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认错态度良好的宇智波奈落主动要求守夜。
泉奈懒得跟他争，之前霸占这里的山贼恶名远扬，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不开跑到这里来，说是守夜，其实工作并不重。
至于晴川，在两个大人都在的情况下，无论怎么排，都轮不到他来干这种活。
因此，守夜这事也就这么定下。
………………
深夜，月光沿着窗棱倾泻入屋内，照亮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晴川。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即使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挑的也是无恶不作的山贼，这件事本身对晴川造成的影响也依旧超乎想象。
白天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可眼下四下寂静，山贼那瞪大的双眼，喷洒的鲜血，便如同录像般在晴川脑中循环播放。
晴川死死咬住下唇，鼻尖仍有血腥味挥之不去，她现在甚至有些讨厌自己觉醒的写轮眼，如果不是这双眼睛，记忆中的画面说不定也不会这么清晰。
当然，更让晴川讨厌的是她自己，明明她一开始得知这里是《火影》战国时期时，心里只想着自杀离开这里，结果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非但还活着，甚至成了收割他人性命的刽子手。
心底的茫然快要溢出，晴川干脆翻窗离开屋子，踩着忍足爬到山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树冠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一叶漂浮在墨色海洋中的孤舟。晴川抱紧膝盖，蜷缩在枝桠间，写轮眼在黑暗中不自觉流转，将月色折射成细碎的红芒。
“果然是你在这里！”
身旁冷不丁有声音传来，晴川一惊，循声望去，宇智波泉奈不知何时攀到旁边的树枝上坐下，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怎么？杀完人睡不着觉，半夜跑到树上发呆？”
晴川别过脸去，嘴硬道：“跟任务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可以跟我聊天啊！”
泉奈轻巧落到她所在的树枝，震落几片枯叶，“距离你跟着我回宇智波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们似乎还没有深入的了解过，不如就借今天这个机会，敞开心扉的聊一聊。”
“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比如，你有没有后悔跟我为宇智波，成为一名忍者。”
晴川就着这个问题思索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后悔。”
“但是！”晴川看着泉奈，语气认真：“当时只有你能帮我报仇，所以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会答应那场交易。”
“即使以后你要经常执行今天这种，甚至比今天这种更残酷的任务，你也不会后悔吗？”泉奈没有放弃追问。
“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杀人？”晴川说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谎话。
泉奈没被她骗过去，但也没有深究，反而又换了个话题：“我看你之前被一个不会查克拉的普通山贼伤到，那是怎么回事？”
一听泉奈提起这事，晴川手臂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回忆重新涌上心头。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敌人，甚至因为普通到没有一点查克拉，他本不该对晴川造成威胁。
但事情就是这么滑稽，清除了一整个山寨后，晴川身上唯独多出这一道伤口，自然让泉奈感到不解。
晴川语带回忆：“他当时在向我求饶，说他还有一个女儿，他不能死。”
“只是因为这？”泉奈皱起眉头，“因为他那一句不知真假的求饶，你就放松警惕，被他找到机会反击？！”
“我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
晴川没说的是，她看到了对方眼中对生的渴望，那浓烈的求生欲让她恍神，等反应过来时，再看到的就是对方暴起的身影。
与其说晴川是被对方的求饶欺骗，不如说她是被那股求生意志震撼。
晴川的状态泉奈当然看的分明，如今也毫不犹豫拿山贼这个例子刺激晴川，“哪怕是个山贼，也有求生的欲望。那你呢？你还那么想寻死吗？”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晴川反问：“你那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家人！”泉奈回答的格外坚定。
晴川毫不意外，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的时间，她早就发现了宇智波对血脉亲情的重视，真正让她没想到的是宇智波泉奈的下半句话。
“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家人。”泉奈向晴川伸出手，“所以，要不要试着为了家人，尝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晴川看得出泉奈说的是真心话，不由有些手足无措，“你是认真的？可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没有……”
“你是说你没有宇智波血脉这件事吗？”
晴川这下更看不懂了，“你这不是很明白嘛？怎么还……”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泉奈出声打断，“你只需要选择愿意或不愿意，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毕竟，我是‘父亲’嘛！”
“我以为这个身份只是说着玩玩的。”
“怎么会，我明明很认真！”泉奈正色道。
他能理解晴川的不信任，“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听到流言后一气之下作出的决定，但其实在带你回宇智波的路上，我就已经考虑过该怎么安置你了。
流言确实不靠谱，但我可以尝试做一个靠谱的父亲，血脉的问题由我解决，保证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你愿意，你就是宇智波晴川。”
或许是宇智波泉奈话中表达出的含义太过诱人，又或许是他伸出的手太过温暖，总之，当晴川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搭在泉奈掌心。
到这里还没完，泉奈空着的那只手，突然从背后递到晴川身前，伸开的手掌上，俨然放着一条红色的发带。
“这是……”
“礼物，庆祝你完成第一个任务，从此便是一个真正的忍者了。”
这条发带是泉奈之前处理晴川身世问题时，在路过的城镇里买的，他记得之前见过晴川手里有一条差不多颜色的发带，她极为珍惜，害怕不小心遗失，平时都是缠在手腕上随身携带，即使训练的时候头发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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