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恒本不欲理会,但门外之人锲而不舍,敲叩声按固定节奏响起。
“啧,谁啊?”
短短一日,欢愉被接连打断,玉天恒怨念冲霄,已经濒临爆炸边缘。
待千谕从他身上下来,玉天恒也顾不上得体与否,大步走至门前,猛力拽开。
“是我。”
秦明见玉天恒敞怀袒胸,垂下眼眸,“通知一声,明早巳时启程返校,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玉天恒的满腔怒火在看到秦明时,便被强行摁灭,他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语气正常的话。
“……多谢秦老师告知。”
秦明颔首,他转过身,还没走出几步复又停下,“先前……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玉天恒回道:“有。”
秦明犹疑,“那你……”
“已经处理妥当。”
“……如此便好。”秦明放下心来,他偏头,看了眼衣衫不整的玉天恒,“注意节制,莫耽误了行程。”
说完,匆匆离去。
看着秦明略显慌乱的背影,玉天恒额角一抽,彻底熄火,他关上门,宛若行尸般瘫在床上,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千谕轻笑出声,“还继续吗?”
玉天恒呈大字状趴在床上,闷声道:“算了吧,今天不是个好日子,点儿太背。”
千谕走近,伸手弹了下挺翘的屁股蛋,揶揄道:“这可不像你平常的作风啊,玉天恒,你是不是不行?”
玉天恒翻身,他一把抓住千谕,将人拽倒在床,“想试试?”
千谕撩起压在身下的长发,调笑,“你还能点起火吗?要是再被打断,当心直接萎了。”
玉天恒闻言,恶狠狠道:“欠的这些迟早要还。”
仿佛要验证他所言非虚,玉天恒收臂抱紧,健硕长腿斜搭,将千谕整个人完完全全锁在自己怀中。
虽然很动作强势,但也仅限于此,没有更进一步。
千谕见玉天恒是真的偃旗息鼓,便又起了坏心,他红唇微启,语含嗔怨,一个劲儿的往玉天恒耳里吹热气。
“你好凶,我好怕。”
同时,他动了动卡在胯间的长腿,“这位爷,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呼吸顿时一重,玉天恒声音低哑,“别闹,听话。”
千谕抬膝抵上金龙命脉,可嘴上仍是那副惹人怜爱的调子,“我听话,您就能放过我吗?”
玉天恒退了些距离,“……是你放过我才对。”
“您真是说笑……唔……”
语未尽,唇已覆。
一吻分离。
“总算堵住了。”玉天恒抹过那抹靡红,“今天真不来了,求求你,放过我。”
千谕不再撩拨,轻声道:“你堂堂少族长,为这事求人,实在有失脸面。”
玉天恒低笑,“在自己媳妇儿面前,不丢人。”
千谕一噎,“……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
“……懒得理你。”
“嘿嘿,那我以后就这么喊了嗷,媳妇儿,老婆,宝贝……”
“玉天恒,你再多说一个字,这辈子都别想碰我。”
“哦……”
过了片刻,见身后之人迟迟没有动静,千谕转过头,“天恒?”
回应他的,是一道沉缓呼吸。
玉天恒已然进入睡梦。
一天时间里,玉天恒打了比赛,送了花,和玉小刚扯皮周旋,最后刚想放纵享受,又被秦明打断。
待那股兴奋冲动的热劲散去,疲惫感便涌了上来。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窄窄一条,照在枕边。
借着这抹亮,千谕看得清楚分明。
金眸掩阖,玉天恒锋锐凌厉的气势软化不少,仍然俊朗,但却多了几分柔和。
只是他眉心微蹙,即使在睡梦中也将人搂得很紧很牢,像是心底没有安全感,只能通过行动来补足。
“你啊……”
千谕微叹,他轻轻揉开眉锁,在玉天恒鼻尖落下一吻。
“好梦。”
次日。
待玉天恒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迷蒙中,他下意识收紧臂弯,但熟悉的触感却并未传来。
玉天恒一惊,瞬间清醒,他看向怀中,发现自己抱的仅是一条被子,连忙伸手再探余温,可身边唯有冰凉。
“千谕?”
