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偏院
陈郁真坐在窗下,翻着一本杂记,表情恬淡。
日头落在西边,大片金黄色的日光透过花窗射进来,照耀在陈郁真纤长挺翘的睫毛上。
他随意翻过一页书,表情专注。那托住书页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如同上好的美玉。
白姨娘在炕桌旁描花样子,底下还有两个刚留头的小丫鬟陪着她。三个人盯着陈郁真说了好一会子话,方痴痴地笑了。
吉祥从屋外走过来,他古怪道:“二公子,三姑娘和玉如姨娘到了。说来探望您。”
话音刚落下,白姨娘和小丫鬟们面面相觑。三姑娘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说陈郁真病了,就算她亲哥陈尧**,三姑娘眼睛也不带眨地,如今怎么忽然来了……
而那玉如姨娘,就更奇怪了。她是长兄陈尧的妾室,囿于礼教,怎么都不应该去兄弟屋里吧。
唯有陈郁真比较平静。
他放下书本,淡声道:“请她们进来吧。”
没一会,两位年轻女子联袂而来。陈三姑娘目光平直,而那玉如不住打量屋子,待掀帘而入后,更是直接将目光放到陈郁真面上,大胆极了。
陈三姑娘身后的丫鬟捧着一个托盘上前,她道:“前几日是蝉妹妹忌日。妹妹不才,做了几枚荷包,又从大师那里请了几本帖文,二哥若有空的话,就替妹妹烧了吧。”
她语气略微快了些:“蝉妹妹去时,我才七岁。我们幼时玩的极好。我记得那日,是我先在湖里发现的她……后来,我连续做了半年的噩梦。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她的样子我也快忘记了……”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陈三姑娘闭上眼睛,痛苦道:“我想把她忘了。二哥,你也忘了吧。”
陈郁真摩挲荷包表面精致的纹路,他难得正眼看这个妹妹。
“多谢你。”
“外面雪寒风急,三姑娘出去时带个手炉罢。”
陈三姑娘嗯了一声,便立在一旁。众人便都把目光放到玉如脸上。
玉如这才依依不舍从陈郁真脸上移开,她从袖口处拿出来一个方子,亲自递到陈郁真手上。
嗓音轻柔靡丽:“昔日奴家做瘦马时,院里有姐妹身子病弱,惧寒怕冷,当时州府有名的大夫就给了一个方子。后来用了,果然极好。如今,奴家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也把这方子给大人……”
“只盼着大人早日恢复。”
玉如送过方子
话毕白姨娘亲自送二女出去。
回来时便见陈郁真托着下巴懒散的样子。他闲闲地翻过一页目光悠长平静。而在他的脚下赫然是一地纸灰。
依稀可见上面药方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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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休养几日后陈郁真终于病好如初。
天气也终于放晴。昨日下了厚厚的雪白澄澄地阳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金黄闪烁。
他本就畏冷身上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手里还放着个暖融融的手炉。如此白姨娘才放心地放他离去。
到了昭庆殿小广王欢喜地不得了。小孩蜜蜂一样围着他来回转悠亲亲密密地说我想你了特别会撒娇。
陈郁真带着他读了会书等休息的时候小广王便提出想去钓鱼。
“我让内侍看了!内湖上都结了厚厚一层冰只要我将冰面打开一个缺口那些鱼都会争相涌出水面!”
小孩子眼睛眨呀眨“师父父陪我去钓鱼好不好。”
陈郁真抱着手炉坚决拒绝。
“不去。”
他衣袍被人拉了拉小广王眨眨眼睛:“求你了好嘛好嘛。”
陈郁真冷淡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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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还是去了?”皇帝问。
刘喜笑着点头:“小广王撒娇卖痴的功夫到家陈大人若是不同意恐怕小广王能磨他到早上。”
皇帝却笑着道:“他这人心软。旁人一撒娇他就不坚定了。”
随即斥责道:“瑞哥也太任性了。陈卿好不容易好全他还要拉着他去冰面待着。”
“那奴才把陈大人带回来?”刘喜问。
皇帝扫过书案见今日朝政皆处理完成他轻扫袍袖高大的身体直起来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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