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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不似她

小说:

穿书后踹掉夫君

作者:

议川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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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就不合时宜地,撞进一场家庭讨论。

“我们不能把人家扔在这里……”

“原本谈好的日子,再不走,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胡夫人犹豫不决的声音,和胡大夫低沉严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生生拦下了秦鉴澜走过转角的脚步。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场讨论关系到自己。

于是下意识地停在原地,贴在墙后,全神贯注地听着饭桌边,那对夫妇的谈话。

那头的胡夫人,听见夫君一反平日的轻松,辞色凝重,不由得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在思索。

见自家夫人有所动摇,一旁的胡大夫,痛苦地长叹道:“云意!世态如此。这种紧要关头,再瞻前顾后,反而对谁都无益。”

胡夫人默然一阵,再开口时,细弱的声音摆动,几乎是挤出唇齿:“就没有什么两全之法,比如说,带秦姑娘一起走……”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刹那的幼稚。

“……没用的,”胡大夫摇了摇头,声线染上颓然之色,“云意,你忘了,我们一家人此行,去的可是皇城。将秦姑娘带在身边照顾,把她载回皇城,不正中了朝廷那些人,想抓住她威胁贺子衿的下怀么?秦姑娘现在还是悬赏犯,将她带去皇城,不就是害了她。”

胡夫人应答,带着些哭腔:“这些天惊醒无数次,梦里都是当年北疆上,浩浩荡荡的流民。我们年轻时,以为秦柱国平叛,天下大定,方才敢于相互许诺,留居在镇北关,正是为了离皇城远远的。不过十年,天下怎么又乱了呢?”

桌上一阵响动。墙角遮挡了秦鉴澜的视线,她看不见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但轻而易举地想到,大概是胡大夫伸出手,握住了云意夫人的双手。

但听他声色和缓下来,却带着穿过经年的坚毅:“你放心……我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怯懦的毛头小子,相同的事情,绝无再次发生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秦鉴澜却听出他说这话时咬着牙,一点不像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的中年人。

“我看见她,”云意夫人低低地答道,“像是看见当年的自己,当年的我们。”

“不必……”墙后传出一个虚弱的女声,略带着几分笑意,“不必因为我,放弃你们离开的机会。”

一袭蓝袍轻摆,女子小步拐出墙角,吓得拥抱在一起的夫妇二人一惊,连忙分开,各自正襟危坐。

“秦姑娘,”云意夫人轻咳了一声,面上还染着被她撞见他们亲密的举止,而不好意思的红云,“这一周来,从北疆南下的事情,一天比一天查得严。错过跟我们一起离开的时机,恐怕以后……”

“像胡大夫说的那样,”她抬起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二人身前的木桌,“我就算南下,去不了皇城,又能去哪里呢?”

对面一时没了响动。

“所以,不必因为我,就放弃你们离开的机会。”她咬了咬下唇,说完了这句话。

秦鉴澜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不露面,也不表态,势必引起胡家内部的争执。

既然她哪里都去不了,还不如暂且留在跌打医馆,待在自己尚且熟悉的地方。

云意夫人还想说什么,秦鉴澜转了转眼珠,忽然拍了下手,故意流露出喜色:“夫人,你不是一直和贩运宿州雪芽的马帮,有点小生意的来往么?到时候有什么事,我找他们带我去皇城就是了。”

“你呀,人家和你非亲非故,”云意夫人原本因她突如其来的表态更加心烦,听她一脸纯真地这么说,虽心知秦鉴澜是想让他们一家人毫无后顾之忧地南下,但被她说得气极反笑,怜惜地为她斟了一杯茶,“再说茶老大进城也要通报备案的,怎么会随便答应带你一起去……话说回来,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和马帮有点小买卖的?”

