理解容隐的这个选择,毕竟最后一排中间的位子坐着累人不说还危险,然后呢他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再回头去找座位也不太合适。
感性上她又必须得为自己死党旁边坐了个陌生人操心。
虞眠的睡姿原本是很安分的,许欣桃不止一次啧啧称羡,特别佩服她睡着的时候能保持原模原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睡前是什么样的,醒来后就还是那样,比古墓里的泥俑都要能熬。
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睡着睡着就倚靠到了身边人的肩膀上。
是因为……噩梦吗?
虞眠已经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
光怪陆离的梦里,有食人不眨眼的森森白骨、有坟包林立鬼影憧憧的荒凉村落、有僵尸横行黄沙迷眼的无垠大漠,还有一只藏匿在阴云后紧紧监视着她的血色巨眼。每多梦一秒她都深觉自己是在体验什么沉浸式恐怖电影。
不可言说的荒诞与无法描述的真实轮番登场。
虞眠睁眼的瞬息,震惊于脸颊下那层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不由自主地抬手按压上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不好意思,是我睡太沉了。”
容隐合起手中看了一路的书籍,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站张家古村到了,请大家跟我一起沿着路牌朝半山腰走。本次旅程我们一共会参观五个各不相同的古村落,其中张家古村以其独特的祭祀文化迈入人们的视野。”
“通过目前不完整的断壁残垣来看,张家古村的祭祀文化分为前期祭祀和后期反祭祀两个部分,无论是建筑布局还是风水象征,都反映出了当地人们祭祀观念的重大改变。”
“这么神奇啊。”许欣桃听得直咋舌,“不愧是阿姨给你报的团,有够文化的。”
虞眠在一件不起眼的器物面前停下了脚步,隔着玻璃罩子饶有兴致地来回打量,观察了一会儿后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拍下了旅行中的第一张照片:“祭祀金针?这会是用来做什么的?”
“往所谓的祭品身上扎字。”
回答她的并非许欣桃,而是不疾不徐跟在俩人身后的容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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