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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小说:

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作者:

木梓潼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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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带着安安,跟着蒋外公步行走出蒋家在的胡同,往左走了一段路,又拐进另一个胡同里。

她看着胡同路口牌子上写着的名字,感觉这个胡同的名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初夏还在思索的时候,蒋外公已经停在了一座宅子前,正用门上的铜环拍着门。

而初夏的视线停留在宅子门外墙上钉着的门牌号上:26号。

初夏看了一会儿那个门牌号,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找出来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因为在包里的时间太长,纸张有些皱。

不过不影响初夏看上面的字,之前郭林写给她的,他老师的地址,和她现在在的地址,一模一样。

当初初夏带安安来京城时,郭林让她过来去找他老师和师兄。

但是她和岑淮安第二天就被蒋外公接去了,接着蒋外公说要教岑淮安下棋。

初夏没有再去找郭林的老师和师兄,而是给郭林打了个电话,谢谢他的好意,告诉他安安的太姥爷要教他下棋,不能去拜访他老师和师兄了。

郭林没有介意,只遗憾了下,又问了问岑淮安学习的情况,得知他现在和在梁州一样,每周跟着蒋外公学下棋,他很高兴。

初夏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巧,或者说有缘。蒋外公要带安安拜访的朋友,可能就是郭林的老师。

在初夏脑子里各种想法交织的时候,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了,一道粗犷的带着些初夏熟悉的梁州口音的男声在门后响起。

“谁啊!别拍了,听到了!”

一打开大门,看到是蒋外公,他“哼”一声:“都这个点了,我还以为你怕输不来了呢?”

蒋外公脸上笑呵呵的,没一点生气,揽过来岑淮安说:“元得,你性子怎么还是这么急?这不是没到点吗。”

元得?还真的是郭林的老师,纸上写着他老师的名字呢——洪元得。

初夏这会儿在心里感慨道:世界真的很小啊,也或许是京城的文化圈子就这么大。

蒋外公爱下棋,他棋艺很高超,认识的棋手,自然也都是厉害的。

这时初夏听到洪元得没好气地接着蒋外公的话说:“谁像你一样每次都掐着点到。进来吧。”

蒋外公带着岑淮安进去时,初夏跟在后面,她注意到洪元得的目光落在岑淮安身上,带着打量的意思。

蒋外公熟门熟路进去洪家的宅子,坐在客厅里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让岑淮安和初夏随便坐,就像在他自己家一样自在。

洪元得的目光里露出来嫌弃:“这是我家,你怎么一点不知道客气?”

蒋外公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慈爱了:“以咱们的关系,分什么你我啊。”

初夏喝着茶,再看洪元得听到蒋外公的话,一脸恶心的模样,差点没笑出来。

果然蒋外公有意思,蒋外公的朋友也都很有意思。

“你曾孙子呢?”蒋外公喝着茶,问向洪元得。

洪元得大大咧咧地坐在蒋外公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知道你来得晚,我让他晚点再来。”

蒋外公看到洪元得一口气把茶喝完,他慢悠悠地喝着茶道:“喝茶得慢慢品,你这样一口气喝了,能喝出来什么味道?”

洪元得跟他作对一样,又倒一杯茶一口气喝了说:“茶就是用来解渴的,像你那样装模作样地喝,我早渴**。”

蒋外公不和他争辩,就像洪元得了解他一样,他对洪元得不喜欢附庸风雅的性子也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们时间是有限的,你曾外孙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刚刚还说我急性子,现在你急什么?”洪元得看向乖乖坐在一旁喝茶的岑淮安,笑了声说:“不会是你真怕了吧?”

蒋外公转着手中的茶杯说:“元得,你真爱说笑话。”

初夏感觉两个老人之间刀光剑影,她作为一个小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靠近岑淮安小声问他:“太姥爷有说带你来做什么吗?”

