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害他挨了板子,还三番两次侮辱他!
尽管如此,他还是帮了她!
帮她处理好了与侍卫的配婚,原以为好歹能换句体面话,没成想换来的竟是“阴险狡诈”“仗势欺人”的啐骂。
最让他血冲头顶的是,她竟一字不落地重复起当年在德妃宫里那些剜心的话,那些把他的身份碾碎在泥里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骨头缝里。
她果然看不起他这个阉人。
他竟然帮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张景和脸上的怒气,让在场的其他几位太监,几乎不敢抬起头,甚至有人打起了摆子。
不过很快,张景和就笑了,笑的很阴险......看得人脊背发凉,他不急不慢地朝姚砚云那处走去。
姚砚云看到张景和正朝她走来,张景和走一步,她就怯弱地后退两步,两人一进一退的,然后她就被逼到了一处墙角,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想从他身侧硬/.挤出去,可张景和动作更快,双臂一伸,径直撑在了她两侧的墙壁上,将她牢牢圈在了方寸之间。
“姚砚云,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看不起阉人,但我这个人就喜欢强扭的瓜。”
“我告诉你,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你这辈子哪儿都去不了,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吧,就算你想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姚砚云:......
张景和松开手,转脸对江公公说话时,脸上那股狠戾陡然褪去,“我真的迫不及待要和姚姑娘开启新生活了!”
在他们这个朝代,太监有对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张景和是御前伺候的人,又深得景隆帝的信任,当那份名单传到他那边时,景隆帝还和当时在旁边伺候的太监嘀咕了好一会儿,说他终于开窍了,还当即赏赐了他白银二百两,锦缎八匹、绣帕十对,鎏金铜炉一座、紫檀木匣一对。
不仅如此,景隆帝还恩赐姚砚云可以立即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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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冬梅因为双亲均不在世,无处可去,就以贴身丫鬟的身份和姚砚云一起出了宫。
马车平稳地在街道上行驶着,经过了一段嘈杂的街道时,姚砚云拨开了车帷一角,带着市井特有的温热气息,瞬间向她扑来。
她抬眼望去,街两旁的商贩支着油布棚子,她一眼就看到木案上码着糖葫芦,裹着芝麻的糖耳朵在阳光下闪着油光,她心想,这肯定好吃。
马车一拐,经过了街角的一老槐树下,几个穿粗布厚棉衣的老汉蹲在石墩上,正捧着粗瓷大碗喝着热茶,碗沿结着层白汽,说着些家长里短,时不时爆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这是姚砚云第一次看到宫里以外的景色。
“砚云,砚云。”,马冬梅叫唤了她好几声,她才从外头的世界里回过神来。
马冬梅神色有些紧张,“砚云,我害怕啊,万一张公公为了报复你,把我们两一起杀了咋办啊。”
姚砚云一惊,“不至于杀人吧......”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昨日算是彻底把张景和得罪了,可她实在是情急之下,没办法才说出这些话的啊。
谁叫她那么倒霉!偏偏就让那傻逼太监听见了!
很快,马车在巷深处停稳,吉祥让她们下了车。
这是一座远离街道的宅子,姚砚云抬眼便望见那方黑底金字的“张府”匾额,在夕照里泛着沉敛的光。两尊石狮蹲在朱漆大门两侧,爪下绣球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守在门口的小厮,看到吉祥后,忙不迭地拉开嵌铜环的门扇。
姚砚云和马冬梅跟着吉祥往里走。
头进院的青石板铺得严丝合缝,两侧抄手游廊的栏杆雕着缠枝莲纹,漆色鲜亮得能照见人影。转过垂花门,二进院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太湖石堆叠成的山,山脚下养有一汪锦鲤。
越往里走,亭台楼阁越发精巧。
姚砚云不仅感慨,这傻逼太监真的有钱啊,应该贪污了不少吧,要是这宅子是她的就好了。
经过一连廊时,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正握着竹扫帚扫阶边的残叶,见一行人走来,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乌溜溜的眼珠时不时往姚砚云身上瞟。
“听说老爷要带个漂亮女人回家,应该就是那位姐姐吧。”
“啊!这位姐姐是要和老爷结为夫妻吗?”
姚砚云把这些话都听入了耳,心里尽是无奈。
吉祥在一处院落前停了脚步,门楣上悬着木匾,写着'踏月轩'三个字
这是她的住处。
进了大门,吉祥把人带到正房,“姚姑娘,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姚砚云迈进门,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姚姑娘?”,身后传来吉祥的唤声,她才回过神。
她原以为能有间干净屋子便算不错,没想到住上了那么豪华的院子,她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姚砚云有些心虚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张公公。”
吉祥道,“姚姑娘,你先在这边住着,老爷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
姚砚道,“那如果张公公不想见我呢。”
吉祥道,“那你就见不到他。”
姚砚云:......
吉祥一走,她便像被抽去了浑身力气,瘫坐在太师椅上,连声道,“冬梅,先坐下歇歇,喝口茶,等会儿咱们再去收拾房间。”
两人对着一壶早已凉透的茶,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尽了,才缓过些劲来,起身预备去各自的房间打理。
忽然门外传来轻叩声,跟着便走进两个人来,年轻那位叫兰花,约莫二十三四岁,是府里花木匠张叔的女儿,在厨房当差,她裹着件湖蓝色暗纹缎面夹袄,手里揣着只暖手炉,最惹眼的却是髻顶那支珠蕊流苏簪,细碎的珠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晃得人眼生亮。
另外一名叫六婶,今年五十岁出头,也是在厨房当差。穿着一身厚棉衣,簪了一支简单的素木簪。
“姚姑娘,我是六婶,”她先开了口,语气和缓,“往后你的三餐和日常琐事都由我来照料,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姚砚云对六婶浅浅一笑,表示她知道了。
六婶说完了,见一旁的兰花迟迟不出声,便用手肘撞了她一下。
兰花这才不情不愿地抬了抬眼皮,懒懒道,“我叫兰花,跟六婶一样。”
方才刚进屋时,她还只敢用余光偷偷溜着姚砚云看,此刻说过话,倒索性放开了,眼珠子一错不错地把姚砚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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