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旧的宿舍门被打开,被住过,就有了一个人特殊的痕迹。
电视机前的熏香,毛绒布偶。木茶几上的果盘,花瓶。
门口的布拖鞋。
来人踏进门里,门扇在他背后合上。
西装笔挺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整洁得一丝不苟,连一根乱发也没有。但他黑得纯粹的西装后背上印着一只叠一只,乱乱的鞋印子。
远看上去全是灰,好在学校上课了,小院子里没人。
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冷素手掌里同样沾着拍不掉的泥印子。
来人第一次来这处宿舍,倒很清楚屋里布局似的。
他没急着去洗手或把外套擦干净,就先深入腹地看了一圈,然后进了这屋里的卧室。
像个主人一样。
如许棠在脑袋里略略一检索的一样,她屋里收拾得干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周唐继在屋里走了一圈,手指摸过床头柜,摸过床沿柔软的床单,摸过衣柜门。
从这些冰冷的物件上自然摸不出屋主人的温度。
窗户外边白亮的天光里透着点阳光,就落在窗户上,洒一片在床前的地板上。
无甚好看,无甚好摸。
来人冷素的手指从一盏地灯的灯罩上松了开。
许棠当初留下的诅咒,那件蕾丝胸衣,这个人第一次伸手,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
夜里可以不要廉耻,不要理智。
那是在许棠离开安城两年以后。
周唐继去深城上许家吃饭,那天许棠彻底断了对他的念想,而另一个人的念想是由那天开始疯狂滋长的。
许棠的诅咒最早一直住在地下室,焊死在那张沙发上。
他看过,但没动,两年没有挪过位置。
第一次挪位就挪进了地下室的那副厚窗帘里。
疯了的人单臂撑墙,夜半三更,将一件内衣当成一个人,龌龊地把脸埋进去嗅闻。没有够,就再挪地方,下流的将它包裹住自己,释放欲/望,蹂/躏。
只是一片或许还残留有一个人味道的布,他也从中体会到了原来的温度。
那时那刻,似乎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些合二为一的美好时光。
再往后,这件事逐渐变得理所当然。
见布如见人。
握布如握人。
进入,碾磨,太用力,就能听到求饶,要他轻点,问他不痛吗?他也痛了,日子就似乎没有什么裂缝的还能正常过下去。
从卧室出来,周唐继已经将外套脱掉,脖子上原来一丝不苟的领带与衬衫也被扯开。似乎是它们叫他难以喘气,而不是他自己在光天化日下的龌龊乱想。
他进了厨房后的生活阳台。
阳台上有洗手池,洗手池边的架子上挂着毛巾。
周唐继拿毛巾认真把西装后背的脚印子擦干净,也挤了洗手液洗手,转身想找张干净毛巾擦手,才看到晒在这方的衣物。
外套衣裤许棠都送洗衣店,内衣内裤洗了都晒在阳台上,风吹日晒,进行天然消杀。
阳台逼仄低矮,站在阳台上的人只是往前迈了一小步,那件晒在这方的淡紫色内衣已经抵到他脸上。
薄薄的布已经挂在这里经过了一个周六和周末,早干了。
经过清洗,柔软的布料略硬,不似穿在身上时的柔软。
湿漉漉的手抬起,握上那薄布,轻轻一拽便从衣架上松了。
埋进去脸,可惜个人的味道已经淡得全躲在洗涤剂背后,叫他轻易捕捉不到。
防护栏掩映,微微的风里,淡淡的阳光下,人离开了,凉衣架上只剩下一套的另一半,一件淡紫色内裤在风里晃荡。
但它也已经被摸过。
没被嗅,是外边阳光晒在了他手指上。
仅剩的一点清醒将他拦住。
在教室里上课的人还全不知道家里遭了贼。
一个不偷钱专偷气味的下流贼。
太阳光晃眼,许老师可不想长雀斑,唰地拉下窗边的一道帘子。她的管辖之下,有46个学生,个个都很乖,也没有敢不乖的。
其一,许老师实在比抠手指、抠鼻屎、抠文具盒都要好玩。其二,许老师的粉笔头扔得又快又准。
虽然不用粉笔板书,这种硬核武器有备无患。
就像人都喜欢听有魅力的人说话,喜欢看长得漂亮的人。
所以许棠当初因为周唐继喜欢上数学这门学问,现在教室里46个小人精因为老师的魅力而喜欢上数学也顺理成章。
“今天放学5道思维练习多不多?”老师问。
“不多。”46个人齐齐地道。
“能不能完成?”
“能。”
“懒得做的呢?”
“领赏。”46个人拖拖拉拉地答。
“好,那就看明天谁屁股开花。下课。”
家里遭贼的事,许老师是不会知道的。周六周末她两天没有回家,周六又下过大雨刮过大风,少一件内衣也说得过去。
好歹内裤还挂着呢。
就是她讲究,喜欢穿成套的,看着舒服。
所以没有如龌龊贼所愿,那件被他摸过的内裤许棠收了就扔衣柜里了,没有再穿过,让它贴上她最私密的肌肤。
钥匙是刘齐送来的。
“谢谢啊。”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棠朝停在路边的迈巴赫上瞧了一眼。
刘齐善解人意:“周总他没过来,他还在公司里加班呢。”
许棠呵呵,说周总挺勤勉。她上完延时服务出来就5:40了,在食堂里吃顿饭的时候已经过了6点,现在有6:30了吧。
“是的,周总对工作向来是兢兢业业的,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里过的,所以集团事业蒸蒸日上是有道理的。”
谁问他了?
许棠礼貌笑笑就跟刘齐拜拜了。
谁工作不兢兢业业呢。这会儿她也得回去改作业,备课,写教研材料。
享受尊敬,接受崇拜,她不也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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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的规矩向来说话算话,领赏不含糊。是领一颗无糖牛奶糖,还是屁股开花,没有不兑现的。但还是有那种死不要脸的。
“又是你,刘岂晨你咋回事?懒死啊你,滚上来!”
四年级,半大的小孩儿,白白肉肉的,站到老师的二郎腿前,闷了闷就想哭。
“你是不是男子汉了,动不动就哭,不准哭,闭嘴,有话好好说。”
“呜呜呜……”
“……”
“哎哟哟,”许老师双脚落地,一把将人扯进怀里,“闭嘴。收。”
小胖仔站进老师的膝盖里,听话咬嘴,收住。
“好好说。”
“我,我,我妈妈,我妈妈昨天不在家。”
许老师眯了眯眼,“哦~都怪妈妈把作业本拿走是吧?害你写不成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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