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一早,箫逴起身洗漱时。
那两个得了箫逴宠幸的侍卫,却不敢放肆,跪在了云妃面前,他们已经知道了李侍卫的下场,自然更明白谁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臣等唯您是从。”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匍匐在云妃脚下。
云妃望着箫逴隐约的身影,着急上去伺候,于是道:“错了,是唯太后是从,滚吧。”
“是。”
等箫逴收拾好出来时,儿子宇文中也在前堂等着了。
“母后。”宇文中行礼。
“出来还习惯吗?中儿。”箫逴领着他坐下。
“儿臣很习惯,只是不明白母后为何要这般轻车简从出宫来,母后想要看什么?”宇文中问。
明明母亲已经拥有了一切,出来宫中能得到她想要的吗?
“中儿,你自小生在皇宫中,以为天下就是朝堂,就是诸位大臣的奏折,其实不然,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
“如果眼里没有天下人,天下人自然也不会归顺于你。”箫逴教儿子。
“母后是为了让天下人眼中有我们,才出来的吗?”宇文中追问。
箫逴想了一下,反问:“中儿想做一个怎么样的皇帝?”
宇文中望着母亲的眼神,并没有猜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回答:“儿臣想继承太祖和先皇遗志,想做一个好皇帝。”
“好孩子。”
“那母后呢?”
“我?我要兴辽振民,融合胡汉,一统天下。”
听到这句话,宇文中呆立很久,自盛唐到今天,天下四分五裂已经快百年了,谁都没办法一统天下,母后竟这般雌心壮志吗?
“母后,您会得偿所愿的。”迟疑后,宇文中还是恭谨的祝贺。
箫逴看着儿子眼中的惊讶,沉思,以及其他复杂的情绪,笑了笑,把他抱到怀里:“中儿,现在这天下是我的,以后会是你的,但交到你手上之前,我要用它成就这天底下最伟大的事业。”
“我要天下万民,所有土地都跪在我的脚下,而不是南北之分,辽宋两立,你明白吗?中儿。”
“儿臣明白了,母后。”
等箫逴一行人,再次踏上路程,太后和皇帝已经暂时摈弃了纠纷,母子二人重归于好,宇文中也带上了不一样的心情,陪着母亲这趟出行。
他也想看看这天下到底是怎么样的天下,更想看看父皇没有做到的事,母后能不能做到。
时值隆冬,寒风有时候会透过帘子吹进马车,自然是不好受的,尤其对箫逴来说。
箫逴从未受过任何苦楚。
是的,自她出生,丞相之女,到现在,贵为皇太后,天下就是有她这般,一辈子一点苦痛都没吃过的人。
连一点冷风,都叫她有点受不了了。
真想回宫去呢。
箫逴忍了又忍,才忍下这点冷风。
正事要紧,她心说。
就这般颠簸了两日,到了某个城池,离南方越来越近了,已经看得见漫地盖血的冬小麦了。
箫逴一行人入了城,正要寻得住处。
恰见一行人打马而过,为首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貂袍,眉眼是契丹族的模样,很是气派,像是个官吏之类的,可偏偏,他的马上压着一位少女。
少女被绑着手,被他辖制住,浑身穿着布衣,发髻散乱,狼狈极了,隐约看得出身上殷红血迹。
只一眼,就勾住了箫逴。
她撩开窗帘的动作太过认真,云妃看去,窥见了情况,道:“要不要出面......”
箫逴慢悠悠的收回目光,没说话,等她们一行人安顿好了住处,随行的侍卫已经将那少女带到了箫逴面前。
“禀太后,劫走此女时,并未惊动那伙人。”侍卫道。
箫逴点点头,看向那少女。
约莫十四、五岁,布衣平民,很是清秀,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模样,但瞧她身上的斑驳血迹,和她眼中含的恨意,就知道她的来历了。
“你叫什么名字?”
“......”
那女孩只当没听见,依旧用那双含恨带泪的眼神看着这群穿着胡族服侍的陌生人,恐怕在她心里,刚脱离了狼窝,又掉入了虎口。
并没有什么区别。
箫逴想了想,又问:“你有什么想要我帮你做的吗?”
“......”
那女孩依旧没言语。
箫逴又想开口,可是看到自己身上这胡服装饰,又看了女孩身上的汉族布衣,终于住了口。
易解一人之恨,难消一族之怨。
胡汉相融,并不容易。
她最终挥了挥手,让人带了那女孩下去。
到了晚上,箫逴心里总归有些不痛苦,太祖皇帝以骑兵夺天下,将这些汉人和土地赏赐给将士们,才得以建立这偌大辽国。
可今后呢?
若任由契丹贵族这样剥削,时日久了,她的龙椅,还坐的稳吗?
她怎么也忘不了女孩那双眼睛。
夜里,房内烛火明亮,她静静坐着想事情,却听见侍卫禀告,周王请见。
周王来了?
“皇嫂怎么自己悄悄离宫了,也不告知臣弟?”房门推广,周王一身寒气,似是星夜赶路,急匆匆而至,偏生他这幅好相貌,丝毫没有损了他一点气度。
箫逴好以暇接的看他,“皇叔这不也来了吗?”
“自从皇嫂将我等宗室囚在府中,久不见皇嫂,我自然是急切的。”周王走向她,那双丹凤眼在夜里,隐约带着情欲。
“你怎么又说胡话?”
“怎么是胡话,皇嫂不是要与我同天下,如今却悄悄游历,也不带上我?看来皇嫂是骗我。”周王坐定了,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出宫来有正事。”箫逴不理他。
“正事?什么是正事,丢下我就是正事?”
箫逴再看周王,只觉得他疯了不成?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她哪里知道,自登基大典后,周王原以为她会很快宣召他,共天下和她,对他来说,实在是一剂美妙的灵药,他期盼的很。
谁知道,久不见她。
再后来,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出宫去了。
什么意思?钓起了他又这样轻易抛弃,他周王可是先皇的亲弟弟,她儿子皇位最大的隐患,法理上最有继承权的人!她怎么敢这般轻慢他?
于是,他就这样追了出来,问她要个说法。
箫逴自然不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看了看周王,突然想到,周王的身份,或许是一张好用的牌。
于是。
“那还不是你太年轻了,跟你皇兄比,总是差了些,我才这般辛苦,寒冬还要出巡,不知道有没有人心疼。”箫逴开始下钩子。
周王来的时候带着恼意,听她这边轻巧说自己不如皇兄,更加不满了,皇兄都已经死了!
“我怎么不如皇兄了?”
“我想做什么,你皇兄都会帮我。”
“我如何不会帮你,共天下难道是皇嫂的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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