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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chapter20

小说:

念念为卿

作者:

桑枝未落

分类:

现代言情

他将石榴轻放到她掌心。

石榴表皮的绒毛擦过指腹,明媚的艳红占据了她的视线,在暮色里像团跳动的火焰。

“要不要,自己摘几个玩?”

叶温臣垂眸看她,指节在石榴枝上轻轻叩了叩。

这里的石榴应该不能随便摘吧?

而且,没经过人家园主的同意。

“还是不要了,要是被人看见……”

时念卿攥紧掌心的石榴,仰头看了眼硕果累累的果树,眼角余光忽而瞥见廊柱上挂着的一个警示牌——

禁止攀折。

红底白字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刚刚竟没注意到。

她握着掌心里的石榴,倍感心虚。

叶温臣:“园主是我朋友,摘他两个石榴,不妨事。”

其实她是想摘的——

只是不好意思。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叶温臣忽而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微凉的手背。

他的指腹带了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指尖引向另一簇沉甸甸的石榴。

枝桠被压得轻颤,露珠顺着叶脉滚落,砸在青石板上,碎了一地的银星。

夏夜潮湿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凝滞。

除却叶片簌簌而落的声响,便只有夏蝉扑棱振翅时带起的细密的嗡鸣声。

“这样。”

叶温臣的声音擦着她耳廓落下,带着雪松与夜色混合的清冽。

他的指尖覆在她手背上,旋了半圈,饱满的果实“咚”地一声落进她的掌心。

石榴表皮的绒毛擦过她的虎口。

痒意顺着神经末梢一点点地上爬。

叶温臣手腕的脉搏在她掌下轻跳,像只被惊扰的蝶,温热地震颤着。

痒的更厉害了。

她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反被他握得更紧。

“脉搏怎么跳的这样快?手还这样凉。”

他的指尖顺着她腕骨往上滑,停在她突突跳动的脉搏上,指腹轻轻碾了碾,语气里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促狭。

“可能……可能是太饿了。”

时念卿避开了他的视线,指尖不经意地蜷了起来,蹭了蹭掌心的石榴皮。

叶温臣“嗯”了一声,指腹碾过她腕间的肌肤,她脉搏跳动的频率正和他的失序而撞。

这样看来,她是真的很紧张啊。

他松开她的手,顺势抽走她手里的石榴,在掌心抛了抛:“刚才点的松鼠鳜鱼,浇汁要熬一刻钟。”

“不然,先剥两个石榴?”

她点了点头。

周围没看见长椅,叶温臣拉着她,挨着一处雕花的栏杆席地而坐。

叶温臣今天穿得休闲,但他的衣服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竟然就这样席地而坐,任由裤脚沾上青石板的泥湿气。

倒是和她印象的富家少爷不大一样。

叶温臣问服务生要了一把水果刀。

它捏住刀柄转了半圈,刀刃在石榴顶端划了个窗,轻轻一掰,“咔”的一声脆响,石榴从顶端裂成几瓣。

艳红的籽粒迸出清甜汁水,溅在他虎口上,像落了片碎红的珊瑚。

动作倒是娴熟。

“发什么呆?”他忽然抬眼,将一瓣石榴递到她嘴边。

她下意识张嘴,齿间不经意地贴上叶温臣的指腹,像是触到块温热的玉。

“这么会咬?属狗的?”

叶温臣怔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却没收回手,反而借着这触碰的力道,将石榴往她嘴里送了送。

时念卿:“?”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还记着上回,她说他“狗”的事。

脸上一阵燥热。

她用力抿了抿唇,籽粒在她齿间迸开,汁水漫过舌尖,混着他指腹残留的温热。

好酸。

这个季节的石榴本就还没熟透——

信了他的邪。

他问:“甜吗?”

石榴籽被她囫囵地咽下去,酸得舌根发麻,她假笑道:“甜,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她便伸手去够他膝头那半颗石榴,指尖刚碰到果皮,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叶温臣的掌心带着刚才剥石榴时沾上的潮气,捏着她的力道不重,却让她挣不开。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像被晚风揉碎的灯影:“我猜就很甜。”

“那你自己试试……”

她话没说完,叶温臣忽而俯下身来,她指尖捏着的石榴瓣被他轻轻咬住。

他垂着头,额前几缕零星的碎发扫过她手背,带着微凉的触感。

有点痒。

他温软的唇瓣轻轻擦过她指腹,带起一阵微麻的电流感。

更痒了。

她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籽粒迸开的酸汁混着他的呼吸漫过来。

她看见他的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分明是被酸到了。

“确实甜。”

他松了口,却没松手。

说话间他自然捏过她手里的石榴籽,又往自己嘴里送了几颗。

够装的,嘴也够硬。

明明酸的很,偏不愿意承认。

“过来。”叶温臣示意她靠近些,她没动,他又点了下唇瓣的位置:“沾了东西。”

“什么?”

