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他当然知道次子厌恶极了自己。
但再怎么着老子还是老子儿子还是儿子血缘亲情总是割不断的。
关系差了好好经营一番到时候再把陈府百年的基业给他他就不相信次子还会这么梗着脖子和他对着干。
于是陈老爷笑眯眯地关怀说:“你和你表妹的亲事定在何时啊?”
果然次子邦邦邦戳米饭的声音小了很多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还是乖乖答了:
“定在下月初八。”
陈老爷一算:“岂不是只有一个月了?婚礼事宜都备好了么?宾客请帖都发好了么?还有婚礼一切用物、器具等?哎呀不是爹说你
陈郁真道:“我和表妹商议过了以尽快成婚为要。”
“那聘雁呢?现在正是早春时候南下的大雁还未飞回来。”
“这个还请放心。同僚告诉我京郊庄子上有一户乡绅他们家专门蓄养大雁。京城许多人家成婚都去他那里买。等过几日我便和表妹一同去这位乡绅那。”
陈老爷捻着胡子这才放了心。
“等三月初八那日你这怕是操劳不过来不若就到府上去办上客人来了也都体面。到时候让你母亲操持一番她办事你放心。”
陈郁真平平稳稳地答:“这就不必了。儿子还是想在小院里办。有姨娘帮忙看管着就够了。”
陈老爷对陈郁真的回答早有所预料因此并不失望。倒是白姨娘满目憧憬想象儿子大婚自己在高堂之上看佳儿佳妇向自己下拜的模样。
真希望快点到那天啊!
陈郁真慢吞吞地戳了点米饭放自己嘴里他见桌上人皆喜气洋洋慢吞吞道:
“过几日我想上折子请求外放。”
仿佛一瓢水落进油锅里在座几人都被震得摇摇晃晃瞪大眼睛。陈老爷更是直接站起来大喊道:“什么?”
直到次子冷淡的目光传来他才讪讪的坐下。
白姨娘道:“怎么这么突然?为何忽然要外放?在京城待着不好吗?”她看了一眼隔壁正神思不宁的陈老爷“我们要是走了只把你父亲留在这儿么?”
在白姨娘心里之前外放是为了躲陈夫人和陈尧。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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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已然分家了
外放哪有在京中的日子好过啊天子脚下说出去都是一身豪气。
陈老爷焦急道:“郁真。外放是大事你可要想好。京官最为矜贵你看谁不是卯了劲得想疏通关系到京里做官。那些被调任出京城的大多不得圣上和上官看重都是失意之人。而且调出去再调回来就难了你想要在外面蹉跎多少年?”
陈老爷这话说的都是实话鞭辟入里。
就算是京城的边缘微末小官也可以腆着脸说自己位列中枢而且京城上面大官虽多可正是因为大官多大家反而不敢放肆。
可等真出去了地方攀附错杂随便一个乡绅世家都敢称大哥。地方上又有流水的县令铁打的衙门这种说法一个丝毫没有根基的人过去了怎么会好过。
饭桌之上陈郁真不欲说太多。
他垂下眼眸:“都用饭吧。”
陈老爷知道次子性子倔待用完饭后逮着他说了好半天才罢。
白姨娘把凑热闹的夏婶、吉祥、琥珀等赶出去只母子俩两个人在内屋里。
如今天气热了些了窗棂透出点缝出来屋外那棵海棠树绿意盎然悄悄垂进来一点枝叶。
陈郁真也终于把厚厚的大毛衣裳脱下来换上了更为轻薄一点的鸦青色衣袍。
此刻他斜坐在太师椅上柔软的发丝自他面颊垂下指节分明的手指去够那绿油油的枝叶。本就白皙的手指一点绿意盘旋而上金色的阳光在枝叶上跳动青年整个瘦削的身体都融在暖烘烘的阳光之下。
显得格外生动漂亮。
陈郁真悠闲无比。白姨娘却心焦极了。
她道:“郁真怎么好端端地提起外放。咱们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就这么持续下去不好么?”
陈郁真没有转身他眯眼打量面前绿叶的脉络手指从蔓延而上。
“姨娘说的好日子是现在终于能当家做主了吗?”
白姨娘没有说话但她显然是默认这一点。并且不想让陈郁真外放的。
陈郁真道:“姨娘信不信若是我们继续呆在京城过不了两年这已经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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