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洛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拿着外卖袋,他脸上溢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云安洛并没有心情去进一步理解这种表情,只说了声谢谢便想接过外卖袋。
但那男人没有松开袋子,反倒借机用它有些粗糙的脏手抓住云安洛的手。
云安洛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说着道貌岸然的话。
他说女孩一个人大半夜胃疼需要人照顾,他可以帮帮忙。
他说他这人心善,愿意帮助云安洛。
云安洛看着眼前的男人,又黑又矮又胖又丑,云安洛穿着拖鞋都比他高,他到底是怎么样的自信让他说出这些话。
况且他哪只眼睛看出来的云安洛很虚弱需要人照顾?
云安洛淡淡开口:“给你个机会,现在松手滚蛋,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过。”
男人并没有珍惜机会,而是企图用他沾了些雨水的脏手去捏云安洛的肩膀。
就在云安洛刚想抬手做些什么时,丁似霰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那外卖员的胳膊。
云安洛听到了外卖员关节液气泡破裂的声音。
还是太温柔了。
“让他滚。”
云安洛说完便转身离开,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手。
她开的是凉水。
是洗手,也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她刚刚动过一丝念头……直接卸了那人的胳膊。但似乎如果这样做了,并不会得到公正的对待。
云安洛不懂,到底为什么,这些雄性生物们无论在各行各业无论什么年龄段,都有那么些个恶心人的。
她是不幸的,她遇见了这么多败类,她又是万幸的,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确实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但,这不对,不该是这样。
不知不觉,她加大了冲洗揉搓的力度,小拇指侧面刚刚凝固的血痂再次融开,急速冰冷的水流中夹杂着一点点被稀释过后的橙红色,在洗手池中形成诡异的漩涡,然后再迅速消失。
突然间,另一双手握了过来,在水流中缓慢且温柔的揉搓云安洛的手。
她转过头,对上了丁似霰低垂的眼眸。云安洛缓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把水流温度调暖了些。
丁似霰挤了一泵洗手液,在手心揉开,又轻柔地搓洗云安洛手上每一寸皮肤……除了那还在渗血的伤口。
“不报警吗?”丁似霰问道。
“报了也没用,他没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就算我把门口的监控当证据,也就是拘几天,赔的钱跟打发要饭的没区别。”
丁似霰用水流冲洗着云安洛手上的泡沫,“但……他如果再来堵你,怎么办?”
“你不会以为我真打不过他吧?他要是再敢来我就让他真做点什么再废了他,报警也好判狠点,”云安洛很粗暴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好了,走吧。”
还未等云安洛转身,丁似霰便脚下一软,栽在云安洛身上。
“诶!你你你你怎么了?”云安洛吓得紧忙靠在洗手台上寻找支撑点架住丁似霰。
“抱歉……真的,很没用,”丁似霰喘着粗气,似是在竭力忍耐着不适,却也很难平稳气息,“站不住了……”
云安洛当即抱起丁似霰,向卧室走去。
丁似霰靠在云安洛身上,把自己蜷成一团,用手死死顶住胃部,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云安洛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没见过丁似霰这样,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把空调和电热毯都打开,暖和点总归没错吧?
“你,要不要去医院啊?或者吃片药?”云安洛问道。
丁似霰艰难地摇了摇头,缓缓挤出两个字:“没用……”
云安洛无助地搂着丁似霰,声音中因为着急近似带了些哭腔:“那咋办啊丁似霰,你就这么硬挺着?”
鬼使神差的,丁似霰带着云安洛的手,狠狠顶在上腹,云安洛这才真确的认知到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下正在抽搐的胃。
“不是,你这么顶着不是更疼吗?”云安洛感觉丁似霰过了许久也丝毫没有好转,但也不敢擅自做任何事。
丁似霰已经近乎脱力,他身子渐渐舒展开,重心更多地压在云安洛身上,握住云安洛的双手不再用力,也很难压抑住痛苦的呻吟。
他声音很小,却又十分坚定:“揉……揉开……”
云安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说抽筋的部位能揉开这件事也算是常识,但胃痉挛这可不是普通抽筋,那不得疼死。上次在某乎上看人说自己不信邪揉了一下,直接嘎巴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不过云安洛也问过杨可期,她从文学和生理两层面都认可了这种方法——实在没办法了的话,长痛短痛都不如剧痛。
既然如此,云安洛一狠心,即刻用掌根按揉着丁似霰的胃部。
云安洛的手还留存着一丝刚刚被水染上的凉意,她不由得在心里暗骂,死手,洗什么凉水。
丁似霰起初只是随着云安洛的按揉,咬着牙有些掩盖不住的闷哼,直到她不知触碰到了哪里……
“呃……”丁似霰一声痛呼再也克制不住,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说出清晰的音节,只得浑身颤抖地倚在云安洛怀里剧烈地喘息着。
云安洛一瞬间再也不敢动,丁似霰却仍带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摁揉。
“别……别害怕……溃疡……避开……”丁似霰因为剧痛维持的气力渐渐消失,在意识彻底模糊前,脑子里唯一的声音只剩下不能吓到洛洛。
“那,那这样,”云安洛避开了刚刚的位置,继续用掌根顺时针打着圈,“这样可以吗?”
“嗯……”
云安洛能感受到丁似霰的胃部没有刚刚那样紧绷,确实有所好转,就维持原状一手按揉着,另一只手包裹在他的手上,企图让他暖和一些。
丁似霰不知是疼晕了还是睡了过去,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云安洛怀里。
起初丁似霰还会皱着眉头发出一些细碎的痛吟,身子略微有些躲避云安洛的摁揉,但似乎又被混沌的理智约束着没有乱动。
后来他的胃部也渐渐松弛下来,呼吸平稳,睡熟了一些。
就在云安洛以为可以关灯睡觉了的时候,丁似霰突然醒过来,像某种受惊的动物撑起身和云安洛拉开了些距离。
云安洛看着他一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一股火气蹭一下窜了上来。
“丁似霰!”云安洛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语气听起来依旧有掩盖不住的怒意,“怎么了?”
“我,我没事了……谢谢。”
言外之意……别抱着了,太亲密了?
云安洛向前蹭了几步,粗暴地捏起丁似霰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过于急促暴力的动作却引得他一阵呛咳。云安洛只好放开手,动作变成捧着他的脸,让他可以依靠一些。这动作倒是……更加暧昧。
“你是不是,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
云安洛见丁似霰一脸茫然的样子,便不再追问下去。她跪坐在丁似霰身旁,食指折叠弯曲,用指节轻轻抵在丁似霰上腹的位置,“这里,溃疡?”
丁似霰没有明白云安洛想做什么,只是木木的“嗯”了一声。
当然,他很快就懂了。
云安洛的手指快速偏移了些,然后用了些力……戳了进去。
她那年说,“你要是再敢让我猜,不管你有没有事我都真让你有事”。
“啊……呃……”丁似霰对于突如其来的痛感没有预料,一瞬间折弯了腰,身子没了力气又倒进云安洛的怀里。
云安洛顿时慌了神,扶住丁似霰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使多大劲啊,你,你,你怎么样……”
丁似霰摇摇头,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又挣扎着抱紧云安洛,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云安洛刚刚窜上来的那点火气早就散得无影无踪,她轻抚着丁似霰的背,很无奈地问道:“丁似霰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行不行,你这样别扭着,我真的很闹心,主要是我又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如预料一般,云安洛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她听到了丁似霰的抽噎声。
“啊?”云安洛并不理解事情的走向,但依旧放软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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