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此地已有小十日,可今日许是因为惊慌,竟转了许久才找到园中走动的侍女。
她跑的仍是喘不上气来,抓住那侍女的衣裳,奋力指向池塘的方向,断断续续地道,
“快,那边有人......落水了,快,快去救她!”
魏琎赶来之时,南宫静玲已被护卫救了上来,但她已然闭气,如今又已是深秋,她身上的衣裳浸了水,沉沉的积压着,那护卫为了救人也不再犹豫,快速将南宫静玲的颈领打开,而后将她倒着背负在身上,绕着湖边不停跑跳。
“咔!咳咳!”呛水的咳声不断传出,锦心怕得缩进了魏琎的怀中,手中紧紧地揪着他的袖摆,厄自发着抖。
“魏哥哥,我差些......也是这般了......”后怕的哭声断续传来,魏琎替锦心顺着后背安抚她的情绪,而后冷眼看着面前的场景。
就在这时,小六儿一众人等也都赶了过来,不过沈妄却被拦在了外面,成桓同他道:“郡主此时衣装不整,沈公子该当回避。”
众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在场无一人懂得更好的急救方法,便只能站于一处,看着那唯一懂行的侍卫从容地操作着。一直待一炷香后,那人才停了动作,而后脱下外袍盖于侧躺在地上还未完全苏醒的南宫静玲身上。
他转身上前,抱拳行礼:“在下不负郡王栽培!连康郡主应是已无大碍。”
魏琎摆手,赞道:“好!你先下去吧,待回懋都后,本王重重有赏!”
南宫静玲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在他管辖的地方上出事,虽是她自愿跟来的,但如今救了回来自是再好不过,不然若是十三王爷责问下来,必然是要招惹一身官司。他如今婚期在即,不能出这些莫名的问题。至于锦心受到的惊吓和委屈,他自有其他办法替她做主。
因为连康郡主的落水,众人当即决定于午后便出发返回懋都,而连康郡主自是留在典沧园接受治疗,待恢复身体后再自行返回。
又是一日奔波,回到懋都后,魏琎安排了人手分送各路人回府,而他则送了锦心回国相府,待一切安顿好后,他自行前去拜访了十三王府,向舅父道明了此次事发的整个过程。
他们于书房同待了半个时辰之久,再出来时,十三王爷千恩万谢地将魏琎亲送了出来。
成桓看得咂舌,道这十三王爷果然是心疼女儿的,竟如此感谢他家爷救了自己女儿的小命。
回程路上,他见四下并无外人,便忍不住僭越评论,“爷,这十三王爷可是首次这般谦容地对待您吧?以往每次见到都是趾高气昂,连康郡主最是肖父。”
“还好连康郡主并无大碍,王爷他不但未追究落水一事,还如此感念与您。”
魏琎稳坐于马车上,整理着袍摆,漫不经心地道:“他非是因为这个感谢我。”
成桓听不明白,也没敢多问。
他自小就跟在魏琎身边服侍了,自是知晓两人之间的那些龃龉。
魏琎束发之年时,同这个随父回到懋都的连康郡主相识,这连康郡主自小千娇百宠,无法无天。自见到魏琎后便要死要活地想下嫁于他。
那时的魏琎还未被侧封为郡王。
按理来说,被一个地位高崇的郡主看上为,理应是趋之若鹜的。但魏琎却避如蛇蝎,也是因此事自请离京,去了一个县郊谋生活。
可那连康郡主如同蚊蝇一般,无论如何都赶不走,甚至不惜用药也要同魏琎生米熟做,是以那些年,他一直在躲着此女,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地方生活。
一直近弱冠之年,魏琎才趁连康郡主外出游荡之时赶回懋都,遵循父母之命低调地迎娶了兵部尚书张家的嫡四小姐为妻。
但好景不长,魏琎新婚仅三月时间,待他处理完县郊的事务正式返京时,却因一步之差,未能救下被连康郡主下令溺毙的妻子。
自此,两府彻底交恶。
次年,十三王爷也得令调任曲县,这连康郡主便跟着去了,走之前她还设下了一桩鸿门宴,宴请了全懋都几乎所有的尚未婚配的名门贵女们来参加,甚至包括时年八九岁的一些小稚童。
宴会上她极尽威胁,若谁敢嫁给魏琎,便会小命不保。
此举吓得懋都城中的世家都不敢与魏府结亲,但魏琎乐得自在,他本也无意婚缘,结亲也不过为了父母双亲的心愿。
只是可惜了那位魏张氏。
魏琎在事后,自是忿忿不平,心中难安。可冷静下来一想,这张家没了女儿,竟未曾有人上门讨要一个说法,虽他有着郡王的身份不假,但未免不合乎常理。
多番探查总算得知了真相。
仵作那边也传来了确切的消息,这张四小姐溺亡时竟已有近五月的身子。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实便摆在面前。
他新婚当夜便离了家,并非刻意冷落新婚妻子,只是觉着二人并不相熟,他想要给予对方充分的了解的时间。思及此,这才返回了县郊之地先处理遗留的一些问题。
可三月后回来之时,不仅新婚的妻子被人溺毙,死后还发现有了五月的身孕。
此事败露之后,大长公主盛怒,当即便要上书奏请幼帝降下惩戒,最终却被魏琎拦下了。
魏琎道:“虽然张府联合欺骗了我们,但他们也因我的原因,没了一个女儿,便如此这般吧。”
在他心中,妻子的欺瘾背叛固然可恨,但罪不及身死。
如今也算是隐隐的达到了扯平之象。
除此之外,魏琎也是有其他考量的。若是奏请上殿,此事必然广传于朝野,他并非想要成为被众人聚目的存在。
从此,两家都未再因此事有过往来和争论。
但这些年来,连康郡主往大长公主的府中递来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身边也是安插了许多她的眼线。魏琎不堪其扰,这才彻底搬离了大长公主府,而后在城门边自立了门户。
两人此次相见,也已隔数岁。
魏琎在那晚的客栈中,便同锦心道明了细情。这才有了湖边之争。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魏琎又如何会单独留锦心一人在湖边,而给那连康郡主接近的机会呢?
这只是他们计策中的一环罢了。
次计也是锦心自告奋勇而为之。魏琎原是打算只让两人起一些争执,待众人前来相劝之时,他会命自己的人做下手脚,推她入水。
可锦心却道不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魏琎起初是绝不愿答应的。他就算永远舍不掉此人的纠缠也不愿让锦心陷入哪怕一丁点的危险之中。
锦心对此的态度是,你既让我知道了此事,那没道理不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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