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慕容熙面色沉郁,不停转动着他手上的翠玉扳指。
蓝琨眼珠儿微转,眸光突然变得坚定:
“慕容大人,鱼掌院年刚弱冠,初入京师,既非世家勋贵,又无公卿背景。不过一寒门学子,他手中,怎会有替镇北将军洗冤的证据?
“左不过是这刁民含血喷人罢了,大人明察秋毫,怎会瞧不出此事的个中曲直?”
听上去似乎有理。各种不同的目光全都聚焦到慕容羽宸身上。
慕容大人依旧是素日的从容持重、不慌不忙之色。
他转向关氏,平静问道:
“关氏,你是鱼掌院的大姐,想必知晓些什么,可在堂上当众言明。”
关氏跪直了身子,铿锵的声音,字字清晰地在公堂上响起:
“禀大人,民女弟弟鱼沛琛进京时,身上带着一封密信。
“此信,乃是民女祖父温道尘的遗书。这封遗书,能证明镇北将军通敌谋反案,是有人伪造证据,诬陷忠良!”
“哗——”
一言激起千层浪,举座震惊。
旁听的大臣要员,左右议论起来。
慕容熙身体一震,目光锁在关氏身上,眉宇间情绪翻涌。
原来,鱼沛琛手中的证据,竟如此有力。
可惜,那夜的火毁掉了整个办公房,关氏再言之凿凿,都无丝毫说服力了。
“温道尘?”
在座大部分官员出自科举,无人不知当年有名的书画馆华清阁和阁主温道尘。
年轻官员在私塾或公学习字时,九成都使用温道尘的文阁体字帖。
他们也都知晓:镇北将军谋反的罪证,就是一封文阁体通敌信。
方才听到的这些细碎的信息,联结起来,每个人都已脑补出大致的框架。
蓝琨身子一震,额头上的汗汇成溪流往下掉,脸色僵硬得像铁板。
慕容羽宸清润的嗓音,又在公堂上响起:
“关氏,你可知晓:你祖父温道尘先生的遗书内容?”
“民女将遗书内容铭刻在心,片刻未敢忘记!”
关氏声声泣泪,字字铿锵,
“民女祖父因一手文阁体出神入化,遭人逼迫,抄录了一份儿镇北将军通敌书信。之后,他**人灭口,花费毕生心血创立的华清阁,也被纵火烧毁。”
说到此处,关氏已泪如雨下,抽噎难言。
堂下人早按捺不住,议论开了:
“当年华清阁被毁于一炬,京中无人不知,那是景顺四**吧?”
“对对对!细算起来,正是镇北将军遭诛前夕的事。如此凑巧,想必此中确有内情。”
“关氏所言,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当年是平南王举报镇北将军。蓝首辅是平南王的女婿,他为了掩盖真相,**灭口,纵火毁灭证据,未免太凶狠了!”
“镇北王为国尽忠,可惜惨遭诬陷,着实令人唏嘘!”
蓝琨攥着拳头,脸色晦暗,眸光凶狠:
“慕容大人,此女子是在胡说八道!既然她说温道尘**人灭口,怎会有所谓的遗书传出来?”
关氏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声音沙哑却坚定:
“适逢那日,我父亲去探望祖父,听到有人来访,怕干扰祖父,就藏在了暗处。
“后来,祖父预感到不测,悄悄将那通敌信誊抄一遍,写明缘由,让我父亲带着从后门逃出。
“父亲到客栈带上我弟弟,连夜逃出京都。可惜,最后还是没逃出歹人的魔掌,殒命于半路。
“我弟弟带着遗书,隐姓埋名,直到弱冠之后,到京城任职,寻找机会为祖父和父亲报仇。
“可惜......他涉世未深,信错了人,血仇未报反遭毒手......蓝琨!你这卑劣无耻的奸贼!”
关氏指着蓝琨痛骂,哭得气噎,几近昏厥。
原来是这样啊!
公堂上下,气氛格外凝重。
百官又交头接耳,分析道:
“莫非当年逼迫温道尘伪造通敌信的,就是蓝首辅?不然,他为何对鱼掌院下此毒手?”
陌铭神色阴沉,拳头死死攥着,时而往雨桐脸上瞥一眼。
蓝琨如芒刺在背,投向自己的各色目光都像箭矢,扎得他体无完肤,无所遁形。
可他咬**不能认!
“慕容大人!”
蓝琨故作镇定、不屑,
“有道是: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凡事,都得靠证据说话。”
“关氏之言,纯属杜撰,子虚乌有!这里是掌天下刑狱的大理寺公堂,济济一堂,不是来听人编故事的吧?除非有证据拿出来!”
堂中肃静,都望着慕容羽宸,各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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