玉天恒起身环顾,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换洗衣物,昨晚未丢的垃圾,甚至这些日子随手买来的小物件也全都不见。
除了刚才躺过的床,其他地方一点生活痕迹也无,一切都是最初入住时的模样,没有人气且过于整洁。
他有些慌神,搞不清自己醒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谕?”
玉天恒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可房间里只有时钟滴答回应。
指针跳动声落入耳膜,将潜于心底的恐惧逐步放大,眼前所见,正如玉天恒曾设想过的噩耗——异世之魂,终如梦幻泡影般随风消逝。
“千谕?”
第三次呼唤,已然沾上几分颤抖。
玉天恒推开一扇扇门,客厅,浴室,阳台,甚至连衣柜也没有放过,可寻寻觅觅,到头来仍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正欲出门找其他人询问之时,门锁转动声响起。
玉天恒快步走到玄关,一把抱住刚进房间的千谕。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这拥抱来得太突然,千谕没有提前准备,差点被玉天恒勒断气。
“嘶,你松开些。”
“不要。”玉天恒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他抵在千谕颈间,闷声道:“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千谕察觉出玉天恒此时情绪异常,思及昨晚种种,心里猜出了七八分原因。
他也顾不上喘气了,连忙拍着玉天恒的脊背,柔声安抚,“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呢,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我不会离开,也舍不得离开。”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我信你。”
玉天恒何尝不知千谕是在哄自己,未来难卜,尽管他们两情相悦不想分开,可在命运的伟力面前,海誓山盟也不过苍白言语。
他不清楚千谕因何来此,如何来此。
他不后悔爱上千谕。
他只怕所爱之人失去踪迹,自己却无处可寻。
玉天恒从未如此患得患失,同时,也是第一次迸发出对力量的极度渴望。
他想要强大,他也必须强大,强大到能和天地抗衡,能与命运相争,能跨越世间去握住那一人的手。
纯粹赤烈的决绝之心彻底觉醒,转瞬间贯通穹宇。
高天之上,神墟之中。
万丈金龙心生共鸣,祂拢翼垂目,一柄光辉灿烂的华美长枪自其胸口破体而出,借着龙翼遮挡,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落下界。
待长枪离去,金龙喉间溢出极轻痛哼,自尾尖开始逐渐崩裂,祂不动声色,将染血的龙尾甩至翼下,弯颈垂首以口衔之,汩汩龙血尽数入腹,未漏出一滴一毫。
本应瞒天过海,无神发现。
奈何某位对继承人过于爱护,神识穿梭上下界时恰巧目睹了全程。
“啧,吾之继任者倒是给自己挑了个好爱侣,既如此,且让吾帮一把这头蠢龙。”
漆黑长镰应声而出,轻挥之下,方才的时空、因果、命运逐一死去,彻底于虚无中消亡。
至此,就算神王亲至,也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而此刻的索托城,明明碧空如洗,却突兀炸下一道金雷,轰鸣不绝,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菜贩直起佝偻腰身,眯起眼睛抬头望天,“刚才是打雷吗,该下雨收摊了?”
算命先生身后幡旗飘扬,他右手虚掐,左手抚须,“奇哉怪也,晴天打雷,恐要有祸事发生。”
刚从饭馆走出来的高壮男人揉揉眼,“我没看错吧,那雷竟是金色!”
一名娇俏女子挽着男人的手臂,她敲了下男人的脑门,“金色?哈哈,你怕不是被太阳晃花了眼。”
然而在这声声赞叹和猜测中,却有小部分人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诶,你怎么摔倒了,没事吧?”
“……王……”
“什么?”
“……”
“嘿,我说你这人什么毛病?跪上瘾了是吧?”
那些匍匐跪倒的人,无论旁人如何拉拽,他们的膝盖始终不曾离地,再配上冷汗淋漓的青白脸色,场面十分诡异。
算命先生见状,疾声高呼,“祸事临头,祸事临头啊!”
“呸,少在那儿放狗屁,你他娘的哪回算准了?老子偏说那是祥瑞!喂,小兄弟,快别拜了,神仙早跑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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