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和初年,冰雪未化。
箫逴刚下朝,走在宫中,准备让冷风吹吹面,清醒几分。
在朝堂上和北相多有争执,惹的她不怎么快意。这般料峭的春意,若能狠狠打北相宇文珍的脸几巴掌,就更美了。
可惜。
箫逴遗憾的想,北相果然是她最大的绊子,他也不是不忠,也不能无能,更不是愚蠢,他只是身后站了许许多多的部落势力,和她想要的削藩集权,完全不同路罢了。
箫逴都不敢说,她想削弱他们。
不然这群男人肯定会疯狂的杀了她,唉,男人,这般不懂事。
又叹了一口气,箫逴好看的眉头都皱了两分,落在远处守候着的李氏眼中,果然是让她前夫痴情的样貌。
连她见了,也觉得格外心动。
李氏突然出现,向箫逴行礼,箫逴恍惚了一会,才想起来她是谁——韩仭的前妻,那个休夫的女子。
“太后。”李氏行礼。
箫逴本不想理她,她还是回去看看她的美人们,比如云妃,比如云妃给她准备的各种小点心。
箫逴端着脸,嗯了一声,轻飘飘的就要走过去。
“太后,臣妾有话对您说。”李氏又开口。
啧。
真烦。
最烦这种人了,全是麻烦事。
箫逴不得不止住脚步,“何事?”
“知我深眷,欲报之诚,臣妾有一计或可解太后之忧。”李氏盈盈下拜,对着箫逴说了这番话。
她?一个深宫贵妇人?
箫逴迟疑了一下,才问:“说说看。”
“太后若想集权于手,必要先汇聚民心,所以,臣妾准备了这个,献给太后。”李氏说着,双手奉上一卷书册,内侍接过,转呈给箫逴。
箫逴刚翻开,就听见李氏解释道:“这是大辽历年积压的冤案,涉及胡汉多族,大大小小不下百数万人,这些人入狱后,动不动就被关押数年,甚至十几年都没人审理。”
“若太后能在此时公正处置这些案件,在天下人眼里,太后便是恩威并施、天命所归的天下之主。”
冤案?倒是个好的方向。
“这是谁的意思?”
李氏楞了一瞬,然后回答:“这是臣妾自己的意思。”
萧逴看了看眼前跪着的李氏,轻笑了一生,把那书册丢在她面前,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了。
她以为她萧逴是什么?期待贤臣的明君,会对她以礼相待,演一出君臣相得的戏码?
李氏,没有这个资格。
想得到她萧逴的青眼,这点东西,根本不够看,李氏一个人跳不上箫逴的船,不足以让箫逴为她花心思。
随着萧逴一行人走远,李氏伏在地面上,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心和寒冰一样冷。
她大意了。
她以为,萧逴帮她休夫,是会体谅她几分的,她们毕竟同为女子,总会有几分情意在,萧逴该看得上她的。
可萧逴凭什么看上她?每天想在萧逴面前露脸的人数以千计,王公贵族,臣僚侍从,她这个身份,有什么资格在萧逴面前卖弄。
萧逴是君主,她连臣子都不是。
直到萧逴走后半个时辰,她跪在地上的腿都冻麻了,李氏才敢起来,瘸着腿,慢慢的走了回去,那些纸张在她手中,被风随意吹动。
她一个人不能打动萧逴,那她就赌上李氏一族百余条命,也要搏一搏这条青云之路。
等李氏说服父母,从家族中拿到十万两银票后,沉思很久,才将这银票暗地里送到了云妃的案头。
她之前轻狂,失去一次机会,萧逴不会再轻易见她了。
李氏必须求援,用十万两银买见萧逴一次面的机会。李氏坐在殿中等了许久,等到蜡烛都快燃尽了,才等来宫人的一句口信。
云妃答应了。
李氏松了口气。
可云妃还带来了一个要求,李氏听完,暗自沉思。
*
萧逴并没有把李氏放在心上,她太忙了,前朝后宫,每天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不计其数,总有人怀着幸进之心,带着笑脸接近她,奉承她,讨好她。
这种日子过久了,萧逴只有一个感觉。
腻。
就像吃了三个月的大鱼大肉,再见着什么样的美食都没胃口,太腻歪了,于是,她的口味变得越发刁钻了。
下面人也越来越尽心了,就连云妃,也变着花样讨好她,唯恐失去了她的心。
这日,春日正浓。
云妃涌进来时带着花香,俏生生的倚在她身边,道:“太后忙了这般时日,臣妾心疼的厉害,不如去御花园赏一赏春色?”
萧逴看她,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意。
“说说吧,你又准备了什么东西?”
“太后去了就知道了。”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保准不让您失望。”
就这样,一行近百人涌着萧逴去了御花园,原来梨花刚开,满园飘落,宫人布置了一亭春日宴席,歌舞正当时。
萧逴瞧着那枝头雪白,也觉得大好青春,该享受一番。
等她坐下,自有准备好的美酒,被云妃喂到她嘴里。其实有时候,也会有貌美的侍从伺候萧逴,但云妃铁了心要霸占后宫第一人的位置,任何冒尖的侍从,都会被她伸出利爪教训。
长久以往,再没人敢跟云妃争。
萧逴一概不理,随便她们争。
争赢了就得宠,争输了就去死。
等萧逴喝了几杯清酒,宫廷内乐官正酣时,一位白衣少年翩然,于白日朗朗的庭中执剑而起。
他面容清皎,宛如梨花,剑锋掠起时,只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明净,衣袂翻飞间,身形似云卷流风,满堂喧嚣仿佛被这剑意涤荡,连乐声都成了他剑尖之下的和鸣。
那少年剑意不断,很少将眼神分于萧逴,不见一丝媚态,干净极了。
落在萧逴眼中,比杯中酒,更要清醇可口,萧逴看了一眼云妃,该给她个重赏。
一舞毕,少年收剑,行礼:“臣李和风拜见太后。”
原来是李氏。
萧逴心中默念,但她不在乎,“和风,上前来。”
李和风上前,萧逴果然从他脸上看到了李氏的影子,少了几分温婉,多了一些纯粹,眼睛里只映照着自己,汉人世家养的子弟,就是可口。
“瞧着年岁不大,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臣刚满十八岁。”
“不错,你剑舞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李和风看着太后,果然如姐姐所说,太后貌若神女,威严自持,贵不可言,若能服侍太后,他自然是极愿意的。
于是,他跪下,重新开了口:“臣仰慕太后已久,愿入宫侍奉太后,求太后成全!”
萧逴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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