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破败多年杂草丛生,定北侯府仍是可以看出昔日荣光,亭台楼阁,雕梁画柱,庭院也较多,导致主仆二人找祠堂都费了不少功夫。
约莫一刻钟后。
身影轻如鸿雁,落地平稳,云昙携宛翎瑶悄无声息出现在一座破旧小院中,廊下门扉紧闭,两只石狮子屹立在旁不怒自威。
“小姐,想来只能是这里了。”云昙猜测。
毕竟,别处都探查过了并不是祠堂,宛翎瑶和她想法自是一致,微颔首抬脚正要过去,突然,云昙一把拉住她手腕,语气凝重。
“等等,有人在此!”
除了她们,还有别人?!!!
正巧一阵风吹过拂起面纱一角,衣裳单薄,宛翎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毛骨悚然,她一双漂亮眸子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脚步缓慢移动至云昙身后。
若来人是先前暗中跟踪的那批,那说明,她得到线索的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可母亲这般仔细藏起来的东西,定是很重要的,她必须要拿到!
危机重重,宛翎瑶甚至来不及考虑自身安危,只顾心中焦急万分。
忽然。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着黑色夜行衣身形修长的男子从里面出来,月光打下照的他面容清晰,云昙眸中寒光四溢,严阵以待。
她未曾见过这人,似乎也察觉不出恶意。
“宛娘子,是我!”
男子声音响起,竟莫名透着些熟悉,宛翎瑶循声探出头去,见到来人她紧绷的脊背不觉放松下来,眸中却划过疑惑。
“你怎么看出是我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先前在刑部有过一面之缘,她记得是褚景临下属,名唤破云。
“属下随主上一起,是主上认出了宛小姐,”双手握拳福身行了一礼,破云微侧身对着那扇微敞开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主上就在里面。”
云昙仍旧不放心,“小姐。”
“无碍,他是二表哥的人,你没见过想来是不认识,”唇角扯起一抹弧度,宛翎瑶拍了拍云昙的手以示安抚,“放心在门口守着吧,我去去就来。”
迈步向前时,无人看到的地方,宛翎瑶低头垂首,浓密长睫遮住眸中流光闪烁,她置于身前的手微攥紧,指尖隐隐泛白。
她未曾提过定北侯府,可怎么会这么巧,褚景临今晚也带人来了此处?
月光只将门口一小片照亮,宛翎瑶刚迈过门槛,还未看清什么,身后门突然被人关上。
蓦地,周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死寂一片令人不免心惊。
门外传来争执声,许是云昙要进来,破云在阻拦。
不过宛翎瑶并未恐惧多久,一簇橘色火苗燃烧起来驱散部分黑暗,她松了口气,转过身便见到褚景临正在收起火折子,他方才不知从哪儿找来了油灯点起。
随着亮堂起来,宛翎瑶也终于窥见这间屋子全貌,确实是定北侯府祠堂正厅,不远处是排列整齐的萧家牌位,上面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随处可见的蛛网密布。
香炉、香盒,盘中供奉的祭品过了多年,已经成了一团黑乎乎的腐烂风干之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难闻的异味。
不算很重,却也没有很好闻。
方才转身时裙摆划过地面,立刻就蹭上了一层灰,宛翎瑶静默片刻,视线自那污秽处移开,主动摘下面纱望向褚景临,皮笑肉不笑。
“说来真是巧,竟然在这里遇上了,我都遮得这么严实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倒是不知表哥来此所谓何事?”
“认出你并不难,”褚景临眸光情绪翻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他不答反问,“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办些事,说来我也好奇,这么晚了表妹怎么还出门?”
停顿了下,他又仔细上下打量一番,“而且还这种装扮?”
冷笑出声,宛翎瑶毫不客气,仔仔细细将他也从头看到脚,讥讽道。
“彼此彼此,表哥也不逞多让!”
二人说不了两句,气氛顿时僵了下来。
正值剑拔弩张之际,褚景临忍俊不禁低笑出声,嗓音清越好听,顶着少女狐疑神色,他抬步靠近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解释道。
“实不相瞒,我过来是为了看看定北侯府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没想到竟是碰到了你。”
对上他黝黑眸子,宛翎瑶笑意未达眼底,“表哥这番话听着颇为可信,那你说我是该信还是不该?”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么巧?
“表妹可以慢慢考虑要不要信,不过,”围着她踱步一圈,褚景临一副若有所思状,尾音拉长,“表妹今日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层层迷雾,彼此看不透对方,宛翎瑶自然不愿和盘托出,她更坚信自己。
呼吸停顿一瞬,再抬头时,宛翎瑶浅笑盈盈对上他打探视线,“巧了,我也是来看侯府是否有线索的,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她面上维持假笑,眼底却是冷清一片,并未显露任何端倪,如同一只小狐狸般精明极了,颇有自己的盘算。
褚景临自然知道问不出答案,他本也没打算深究,移开视线,转身看向高台上落灰的牌位,烛火将他笼罩在其中,昏暗柔和。
莫名的,宛翎瑶察觉他周身气氛沉了下来。
“这些牌位皆是萧家列祖列宗,却没有定北侯夫妇的。”
宛翎瑶看着那些牌位,抿唇没有说话,静静听他叙述,褚景临背身而立,眼底是她未曾看到的,浓的化不开的悲伤语气极尽嘲讽。
“征战沙场多年到头来落得一个叛国名声,连尸首都草草掩埋,不允人祭拜,牌位也没留下,这一生当真值得吗?”
萧家满门忠烈,当年镇国公陪太祖帝一起打下江山,何等荣光,后代更是为国效力,忠心耿耿,为百姓安居乐业,浴血奋战。
如今的太平盛世,皆是先辈们为之付出才换来的,到头来落得此情境,何不令人唏嘘?
即便没有母亲这层关系,宛翎瑶也并不信萧家会叛国,提到这种沉重话题,想到舅舅,她亦是心绪复杂。
静默半晌。
宛翎瑶抬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嗓音柔和却坚定,“天理昭然,自有真相大白于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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