她下意识抬手去擦嘴角,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他截住了手腕。

他伸手,指节轻轻覆上她的唇角。

她下意识一僵,却被他捏住下巴,定在了原地——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唇瓣,带着点粗糙的痒意,将那点艳红的石榴汁一点点蹭掉。

她轻声回了句:“谢谢……”

——

服务生过来时,手里端着描金托盘,青瓷碗里的松鼠鳜鱼还冒着热气,浇汁的琥珀色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叶先生,您点的菜。”服务生将托盘搁在桌上,目光飞快扫过桌上的石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又低下头去。

叶温臣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却没离开身侧的时念卿。

她侧脸清冷的轮廓在月色的描摹下多了几分柔和,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他伸手,将青瓷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先吃鱼,凉了腥气。”

她忽然想起他不吃鱼,问:“你喜欢吃松鼠鳜鱼吗?”

“不喜欢。”叶温臣用公筷挑去鱼肉里的细刺,动作熟稔:“所有鱼类,都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点……

她还没吃过四位数价格的松鼠鳜鱼。

“那你点它……”

她抬眼望去,正撞见他低头用纸巾擦着指腹的料汁,动作里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矜贵。

叶温臣应声抬眸,淡声道:“你喜欢。”

他的指节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公筷,语气却没什么波澜,像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那天他见她多喝了几碗鱼汤,又对甜口的糖醋排骨多加赞赏,他便推测她应该会喜欢同样是酸甜口的松鼠鳜鱼。

时念卿无言,默默地吃了一口鱼肉。

确实是她喜欢的酸甜口。

但即便是这样……

这道菜也还是很贵。

这顿饭吃得不紧不慢。

或许是因为她和叶温臣已经一起吃了好几顿饭,熟悉了彼此的节奏。

他依旧话不多,却总能在她夹菜的间隙,精准地用公筷把鱼腹最嫩的部分推过来。

她低头扒饭时,他也会顺手倒杯温水放在手边,杯壁的温度不烫不凉,刚好能入口。

青瓷碗里的松鼠鳜鱼渐渐见了底,时念卿用勺子舀着最后一点浇汁拌米饭,忽然听见他说:“城南新开了家粤菜馆,下次要不要去试试?”

时念卿觉得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也挺好。

应该算是……饭搭子?

“今晚这顿一共多少钱?我转你。”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扫桌上的二维码查看电子菜单。

叶温臣按下二维码,不让她扫:“算得这么清?”他的指尖覆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压得她没法再动,“真要这样计较,不如下次你请回来。”

“我还是转你吧。”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

尤其是他,本来他主动接送她上班,她就很过意不去了。

“叶夫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我们还没离婚,没到分财产的时候。”

她指尖一僵。

手机屏幕还亮着,映得她瞳孔微微发颤,心里AA制的那些盘算全被他这声“没离婚”堵了回去。

“走吧。”叶温臣起身,顺手拿起她椅后的背包:“嗯……应该还来得及。”

她不明所以:“去哪儿?”

他侧过身,跨着拎着她的帆布包,笑意清浅:“去约会。”

什么约会?

“合约里没说有这条。”她也起身,跟在他身侧,“而且,我明天还有课……”

“逛街而已,不会耽误你太久。”

叶温臣走到廊口,对着迎面走来的服务生吩咐了几句,服务生在他们出门前送来了一袋装有石榴种子的荷包。

叶温臣将荷包抛给她,道:“喜欢的话种到我们的院子里,明年这个时候,也就能结满树的石榴了。”

明年?她记得他们的合约只有一年。

她没想着,他们明年还能一起摘石榴。

但不知为什么,握着荷包的时候,她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期待——

叶温臣别墅院里的石榴树,会是怎样的?

——

她有很久没逛街了,

尤其是在这种中心商圈。

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霓虹灯五彩的明光,沿街的橱窗亮得像打翻了的珠宝盒,空气里混着香水和甜点的气息,甜腻得很。

“喜欢什么?”叶温臣时不时侧目看她,多是在路过一些名贵品牌时发问。

毕竟像时念卿这个年纪的时候,他的小侄女叶阮曦就经常缠着他要各类名贵的包包。

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都喜欢包才对。

时念卿摇了摇头。

她其实很少有“想要”的东西,她早就习惯了按部就班地生活,像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反而觉得轻松。

心里是这样想,步子却不觉地停下了——

停在街角的娃娃机前。

玻璃柜里的玩偶穿着粉色背带裤,圆滚滚的样子像极了小学时母亲送她的那只布偶。

那时的布偶是母亲从地摊上淘来的,线头都没缝好,却被她抱了几乎一整个童年。

后来,那只布偶在一次搬家时弄丢了。

她哭了整整一夜,翻遍了纸箱的每个角落,连床底积灰的缝隙都没放过,最后只找到半根扯断了的背带。

其实布偶丢的时候,她已经过了喜欢布偶的年纪了,但她就是觉得它的意义不一样。

“想要?”叶温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我试试。”

与旁边嬉笑玩闹的情侣不同,他的站姿格外挺拔,握着操作杆,神情专注。

“想好买几个袋子了吗?”

时念卿:“?”

“我是怕我抓的太多,你的跨包放不下。”

叶温臣说着,操纵杆在他手里轻轻一挪,铁爪精准地扣住了一只小熊的耳朵,却在将出洞口的一瞬,爪子忽然松了劲。

小熊玩偶在空中晃了晃,“啪嗒”一声又掉回了玻璃柜底,刚好落在最初的位置。

空气静默了一瞬。

确实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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