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是1975年8月3日星期日,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今年7月29日至8月2日,汝宁省东部和南部地区出现连续大暴雨,全省平均降水量达62.3毫米,暴雨导致安西、花城以及平州等地共12个公社发生洪灾…”
“…当地政府已出动上千名救援人员,附近官兵也紧急赶往洪灾现场,开展紧急救援…”
一串串新闻播报声通过收音机传遍汝宁全省,在很短的时间内,全省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发生洪灾的事情。
安西县城的鹿鸣公社也是受灾的12个公社之一,新闻播放时,混浊的洪水冲过鹿鸣公社三个地势较为低洼的村落。有些村民被逼无奈,拿着家里最重要的家当爬上了房顶,期望着在被洪水淹没之前能有人来救他们。
也有人反应快,在发觉情势不对时,早已叫醒家人,带着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往山上爬。
到3日下午两点左右,雨势减缓,但洪水一时半会根本下不去,在村与村之间的田地和道路上肆意地流着,水中夹杂着破裂的木板和杂物,还有无人看管的鸡鸭与猫狗。
池晚不知道自己在这块窄窄的木板上捱了多久,之前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脑子没有思考能力。直到她被一棵洪水中的树拦住,一手抱着树干,上半身趴在木板上,才让自己的大脑慢慢恢复清明。
她不清楚自己在哪,睁开眼时,只看到白茫茫的雨丝和看不到尽头的滔滔浊流。
靠着木板支撑,她上半身露出水面,下半身却一直泡在水里。
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但她看到了搭在木板上的一只手,那手上的皮已被洪水泡肿,看上去浮肿惨白。
这到底是哪里?
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题,她过了好久都没想明白。
她记得自己从前两天开始休年假,刚下高铁,去了中部地区准备旅游。在失去神志前,她还在一条林间小路边散步边拍摄,怎么就突然泡到了水里?
透过灰蒙蒙的天,池晚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这个地方她肯定没来过,远处的青山大概可以视为这里的地标,但她以前并没有见过这座山。
她闭了闭眼,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再看向四周,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
她现在还有点力气,缓一缓的话,或许可以游过去。
可惜,周围全都是水,在她这个位置,根本望不到头。
她不死心地看了看旁边那棵直径约二十厘米的树,大树的树根受雨水不断冲蚀,树干已经有些歪了。再过几个小时或者一两天的话,或许这棵树会倒。
她估计了一下,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想到这儿,她一只手紧紧扒着树皮,两条腿也试图夹住树干,想往上爬。
足足折腾了十分钟左右,她才爬到了距离水面约一米二高的一个树杈。为了保住那块可以用来保命的木板,她像守财奴一样抱着那块木板一起坐到了树杈上。
她衣衫单薄,上身是一件她陌生的白底碎花翻领长袖衬衫,衬衫上钉着三个塑料钮扣,原本应该有四个的,只是胸口部位少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衬衫敞开处,能看出里面是一条棉质胸衣,那种样式的衣服她也从未穿过,这个发现,已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
她看向天空,咒骂了一声,想着要不要干脆跳到水里淹死,要是能死回去多好啊。
叹了口气,池晚看向她身上的衣服,胸口一片都拱了出来。此时四下无人,倒没有什么。要是碰到了人,再这样衣衫不整,怕是会被一些人乱瞧了去。
所以,上树后,池晚从树上扯下一条柔软的树枝,把树皮扒下来,用肿胀的手把树皮搓成长条再搓软,变成一根粗糙的细绳。
她再把这绳子穿到衬衫系扣子的孔洞处,两边绑紧,衣服终于可以把身体遮挡完全了。
忙完这些,她已累得瘫倒在树干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腹部不断发出腹鸣音,显然已是饿极了。
她发出几声干呕,之所以没吐出来,是因为胃里实在没什么可吐的了。
看着树上不甚茂盛的绿叶,池晚考虑着,如果一直没人来救她的话,她或许不得不拿这些叶子来充饥了。
正胡思乱想着,上游湍急的水流裹夹着一堆乱草、杂物、浮木和一头大肥猪往这边涌了过来。
那头猪似乎已没了生命体征,被急流冲过来时,正正撞到树干上,撞得树叶都跟着打晃。
池晚及时抱住树干,才没被晃下去。但她裤子薄,坐在树干上时间久了,屁股被硌得生疼。
但相比于泡在水里的危险,疼一点总比丢了命要强。
她暗暗庆幸,幸好她刚才上了树,要是没上来,刚才她就被那些杂物和大肥猪给撞到了……
更危险的是,这头猪被冲过来时,树干受到撞击,倾斜度又大了点。陈染就坐在树杈中间,自然能感觉得到。
这迫使她不得不想办法寻找一个较近的着陆点。忍着不断袭来的饥饿感,陈染往各个方向看去,这一看,她更加失望了。
此时,方圆不知多少的范围内,已成一片泽国。
以她现在的体力,无论从哪个方向往外游,恐怕都游不出去。
梁含璋和一名手下划着一条船去了鹿鸣公社受灾的一个村落,两人一直在寻找受灾的村民,一路上,他们已救了十二个人。
船上空间有限,每找到几个人,他们就得先把人送回到岸边,再由那边的工作人员以及志愿者帮忙,把灾民送到安置点照顾。
到下午四时许,他们已在附近往返数次,此时已进入鹿鸣公社最靠近鹿鸣山的一个大队。这个大队在整个公社十二个村落里,是相对偏远的一个大队,受灾也比较严重。
四点一过,雨势再度变小,只剩下毛毛细雨。梁含璋和手下小田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小田很年轻,刚过十八周岁,是个才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他救灾经验虽不足,眼力倒是好,个子也高,一边划着船,一边向四周张望。
“团长,那有个大猪,赶紧往旁边划,要不翻了。”看见那头猪被水冲着向船撞过来,小田赶紧提醒梁含璋。
梁含璋已经发现了,他点了点头,没出声,手上的浆已经开始快速挥动,让船快速转向。
片刻后,那头猪擦着船的边飘向下游,梁含璋担心地看向那头随波漂流的猪以及远处浮着的鸡毛。
水里泡着太多的家禽和家畜,时间稍长一点,肯定会腐败并不断滋生细菌。一个弄不好,就会造成疫病流行。
而现在医院的技术能力并不强,有些大夫只接受过简短的培训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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