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眼周穴位,开始按摩眼周,双手用中指从眼窝打圈按摩至太阳穴,眉头至眉尾,来回四遍,中间以剪刀手安抚、提拉。
眼部多以安抚、提拉、点穴为主,最后来一个大安抚,搓热手心,覆于双目。
“萧小娘子,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小欢好奇道。
萧芸再次取一指润肤膏至手心,从下巴到脸颊,而后往上,进行全脸部大安抚。
“家传。”她微笑着言简意赅。
做完眼睛,来到鼻子,食指在鼻翼两侧来回安抚,三指安抚头至鼻梁,随后再按迎香穴。
说完家传后,她防止小欢再问其他,便讲起迎香穴,“咱们现在点的这个腧穴叫迎香,这迎为迎接,香为气味,刺激这个腧穴,可使鼻子不通气,无嗅觉的病症恢复,故而得名迎香。”[注1]
果然,小欢被转移了注意力,问起了其他腧穴的由来,萧芸一一解答。
一旁的小喜觉得自己好忙,眼睛记着手法,耳朵听着讲解。
说着迎香的时候,萧芸的手来到了知县娘子的口周,先安抚,而后点按人中、承浆。
突然,那位坐在榻下脚凳上做着绣活的嬷嬷突然说:“萧小娘子,你懂得真多,完全不像农家女子,倒像是名门之后。”
萧芸手指一顿,而后接着大安抚连贯了下去,开始安抚双颊。
“嬷嬷说笑了,你看我这样像吗?”她没有正面回答。
双颊按摩,分三线揉按,一线以承浆为起点,揉按至听会穴,最后以点按听会结束。
二线以地仓穴为起点,揉按至听宫穴,最后点按听宫穴结束。
三线以迎香穴为起点,揉按至太阳穴,最后点按太阳穴结束。
亦可用指关节向上打圈揉按,再用四指指腹向上弹抚。
嬷嬷收针,看着手指流畅地在她家娘子脸上舞动的萧芸,认真地说:“老身看着,像。”
萧芸手上不停,微笑不言。
身份的最高境界就是,我什么都不说,你们自己猜去吧。
她不回嬷嬷,继续同小欢小喜讲她刚刚点按的几个腧穴。
等腧穴说完,点按了颊车,来到了下巴,先安抚,后用食指和中指拉下胳。
见萧芸只笑不答,嬷嬷越发觉得,这位可能是哪个家道中落,医门大家的后人。
思索片刻,她又问:“萧小娘子这技艺,应是独门技艺吧?就这样告诉了我们?”
小娘子到底年轻,不谙世事。
萧芸不再微笑,而是真心萧笑,笑得一脸纯真,配着她那张稚嫩的脸,让人想怜爱,不忍欺凌。
“这些手法,藏着掖着也没用,只要有人有心留意,迟早都能学了去。”萧芸说得风轻云淡。
说着,用大拇指手背关节打圈按摩下胳,紧扣下巴拉升至耳后。
下巴结束后,开始给脸部右半边大安抚,从下巴、口鼻、眼睛、额头,向上安抚提拉。
“那……被人学了去,小娘子日后以何为生。”嬷嬷又问。
萧芸歪头看了看她,想着,这是不是也是知县娘子想问的,因为从这个嬷嬷开口后,知县娘子从未制止过她问话。
安抚完右边脸,萧芸停下,拿起润肤膏,用右手食指中指叩了叩罐身,罐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嬷嬷明白了。
“小娘子通透。”
萧芸没再多言,开始安抚左边脸,而后揉按耳朵,以食指指腹来回安抚耳侧,点按耳门、听宫、听会。
“帮我换盆温水。”
萧芸在最后一个大安抚前同小欢说了一句。
最后点按太阳穴,以此结束脸部按摩。
温水来了后,她给知县娘子清洗了脸,然后拿出一罐面膜膏。
此膏以《杨太真红玉膏》改良而来,古法为将杏仁(去皮)、滑石、轻粉三味药研磨成细粉,蒸后加入冰片、麝香,再用蛋清调匀,制成膏状。[注2]
她将红玉膏均匀地涂抹在知县娘子脸上。
“娘子可睡一会。”
“好。”
知县感觉原本因为按摩,红红热热的脸瞬间清凉,很舒服。
萧芸净了下手,解下知县娘子头上包的帕巾,以指为梳,开始梳理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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