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忽然问浮舟,语气蓦的沉下:“所以那天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浮舟只以为他是求偶遭拒的羞恼。她还在没精打采地自我消耗。
她如今也瞥了他一眼,不怎么在乎道:“是。”
她当初就是这样看了他一眼,并且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这个女人……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宿傩又问。
浮舟开始厌烦起宿傩的叨扰,想自己又将失去光明,如斜阳将落;想池中枯荷,过季已死,结果旁边的两个活人还不知好歹谈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枯荷若有知,也会厌弃生人。
她心里乱糟糟的,嘴上随口回说:“哈哈,不是很好看呢。”
“呵,你以为自己就是个美人了?”
浮舟因为这句冷淡的酸话分了点神给宿傩。
她撑着胳膊扭过身,半只白皙的手臂从袖口生出,手背托着色如朝云的面颊,皱着眉头瞧他。
要是眼眶里嵌着眼睛,当是细细眯成线的。
这动作也没维持很久,浮舟噘着嘴,又退开目光,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她轻哼一声,没想到宿傩这样的家伙,也会为相貌而真心烦恼。
说真的,让她有一半的宿傩这样强,就是只长一只眼睛,个头也只有一半矮小,浮舟也乐意。
那声音停在宿傩耳中,则有不同的意味,与几个钟头前她在花街旁的轻笑融为一体了。
刺耳至极。
她随口一句:【和想象中也没什么不同。】
那包含轻蔑的一撇,难道也是如此么?
他还是垂眼看她,心中已然十分不悦。
浮舟不过世上最可有可无的草芥一片。无能之人,谁给她的轻视的底气?
自称乡野之人的女孩丝毫没能感应到宿傩急转直下的心绪,还用袖口遮住脸打了个哈欠。
他一看就知道,她又困了。
古旧无光的衣衫正似她无甚可观的面庞。如今,看不出一点可爱的意思,恬不知耻地靠在他身上,又大言不惭地索要物事。
太没用了。
宿傩想,自己本该呵斥她,杀了她,让她空手而归,虽然不知道是谁指使的做这些事情,但完不成目标,总该有惩罚。
他想,并且也应当让浮舟也等同甚至加倍地感受到他的不快。
但,一个细微的想法根植在宿傩心中……她这样弱小,也许承受不住吧?
“我问你。”他沉默良久后先移动脚步往回走,浮舟拽着他肩膀后才停。
“要是没能集到我的那些东西……你会如何?”
浮舟此时恰因低头垂下一绺发丝,她轻声叹息,也不知是因恼人的头发还是命运。
“那就一直死下去吧。”她又带笑对上宿傩的专注的脸。“但沐浴过这红色的夕阳,才衬出一潭死水的无趣。要不然身在湖底,也没什么值得悲哀。”
也许自己还是太多愁善感,浮舟对上宿傩的目光,又开始这样想,她忽然觉得彼时的乌鸦言之有理。
那时候她深陷抑郁,听不得说宿傩好的话。但再想想,现在却发现稳妥地呆在他身边,或许是最好的。
闻说色彩对人的心理有影响,今日见了红日绿水与青瓦白衫,浮舟以为这话不假。
她看见染红的天空,觉得心境当如天上飞鸟,不可溺于一方池塘。应该是要更开阔些,也许她也要多多包容他?
宿傩帮了她许多,他还算喜欢她。至于她自己……各种感情间杂着出现,她也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浮舟于是缓慢地贴近他,尝试说些心里话:“你会帮我的,是吗?”
而后,浮舟见宿傩先是皱眉,像在思索,再之后片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眉头解开如海雾消散,豁然开朗。
“好啊。”他说。
于是她也高兴起来。
不过他先摆架子一样提要求:“你先亲我。”
真是拿这人没办法,浮舟撅起嘴,但还是照做。她从容不迫地贴上宿傩的唇畔,清浅地献上芳泽。
这还不够,宿傩扣上她的脑袋,更进一步动作。
浮舟呻吟着,忍受着,度过了这么一个有些粗暴的亲吻。
“你快把我吸出血来了,”她舌尖发麻,这样抱怨。“嘴巴都快破了。”
宿傩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将空闲的手伸到自己口中,也没做什么动作,他表情也略无改变。
但再出来时,两指间已然夹着一颗带血的牙。
浮舟一只手捂着嘴,所有的埋怨戛然而止,另一只手已经乖巧地手心往上,伸了出去:“……”
她不说话,但屏住的呼吸,柔软的手心,绷紧的身体,全都传达相同的信息:浮舟心悦至极。
宿傩直接丢在她手里,浮舟立刻低头。
他暗想她也不过尔尔,动作明显地一眼即知。还是那个笨女人。
结果浮舟拿到之后又抬头,真诚地说:“还不够。”
于是宿傩又取了一颗牙齿。这次,他偏过了头,不想被她看见,也不想看见她只为了东西和他周旋的殷勤作态。
染血的尖牙沾得食指猩红,但宿傩并不以为怪,只是口中的血腥味提醒他拔掉了几颗牙。
看起来她还是没有眼睛的盲女,然而在那之下,他好像还能看见她殷切的目光。
那种看不见的眼神刺得他难受。
他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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