岑淮安也学着初夏的样子,用茶杯遮住嘴巴,用气音回答:“让我来下一盘棋。”

初夏听着两个老人的对话,也是这样猜的,现在只不过通过岑淮安证实了而已。

那就不用担心了,是小辈之间的友好切磋。

初夏淡定地继续喝茶,还拍拍岑淮安的头说:“一会儿你下棋的时候不要紧张,就当和你外公下一样。”

岑淮安看向初夏:“妈妈,你是想让我全力以赴吗?”

岑淮安每次和外公下的时候,都是用了他所有的能力,因为过度思考,下完之后特别累。

但这种方式进步很快,就像一个人时时身处在快掉下去的悬崖边,一次次为了生存激发出身体最大的潜力一样。

岑淮安学棋的方式就是这种。不过蒋外公掌握着一个度,看岑淮安要到极限时,就会喊停,这样安安退出棋局,休息一会儿很快会恢复精力。

初夏张了张嘴:她其实不是

这个意思,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让安安不认真下吧。

就在她还在想怎么和岑淮安说时,一个穿着白色polo衫,底下穿着黑色齐膝短裤,看起来十岁左右的男孩走进了宅子里。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很有礼貌地和人打招呼:“太爷爷。蒋太爷爷好。阿姨好,弟弟好。”

“小轩,你也好啊。”蒋外公笑呵呵地朝洪佑轩挥了挥手。

初夏也笑着点了点头,而岑淮安看着洪佑轩,在初夏的示意下,慢吞吞地叫了声“哥哥好”。

洪元得不喜欢搞客套,曾孙子过来了,就直接站起来说:“小轩来了,现在开始吧。”

蒋外公没有动说:“小轩刚来,你也让他歇一会儿,没看到他满头的汗吗?”

洪元得不耐烦地摆手:“小子哪有那么娇气!”

洪佑轩笑着和蒋外公说:“蒋太爷爷,我没事。”

然后他跟着洪元得往旁边走,蒋外公也只能拉着岑淮安一起跟上去,他还叫着初夏。

一行人来到洪佑轩的书房。

说是书房,这里面摆放着的书很少,且大多都是和棋艺相关的。

房里也不像蒋外公的书房,有摆放了各种书和稿纸,用来专门办公的桌子,靠着书架的桌子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放,看着就像个摆设。

倒是房子里中间的空间很大,放着一张大的方桌,方桌中间摆着的棋盘和棋子,一进门就能看到。周围还放着几张椅子,挺像个棋室的。

洪佑轩和岑淮安坐在了棋盘的两头,而蒋外公和洪元得一人坐一边,神色都露出认真来,没了刚刚的闲适。

初夏走出去,没多久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

她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蒋外公,一杯给洪元得。另外又倒了两杯给岑淮安和洪佑轩。

洪佑轩看到放在他面前的茶杯时,抬头朝初夏一笑:“谢谢阿姨。”

虽然还是一个小孩,但初夏愣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清风朗月的气质。

和岑峥年的温和不一样,洪佑轩能看出来是他本身的脾气就是这样,彬彬有礼,像是古代士族专门教养出来的小孩。

初夏看看洪元得,又看看洪佑轩,心里生出来些好奇。长辈和晚辈的性子不同很正常,但完全截然相反,让她忍不住想洪佑轩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了。

不过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她和洪佑轩还有他父母都不熟,因此初夏很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耳后,专心去看岑淮安他们下棋。

岑淮安和洪佑轩下棋也是遵循围棋的规则,先猜先。

在猜先的时候,蒋外公和洪元得两个人争了一会儿谁做那个抓棋的人。

洪元得还在一条条数着他获得荣誉,来给蒋外公证明他在围棋领域是比蒋外公厉害的。

但没等他说完,蒋外公就抓了一把白棋直接问:“小轩,是单数还是双数?”

没等洪佑轩回答,洪元得就怒吼道:“蒋中民!你耍无赖!”

蒋外公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慈祥老人的模样:“等你说完你的那些荣誉,这一上午就过去了。”

而这时洪佑轩也开口说:“太爷爷,您不要生气。蒋太爷爷是客人,您是主人,就让蒋太爷爷抓棋吧。”

洪元得重重“哼”一声:“看在我曾孙子的面上,这次就算了。”

蒋外公却摇摇头,叹口气说:“元得啊,你一个活了半辈子的老人,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想得通透。”

洪元得立马炸毛:“蒋中民,你还不是一样!”