秦鉴澜眼睫一低,尚未来得及回话,一旁认真听了许久的胡大夫,适时出言提醒道:“贺子衿那孩子是知道的。再说,本来就有皇城那边的人在,你带秦姑娘过去交待一下,茶老大或许会帮我们。”

正如他所说,那天夜里,是那个银纹玄衣的男人垂着头,桃花眸盯着地板,口中说着倘若她要留在镇北关,可以跟着胡大夫学药草,或者和胡夫人去做点宿州雪芽的小本生意,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闲下来。

只要她想。

回想起来,他说这些话时,未必没有一点真心。

毕竟给她画饼,让她放弃在宿州继续缠着他的生活,于已经回到宿州的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靠着他关照几句话,她若是选择留在镇北关,的确可以这样生活。

靠着他关照。

离开剡都的悬赏令靠他,去宿州的路上靠他,留在镇北关过安稳的小日子还靠他,秦鉴澜的一切,怎么都要靠贺子衿!

她咬了咬牙,抬起眼睛,翦水秋瞳中涌起潮浪:“说到底,即使父亲视我为无物,我也不该让他和兄长,承担我和贺子衿私逃的过错。将门风骨如此,我到底还是秦氏余脉,自己惹的事,就要自己亲手解决。”

“你的意思是,”云意夫人一怔,将茶盏搁在桌面上,瓷碟与木头撞出轻响,“莫非,你想跟马帮一同去皇城,救你父兄?”

一点温热倾泼在手背上,中年女子不甚在意地拂去茶水,蹙眉道:“若不是柱国执意要为你比武招亲,你就不会嫁入从诲居。你不嫁给贺子衿,柱国现在也不会在皇牢中。这本是他自己的因果,你却揽到身上,还嫌不够乱?”

秦鉴澜说完那些话时,瞬间也觉得自己因为想到贺子衿而有些恼羞成怒,的确不该再将自己往皇城的火坑里推,一旁的胡大夫却开了口。

“非也,此事说来蹊跷,”眼见云意夫人一心扑在秦鉴澜这边,一直跟着秦鉴澜的话理智思考的胡大夫,连忙摆了摆手,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些事情,表面上是因秦姑娘随贺子衿叛逃而起。但柱国早年立下赫赫战功,就算教子无方,本来也罪不至死。依我所见,秦姑娘暗自南下皇城,未尝不可。”

一字一句,烙在秦鉴澜脑海中。

她握住茶盏,眼神一动:“你是说,有人故意责难秦家?”

“正是如此,”胡大夫抚着颌下的短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秦姑娘,你先好好想一想,这些年时间,你父亲有没有树过仇敌?”

“我……我一直在府内,不太清楚……”说着说着,秦鉴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细了下去。

废话,她一个穿书的,看得又一目十行,哪里清楚秦经武有没有死对头啊?重点都放在感情戏上了好么!

“不过,”秦鉴澜急忙补充道,“胡大夫说得是,我可以先跟着马帮到皇城,徐徐图之。说起来,马帮进皇城的路那么复杂,他们这几天等不到我,大概会放松警惕,以为我还在宿州。”

身为守卫军将领的李玄晏,可是亲眼看着她,一路跑进了北疆。

“秦姑娘,你有如此心志,我不能拦你,”云意夫人收回手,看她的目光满是怜惜,“只是从镇北关去皇城,马帮带着大批茶叶,要走上一段时日,一路艰险。好比说你戴的这副耳坠,就是贺子衿央我,辗转找到茶老大,从他们必经之路的深谷中,敲山采石得来的。你我这样,自小生养在闺阁里的,怎么和马帮同行呢?”

云意夫人极力劝她不要南下皇城,以至于先前还知道绕着贺子衿说话,而今算得上急得口不择言,顾不上可能伤害到秦鉴澜,都把贺子衿和真千金的定亲信物搬出来说了。

秦鉴澜指尖抚到耳垂,触及那处晃荡的冰凉,唇角扯出一点单薄的笑意:“自身有不可方物的美姿,确是不该沾染半分危险。”

云意夫人听她这样说,弯弯绕绕,但意思还是听了自己的劝。刚想点头,却听那边的秦鉴澜,幽幽地说道:

“艳惊四座的花瓶,有专人看守时,摆在那里,自然不会破碎;若是有朝一日,她发现身边人一个个远走,一个个背叛,她不保护自己,谁又能真的做到,让她安心地,闭着眼过一辈子?”

