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云上,天边一抹鸭蛋青。
刘喜坐在炕沿边上,身子放松地靠在后面靛蓝色靠枕上。底下小太监殷勤地帮他把靴子脱下来。将其小心放在热水盆中,又拿铜锤一下一下、极富规律地敲击他腿部。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屋内陈设算的上精美。刘喜日常寝居都在此处,他收了好多个徒弟。徒弟们孝顺,尽心竭力地伺候他。
刘喜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小金子放下铜锤,努力地给公公按着肩膀:“公公何故叹气?您现在这个地位,还有人给您气受么?
小金子年岁不大,原先是端仪殿最普通的一个太监,他年纪小,总受人欺负。认了刘喜做师父才扬眉吐气起来,现在谁见了他不叫一声金哥哥?
因此在小金子眼里,管事太监是呼风唤雨,而大太监刘喜无所不能,这日子过得最好了!他哪知道刘喜之上,还有文武百官,有太后,更有皇帝!
刘喜哼笑道:“你这小崽子,哪知道我的艰难啊。
小金子按肩膀按得更用力了,连忙奉承道:“奴才别的不知道,只知道您是圣上身边的第一人,就连太后娘娘都要敬您一份薄面呢!
刘喜:“别说这些没用的。
小金子讪讪地笑了笑。
他蹲下去,将刘喜脚洗好,又拿干净巾帕将其擦干。刘喜光着脚,在炕边上盘起来。
他倦怠极了,近几日圣上都睡不好,他下面伺候的也为难。好容易圣上眯了一会,刘喜连忙趁这个功夫泡个热水,来洗去一身的疲惫。
见徒弟一身机灵劲,刘喜不由提点道:“圣上最近心情不好,你做事当心点,可别犯到圣上头上。若是真让圣上逮住了,咱家,可救不了你。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小金子一惊,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见师父眯着眼睛,看着要睡过去,小心地问:
“不知……圣上因何心情不好。求公公提点,若是徒儿等知道了……也免得犯到殿前,丢了您的脸不是?
刘喜冷冷掀开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小金子低下头。
刘公公尖细的声音传到他耳边,阴嗖嗖的。
“圣上的事,别瞎打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知道么?
小金子脸色苍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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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声,门扉被来人撞开,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师父!圣上醒了!”
刘喜一惊,顾不得教训小金子,慌里慌张地穿袜子穿鞋。
走出屋门的一刹那,他回头望了一眼自鸣钟,心狠狠地沉下去。
现在才辰正时分……圣上也就睡了两刻钟。
想到小金子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刘喜沉沉吐出一口气去。
幸好圣上已经决定放手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端仪殿
刘喜快步走进去。
宫女太监正围着皇帝。男人坐到炕边上,神色倦怠,眼下一片青黑。他披着一件薄衫,里头还是月白色中衣。
皇帝闭着眼睛,指腹在太阳穴处打着转。手边放着一盏滚滚的浓茶,正散发着热气。
阳光透过和田白玉茶盏,杯中淡绿色的茶液轻轻浮动。皇帝手指圈住杯盏,滚烫的热意沿着杯沿传导过来,光线也随着修长的指节游动,流淌成两层金边。
刘喜小声道:“圣上,不若再睡会吧。现在天色还早呢。”
“睡不下。”皇帝冷淡道。
刘喜沉默。
宫人将白日的衣裳放在玉兰鹦鹉镏金薰笼上,又在鎏金异兽纹铜炉放上龙涎香。殿内宫人虽多,但都垂手侍立,不闻一点声音。
不一会,淡淡的香气就在殿内晕染开来。
刘喜:“要不奴才去请个太医过来?”
皇帝不耐烦极了。
他猝然睁开眼睛,幽暗阴鸷的目光停在刘喜身上:“滚出去。”
刘喜无可奈何,低着头,小步子慢慢走出去。
“慢着……今日,小广王处是谁当值。”
刘喜心中一突,他转过身来,慢吞吞回答道:“是……小陈大人。”
他低着头,余光注视到皇帝脸上似有些古怪,他还没想明白,就看到皇帝慢悠悠地饮过一杯茶,好像下定什么决心。
“朕要去看小广王的功课,走罢,起驾昭庆殿。”
刘喜一呆,他震骇地抬起头来。
他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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