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霍川从来无法拒绝林蕴星的要求，哪怕内心挣扎，因有所求而倍感痛苦。
他将林蕴星放到椅子上，单膝跪下，语气温和地商量道：
“宝宝，这次我帮你洗，如果你心生排斥，也要及时告知我好吗？”
去年妹妹着凉发烧，霍川曾经帮忙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过身体。
那时候面对未成年的心上人，他行为规矩，始终恪守分寸。
但如今不一样。
林蕴星已满十八岁了，霍川难以保证自己能永远做个“人”。
“唔唔，知道啦。”
林蕴星即刻进入省电模式，懒洋洋地窝着没动，纤长小腿一摇一晃的。
他手里揣着霍川从林家带过来的粉色小猫暖手袋，新买的会有异味，必须是用惯了的旧物。
公主殿下十分挑剔，装热水的袋子要用最好看的装饰，毛绒绒的手感也要最好的，不能是粗糙又扎手的毛。
林蕴星想要的一切总会得到，使唤竹马极其顺手，无需考虑对方来回奔波时的仓促和辛劳。
反正哥哥为他做事是应该的呀？
“星星，怎么不穿袜子？”
昏昏欲睡之际，林蕴星感受到脚背覆上温热，白皙的小脚被人轻柔地托在掌心。
妹妹反应的速度变得很慢，脚尖无意识地紧绷起来，说不清是要贴上去还是离远点。
“唔……我不想穿啦！”
热水袋不大，保暖时长有限，贴近腹部的小粉猫很快失去了作用。
娇惯的少年不由得嘟起殷红的唇，不满意地将其甩到一边去。
“哼！我要你抱我！”
这无异于是天降惊喜，犹在自我反思、不敢擅自亲近心上人的霍川险些笑出声来。
他轻咳两声，唇角上扬的弧度拉平，重新变回沉稳的好哥哥，温声应道：
“好，麻烦宝宝等我一下。”
霍川取过配套的小动物样式毛绒袜，单膝跪在地上，捧着妹妹的腿搁在膝头，仔细帮他穿好。
“星星，袜子不能不穿知道吗？”
林蕴星根本不愿听竹马啰嗦，穿完毛袜后小脚一抬，顺势踏上霍川的肩膀。
他没什么力气，更像是小奶猫伸爪乱踩，自顾自地开口道：
“哥哥，我感觉一点都不舒服，就……很勒呀！”
霍川半点没躲，任由妹妹蹬来蹬去的，有些担忧地追问：
“我没听懂，宝宝是哪里难受？”
林蕴星脸皮薄，抿着粉唇，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表达出大概的意思。
他是个双性人，小裤裤塞着垫巾，又穿毛绒裤就有点……卡裆。
“哦，幸好我早有准备。”
霍川淡然应声，反手从黑色背包最底层翻出一条叠得齐整的小裙子。
“妹妹穿这个就没有束缚感了，盖着厚被子也不会冷，对吧？”
林蕴星听着竹马哥哥的描述，眼眸微亮，以为解决的办法出现了。
直到他定晴一看对方拿出来的衣物，笑容逐渐消失，“……？？？”
霍川房间里的衣柜很大，挂满了各种色泽鲜艳的小裙子，全是依照妹妹的尺寸去买的。
林蕴星上回粗略扫了一眼，有常规样式的连衣裙、露出肩背的吊带裙，以及上下分层的薄纱裙。
最过分的是拥有镂空花纹的紧身裙，乍一看上去该遮的地方都能遮住，可亲手触碰就能感觉到这点布料虚得很。
想到此处，娇惯的妹妹小脸微红，径直抬脚一蹬，想要踢开霍川手中加厚版的粉色裙子。
好在霍川的反应速度非常快，托着绵软睡裙的右手向后撤，另一手朝前伸去。
为了避免精力不足的林蕴星踩空，他主动托住那只穿着白熊毛袜的小脚，好让妹妹借力。
“地上太脏了，有很多细菌，裙子掉下去还怎么穿呢？”
霍川认真地说道。
说归说，霍川倒是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坐，舒展开两条长腿，将娇娇公主连人带椅子圈入自己的领地。
他生得高大挺拔，纵然摆出自下而上的仰望姿态，也半点不显弱势，存在感极强。
林蕴星的行动受阻，琥珀色的眼瞳晕染开清澈的水波，眨眼的频率加快，竟有几分慌乱。
洁白的齿轻咬住绯红的唇，他心底认同“穿裙子确实不会有束缚感”的观点，表面上却不愿承认。
坏蛋哥哥！
是不是又想趁机欺负他啦？
不久前还说“我要你抱我！”的少年，这会儿十分自觉地紧靠椅背，拉开些许距离。
他回想起竹马去年买的水手服，有点警惕但不多，用甜软的嗓音表达拒绝之意。
“臭哥哥，我、我不相信你！”
霍川持续默念“不能乱来”四个字，勉强忍住凑过去亲妹妹小手的冲动，温声回应道：
“星星，我的确没有多想，不过是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而已。是否采纳全由你来抉择，对不对？”
林蕴星当真信了，被竹马交托出来的“决定权”唬得晕头转向。
记忆力不太好的小猫咪完全没想起来当初穿水手服，正是某人哄着哄着，他才会一步步迈入陷阱。
“唔……那好吧！”
他沉思须臾，在“直接换成裙子”与“忍受腿间的约束感”之间摇摆几下，最终得出了答案。
“哥哥快点抱我洗澡~”
不想穿的时候就可以脱掉！
林蕴星娇矜地扬起小脑袋，伸出手，颇为自得地想道。
如此美差，最好每天都有。
抱着虚弱的娇娇宝贝往浴室走，霍川甚是愉悦地想道。
没过多久，快要睡着的妹妹慵懒抬胳膊，被伺候着穿上浅粉色的睡裙。
布料柔软，内里附着的绒毛也不扎人，穿起来比想象中更舒服。
林蕴星敞着一双又细又白的腿，即使有特殊时期所用的垫巾存在，大腿根处也不会卡得难受。
今日竹马的动作很是规矩，令公主殿下感到满意，抵触的心情消减许多。
他穿上小动物样式的毛拖鞋，离开霍川的怀抱，“啪嗒啪嗒”地走了好几步，忽地想起什么。
“哥哥，我露着腿有些冷呀？你说盖着被子没事，但我不是24小时都躺在床上嘛！”
林蕴星身形纤薄，哪怕是穿着加厚的睡裙，也能勾勒出柔美的线条。
特别是那把细腰，一手就能圈拢住，裙摆随着他扭身而偏转、垂落，在空中划过一道悠扬的弧。
霍川右手食指与拇指相抵，反复磋磨几下，似在回味方才拨弄花瓣时的快乐。
另一只手从口袋中取出纯黑色的袜子，比小白熊毛袜长得多，极尽体贴地说道，“星星别担心，我有准备。”
林蕴星连小裙子都穿了，这会儿当然不会纠结于平平无奇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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