然后两个人开始互相揭短,初夏见况不对,赶紧在旁边劝两个老人。

而岑淮安看看周围的大人,面上露出来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简单的猜先,太外公和洪太爷爷也能吵起来?

他小大人模样叹口气,自己抓了把白棋子,抬头望向洪佑轩问:“单数双数?”

洪佑轩看看洪元得和蒋外公,也是无奈,但对于两个老人吵架也见怪不怪,以前他见过很多次了。

洪佑轩更奇怪的是,明明每次见面他们都要吵架,为什么还经常见面呢?

见他们没有停止的意思,洪佑轩眼睛看向岑淮安伸过来的拳头:“单数。”

岑淮安说:“那我猜双数。”

两个小孩查完白棋的个数,是双数,洪佑轩把自己这边的黑棋和岑淮安那边的白棋换了下,他们耳朵隔绝周围的声音,开始下棋。

等初夏好不容易劝好两个老人,转头一看,就发现洪佑轩和岑淮安的棋局已经不知道开始多久了,棋盘上下了不少的黑白棋子。

蒋外公和洪元得也是一脸惊讶:“小轩,安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岑淮安没有回答,他只要一专心在棋局上,周围一切都会无视,也听不到别人说话。

洪佑轩不是这样,他抬头朝两个老人笑了下说:“我们自己猜先之后就开始了。”

蒋外公眼里露出来些诧异,不过很快这情绪就划过去了,他依旧笑容和蔼,点点头说:“挺好的,挺好的。”

默默把手中的白棋放在洪佑轩的棋篓里。

而洪元得重重“哼”一声,瞪蒋外公一眼,拉过来椅子坐在洪佑轩身旁看他下棋。

蒋外公也坐在了岑淮安的身后。

初夏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喝了杯茶压压惊,终于不吵了,两个大佬吵架她劝也很累的。

围棋初夏这会儿稍微知道一些规则了,但岑淮安和洪佑轩下棋,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懂两人怎么下的。

为什么岑淮安要走这里?为什么洪佑轩走那里?这局棋谁优势大,谁优势小?

初夏琢磨得头大,索性不琢磨了,就看岑淮安和洪佑轩的神色,还注意观察洪元得和蒋外公的脸色。

通过他们的表情,初夏就能大致猜出来棋局谁赢的面儿大。

洪元得现在的面上没有刚刚大大咧咧的模样了,皱着眉,观察着棋局,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变得很强。

蒋外公和他不一样,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时不时轻微地点一下头,除了初夏,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岑淮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见他额头上怎么出汗,估计这盘棋还没到难下的时候。

洪佑轩原本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微笑,随着棋局的进行,他脸上的微笑落下去去,眉心却紧锁起来,眼睛和岑淮安一样紧紧盯着棋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初夏被周围的气氛影响,同样跟着紧张起来。她拳头紧紧攥着,身子前倾,眼睛注视着棋盘,好像她能看出来棋局上的千变万化一样,其实她什么都看不懂。

三个大人都没有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了两个小孩子,她们也忘了时间的流逝。

初夏注意到岑淮安的额头上流汗了,就默默掏出来手帕轻轻给他擦掉。

虽然安安出汗了,不过初夏看对面洪佑轩的神色,好像他下得也不容易,眉心拢得更紧了。

棋局上的棋子越布越多,岑淮安和洪佑轩下棋的速度全变慢了。

初夏觉得,应该用不了多久,这局棋就要结束了吧。

她这个想法刚出来,对面的洪佑轩把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的右下角,抬头微笑着看向岑淮安:“我输了,安安弟弟很厉害。”

他脸上没有输棋的不甘心,相反还很放松,是真心觉得岑淮安厉害的。

“安安弟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步棋你是怎么想的?”

