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据京城物价,这府邸至多能卖六七万两银子。
杜氏拄上了拐杖,步履蹒跚地游走于亲朋府邸间,求爷爷告奶奶,筹银去换姜世宗的命。
姜氏家族看到侯府如今的状况,怕没银子可还,哪里肯借?讨来的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苏太师那边也是有心无力,因为替赵莺儿求情,被夫人好一通厮打,脸皮被抓出好几条血檩子,只能告假闭门不出。
杜氏寻到雨桐住的城东宅第,被拦在外面,就坐在大门外嚎啕痛哭,诉说雨桐心肠歹毒,不救夫君,不孝婆母,让她出钱交赎银。
起初左邻右舍见她白发老妇啼哭,也觉同情怜悯。
可金盏、银缎出来,将安定侯府的作为,一桩桩一件件讲出来,**即刻倒向。
“丈夫带着小妾毒害妻子,事发了要妻子出钱减刑?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杜氏没脸呆着,只得嚎哭着回去,又到宫里去求姜太妃。
姜太妃病倒在榻的消息,传到天魏帝耳中。
他左右为难,高大伴帮他出个主意道:
“陛下,奴才看,王子对崔雨桐甚是敬重,此事也是因她而起,何不让她帮着调停一下?”
高大伴来找雨桐,谁知王子也在,跟雨桐说说笑笑的,十分亲昵。
他就委婉地提起此事,说安定侯府已卖了府邸,也只能凑出十万两纹银,姜太妃又染沉疴,皇帝为此左右为难。
雨桐给王子递个眼色,王子满不在乎道:
“凑不够银子,安定侯府不是还有爵位吗?就革除安定侯府的爵位,算是抵消了!”
姜世宗和赵莺儿各自被打了四十大板,伤痕累累地被送回来,绯袍玉带的宣旨太监随即也到了侯府。
杜氏慌忙让人将其请到正厅,穿上蹙金云纹诰命服,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查安定侯府发生毒**室、误伤大成王子之恶行,着即削去安定侯府**爵位,褫夺杜氏一品诰命夫人封号,收回冠服,贬为庶民......”
杜氏如遭雷劈,木雕似的被除去冠服,突然,一口鲜血喷洒在杏黄的圣旨上。
“爵位没了?!诰命也没了?!安定侯府,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列祖列宗,你们睁开眼看看,保佑保佑您的子孙吧!啊——”
杜氏嚎啕痛哭,姜世宗也默默垂泪。
突然,杜氏指着赵莺儿咒骂道: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你没进门之前,我们侯府顺风顺水,蒸蒸日上!
“你一来,侯府就祸事连连,现在又害我们丢爵丢诰命!侯府已卖,这两天就得给人家腾房,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就是破财败运的扫把星,把我们侯府害到这般田地,你怎么不**!”
赵莺儿浑身伤痛,反遭詈骂,不服回顶道:
“妾身未进侯府之前,侯爷就遭了牢狱之灾,侯府债台高筑,那又是谁克的?!
“崔雨桐倒不败家,她为侯府当牛做马,你们不也没念她的好?究竟谁是扫把星?!”
杜氏气得眼前发黑,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
姜世宗赶紧忍着痛去扶她,又气莺儿顶撞母亲,扬手甩给她一个耳光。
哭喊声,呼唤声,奔走声,乱作一团。
宣旨太监皱眉不看这乱象,清清嗓子,说:
“咋家还没读完呢。”
他放软了语调,继续宣读:
“姜世宗之妻崔雨桐,是此案受害人,朕特准许其与姜世宗义绝,归还本家。”
姜世宗愕然,看着崔雨桐喜气盈盈地叩首谢恩。
这是雨桐通过高大伴向皇帝求的,从此以后,她与安定侯府再无牵连。
雨桐跟王子在郊外纵马。
王子英气蓬勃,早无身体**的虚弱模样。
“其实**那天,我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想问你。”
王子粲然笑着,眼睛如同天上星辰般明亮,脸上还略带些羞赧:
“我这次来,是跟天魏朝和亲的。我想娶你,可以吗?”
雨桐连连摇头,笑道:
“别胡闹了,我看你跟亲弟弟一样,不是那种男女之情。再说,我都嫁过人了,这身份怎么可能和亲呢?”
“嫁过人怎么了?我不在乎!我只想娶你,雨桐姐姐!”王子乌溜溜的眼眸里,流露着失望和难过。
雨桐安慰他说:
“做姐弟也很好啊!你看多少做夫妻成了怨偶的,可姐弟这感情就可以经得起岁月风霜,持久地维持下去。”
眼前山崖上开满了各色的花,娇艳闪光,生机正好。
雨桐指着那些花,道:
“爱情像这些花,开放的时候很美,可却很容易凋零、枯萎。友情、亲情,像山中的藤,不怕风雨磋磨,不怕年华老去。”
“我和你,就做这山中的藤,可以历久弥新。”
王子怅然,却无法动摇雨桐的心愿。
远处的官道上,传来解差不耐烦的吆喝声。
一辆板车上,坐着被打了板子的姜世宗和赵莺儿。
杜氏头发已经全白了,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追在板车后面,叮嘱着“一定要保重”的话。
看到崔雨桐和大成王子并肩策马,姜世宗和赵莺儿神情复杂。
“我是不是错了?”
姜世宗脑际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从与雨桐的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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