秦经武、李玄晏、贺子衿,爱而无力,或是压根不爱。

这又与现在的她何干?

年轻女人垂下眼睫,朱唇啜了口清茶。宿州雪芽放得凉了,苦意透上来,舌尖微麻。

喉间却隐隐有回甘。

点亮了翦水秋瞳眼底,一片决绝。

云意夫人愕然,不禁看着年轻女人。

从宿州回到镇北关,倒在跌打医馆里,一夜之间,秦鉴澜竟像是换了一个人。

步步走来,一身散发出果决,不似剡地女儿家。

是云意夫人不曾见过的大气之姿。

许多纷乱的辰光过去以后,满头银发的云意夫人,坐在镇北关街角那棵饱经风霜的皂角树下,望着冬末春初还来不及伸长、绽出幼叶的新枝,偶然回想起这一天。记忆里的秦鉴澜端着茶盏,一张倾城倾国的花瓶脸,和他们谈到谁能让花瓶安心闭眼过一辈子,口吻却毫无起伏,平淡得像是在讲述与乱世之中最著名的那几个男人,和那个誉冠剡都的女人,全都毫不相干的闲事。日光和煦,孙辈的藤条球顺着小径,悠悠滚到木摇椅旁,触到云意夫人的绣花鞋底,却拉不回她沉浸在光阴中的思绪。这个一度被后世尊为“乱世中最后一个真正名门”的女子,如今早已垂垂老去,此刻却蓦然醒悟,其实天下的女儿家也分很多种,既有她这样要端着优雅,大半辈子不得休憩的闺阁千金,更有不愿被闩在府邸中的侠骨快意,秦鉴澜只是不似她自己。

……

再见到茶老大,是次日午后。

此前,秦鉴澜虽赢得了胡大夫和云意夫人的默许,两人也决定带她去找马帮,让她随马帮一路南下,但马帮当日还在镇北关外,尚未进城。因而饶是秦鉴澜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条推进剧情的新路径,也只能在跌打医馆内,再留宿一夜。

三人早上探讨完毕,云意夫人走去厨房揉面,给胡家人准备接下去的干粮。原来胡大夫和云意夫人从前是皇城人,云意夫人把中间曲折草草带过,只告诉秦鉴澜,说十三年前的战乱结束后,他们就定居在镇北关;这会皇城的亲人眼见天下要乱,先是来信,接着派了车马,执意接这家子南下回皇城。

“也就是俗称的氪金玩家。”秦鉴澜低着头,一笔一划地把脑海中的思绪写在信纸上,抬起毛笔才觉得不对劲。

古代背景的书中人,哪知道什么是氪金玩家?她看了两眼,大笔一挥,信纸上再多一团浓黑的墨渍。

举起信纸一瞧,见到原本洁净的纸张,东一团墨点,西一条横杠,被她画得七零八乱,自己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兑现承诺,早上刚结束和胡大夫、云意夫人的讨论,下午就坐在卧房的暖炉旁,给道伦梯布写信。

还特地让他先别回信,因为自己往后的半个月,跟着马帮南下,指不定每天在何处落脚,信又会寄往何地。

只是秦鉴澜小时候没专门学过毛笔,写信时不懂要悬着手腕,起初常常是边想边写,笔尖一直定在原处,回过神来,发现草纸上晕开一大块墨汁。再就是不懂写毛笔字的用劲,写撇捺时太用力,漾开的墨痕模糊了原字,不得已只好一笔一划地轻轻写,后来为了追求写得快,笔画常常就歪歪斜斜,煞像乌龟乱爬。

青衣男人让她写信的理由,第一眼看上去是堂而皇之的,“是为了他们三个人的安全”,待她仔细想想,却觉得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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