初夏看不明白,不过蒋外公和洪元得都能看出来,就是从那一步棋之后,洪佑轩开始出现弱势,到最后彻底没路可走了。

岑淮安歪着头看了看棋局,稚嫩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岑淮安讲他为什么这么下。

初夏不懂棋,听得云里雾里的,等岑淮安讲完,也没明白那些专业术语都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面上很淡定,还时不时点点头,别人根本看出来她听不懂。

倒是洪佑轩一脸恍然大悟,站起来朝岑淮安拱了拱手,“谢谢安安弟弟,我懂了。我棋艺还需要再进行练习。”

岑淮安也站起来和他行同样的礼:“你也很厉害。”

安安不会说客套的话,他是真心觉得洪佑轩厉害的。

之前在梁州儿童杯围棋比赛的时候,岑淮安和师兄郑多平下棋,还会觉得有点吃力。

但现在跟着蒋外公又学了几个月,如果再遇到之前的郑多平,岑淮安能很快打败他。

当然,郑多平的棋艺肯定也在进步。只是岑淮安进步得更快而已。

安安和洪佑轩下棋,快把棋子走完了他才勉强胜了洪佑轩,洪佑轩的棋艺在安安看来很厉害了。

洪佑轩听到岑淮安的话,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谢谢安安弟弟的夸奖。”

总体而言,这场棋局两个小孩子下得还是比较愉快的。下完棋之后,他们还凑在一起讨论刚刚下棋的心得。

倒是蒋外公和洪元得两人很不和。

看到是自己曾外孙胜利了,蒋外公朝洪元得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洪元得脸上看着更气了,一双本来就似牛眼一样的眼睛,格外凶狠地瞪着蒋外公。

不过他们就是彼此用眼神你来我往,没有像刚刚一样吵架。

初夏看着两个老人似小孩一样斗来斗去的模样,再看看岑淮安和洪佑轩两个小孩,跟大人一样友好相处,讨论问题。

努力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不过初夏也知道为什么下完棋蒋外公他们不吵了。

毕竟棋局分出来了胜负,如果蒋外公炫耀岑淮安,洪元得生气洪佑轩输了,这对于两个小孩不好。

会导致赢棋的骄傲,输棋的心里也会有怨气。

现在两个小孩相处这么好,两个彼此看不惯的大人自然要以小孩为先了。

这也能看出来,蒋外公和洪元他们都有很好的品性。

初夏这时终于找到机会和洪元得提郭林了。

洪元得眉毛扬了一下,眼里露出讶异,看看岑淮安说:“安安就是小林和我说的他收的那个天才学生?”

初夏笑了笑说:“天才学生是郭老师谬赞了。不过安安的启蒙老师确实是郭林老师。”

之前郭林给洪元得打电话,很高兴地说他收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学生。

后来那学生来京城了,郭林还特别可惜,和洪元得说,如果有人带着他写的纸去找他,希望他能收下那个学生。

再后来,就是郭林说那个学生被其他人教了,遗憾他们师徒都和那个学生没有缘分。

洪元得没当回事,他自己本身就是围棋上的天才,很有傲气,不是会随便收徒的。而且他还教着洪佑轩,小轩的天赋也不差。

谁知道兜兜转转,他居然遇上了郭林说的学生,还是蒋中民的孙子。不用说,教岑淮安的也是蒋中民。

这会儿洪元得心里是真升起了些可惜,还有对蒋外公的嫉妒。

刚刚的那盘棋里,洪元得能看出来岑淮安的天赋,再一想郭林说的什么时候收的岑淮安,算一算,岑淮安学棋的时间并不长,却能赢了他曾孙子,这天赋真的恐怖了。

这样天赋好的学生居然是蒋中民那个阴险老头儿的曾外孙!

洪元得在心里骂了句:他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不过洪元得本来就是老人,也没有不平很久,他对自己的曾孙子也挺满意的。

初夏提这个,也主要是感谢郭林老师,不好意思辜负了他的心意。

洪元得本身性格就爽快,听初夏这么说,一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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