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堂的路上,赫连曼珠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纵然往事再美好,但都已经沦为过去,就像她与太子妃所说,她和薛昭珩情深缘浅,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有下篇。
到中堂时,不见薛冬身影,薛昭珩走到她身旁,“阿冬去见父皇了。”
“嗯。”赫连曼珠眼神游离,郑宛秀也在此处,不知太子妃是否与他说了什么。
薛昭珩语气里有些恳求的意味:“曼珠,我能与你聊聊吗?”
赫连曼珠迟疑不决,看见郑宛秀鼓励的手势,情绪翻涌,点了点头。
……
御书房内熏香袅袅,皇帝心疼地看着薛冬瘦弱的身子,“漠北的雪,比京中还要冷吧?”
“回父皇,漠北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儿臣畏寒,日日数着指头盼春来。”
薛冬适时咳嗽了几声,引得皇帝愧疚之意更盛:“冬儿,当年送你去和亲,是父皇……”
“儿臣从未怪过父皇,”薛冬语气真挚:“作为璇玑的皇子,我理应为民众献身,况且沙澜王女待我很好,儿臣无怨无悔。”
皇帝欣慰地看着他:“你能这么想,便是极好的。”
“儿臣敬父皇一杯。”薛冬微笑着端起茶盏,手止不住地发抖。
皇帝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他接过热茶叹了口气:“终究是父皇亏欠了你。”
……
薛昭珩站在赫连曼珠身后,握着她的手,用狼毫在宣纸上缓缓行笔。
他几乎将她圈在怀中,周围的空气满是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温暖的胸膛似乎能把冬日的寒冷完全隔绝在外。
薛昭珩指腹带着薄茧,“那时,我就这样握着你的手,教你写我的名字。”
赫连曼珠心底泛起涟漪,呼吸乱了几分:“殿下……”
薛昭珩轻声道:“别说话,让我把它写完,好吗?”
赫连曼珠不再做声,由着他牵引自己的手腕勾勒出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笔画——他的笔力依旧遒劲,落笔却更沉稳了。
“珩”字的最后一笔提起,薛昭珩仍覆着她的手没松开,“曼珠,五年过去,你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尽管背对着他,赫连曼珠也能想得出他灼人的目光。
“殿下也还是那么丰神俊朗。”赫连曼珠客套道,想要将手抽离,反被他抓得更紧了。
她蹙眉道:“殿下,字写完了,请放开我。”
薛昭珩弯腰将头靠在她肩颈,声音闷闷的:“曼珠,我不想放。”
赫连曼珠心脏狂跳,狠心挣脱,避开他的视线,“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殿下早点忘了我吧。”
薛昭珩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微微颤抖:“曼珠,你叫我如何能忘?”
他健壮的双臂圈住她,温热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我忘不了猎场上你红衣策马、弯弓射雁的飒爽英姿;忘不了梨花树下你仰头接落英,比春光还动人的眉眼;忘不了你我比剑时,发丝掠过我手背的柔软;忘不了御花园你提裙追蝴蝶,清越如铃的笑声;忘不了我吻你时,你轻颤的睫羽和羞红的面颊。”
“你的一颦一笑,全都深深刻进了我心底,曼珠,你让我怎么忘?”
薛昭珩扳过她的身子,拉住她的手按在胸前,她被他有力的心跳烫得缩手,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薛昭珩深情款款:“除非把它挖去一块,但那样,我也不再是我了。”
男人说起情话来真是要命,赫连曼珠凝望着他的双眸,放纵自己沉沦片刻的温柔。
“曼珠,你等等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让我们在一起的办法。”
赫连曼珠猛然想起密探与母王说的那些话,心口一冷,薛昭珩想怎么做?打下沙澜然后把她占为己有么?璇玑太子是断不可能娶沙澜王女的,但亡国公主可就不一样了。
薛昭珩未发觉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仍满怀期待地看着她,赫连曼珠微笑着柔声道:“殿下,我等你。”
薛昭珩喜不自胜:“曼珠,此生我定不负你!”
赫连曼珠维持着嘴角的笑容,转身端起一只酒盏,“殿下,我敬您一杯。”
薛昭珩高兴得像个孩童,接过酒杯就要一饮而尽,酒液沾到他唇瓣的刹那,赫连曼珠却突然打掉了金樽,“别喝!”
薛昭珩怔愣不解,赫连曼珠苦涩道:“酒里有毒。”
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薛昭珩忙去拭她的泪水,“别哭。”
对不起,母王,她做不到看薛昭珩去死,她没能完成任务,她愧对沙澜。
她红了眼眶:“你怎么这么傻,我这么蠢的下毒方式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做璇玑的太子?”
薛昭珩不怒反笑,紧紧抱住她,“太好了曼珠,你舍不得我死。”
他也不问她下毒的缘由,将一枚红绳串着的缠枝莲圆形玉佩系在她颈间,“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愿它能护你平安。”
玉佩垂在心口,赫连曼珠摩挲着玉温润的触感,说不动容是假的,他竟丝毫不在意她下毒一事,还将如此重要的物件赠予她。只是,他们真的能跨过重重阻碍,相守一生吗?
突然,有侍卫闯入,薛昭珩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影青性子沉稳,他这模样定有大事发生。
暗卫耳语几句,薛昭珩眉头紧锁,吩咐道:“封锁消息,务必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
“是。”影青利落点头,一眨眼便消失了。
赫连曼珠心头升起不安的感觉,“发生什么事了?”
薛昭珩直言不讳:“父皇身中剧毒,太医正在为他救治,但情况不容乐观。”
赫连曼珠心跳加速,皇帝……中毒……
薛冬!
薛昭珩附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郑重道:“别怕,一切有我。”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快步踏出东宫。
……
龙床上的皇帝面如金纸,御医们忙得焦头烂额,薛昭珩攥紧了手指,“父皇情况如何?”
院使慌忙跪地,声音打着颤:“回、回太子殿下,陛下脉象细若游丝,剧毒已侵入五脏六腑,怕是、怕是回天乏术……”
薛昭珩拧着眉心,“所有法子都试过了吗?”
院使颤颤巍巍:“此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毒性凶猛,会在发作的顷刻之间迅速蔓延全身,臣等用尽毕生所学仍……”
“只要父皇还有一口气就继续救治。”薛昭珩竭力压制着情绪,他知道对太医院发怒没有任何作用。
院使叩首起身,“臣遵旨!”
整个太医院都松了一口气,幸在太子殿下仁德宽厚,他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薛昭珩眼中同时浮现痛色和怒色,父皇待他极好,若这样痛苦地走了,他会十分难过;等查到下毒之人,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刚出寝宫,又见影青,他双手抱拳跪伏在地,“殿下!沙澜三万铁骑已至北城楼下,沙澜王要您马上交出王女!”
“什么?!”薛昭珩震惊不已,脸色愈发凝重:“孤马上过去。”
赫连曼珠贝齿紧咬下唇,母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薛昭珩扣紧她的手,“曼珠,无论无何,我们都不能放手。”
赫连曼珠没有回话,她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
薛昭珩双眉下压,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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