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瞬时站了起来。
曲正没有顺着欢呼声立即往门口看,而是突然从林西西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难以置信和慌乱。
林西西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大多时候这双眼睛如古井般沉静,无波无澜,如果不是曲正老是招惹她,她很少情绪外露。
而林西西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很快低下了头,甚至往曲正的斜后方退了半步。
曲正有些不解的看着门口已经被人群簇拥的男人。
男人没有戴口罩,五官精致立体,却不外显凌厉冷酷,而是温润如玉,穿着普通的家居装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明明才华过人,明明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神色间却透露出如老僧入定般的平和,无欲无求。
他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身份的割裂感,难怪大家都说他神秘,因为确实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烟火气。
他看着繁星老师温和的回应大家,然后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后面的人,神色复杂纠结。
曲正感觉自己的小助理又往他身后挪了半步,鸵鸟小姐把自己的头埋的更深了。
他似乎都能听到林西西的声音:“救命!救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林西西此刻不是想当鸵鸟,而是太过尴尬和震惊。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顶级音乐人是她的高中同学?谁能想到关系她糊咖老板事业是否能被盘活的甲方爸爸,是高中向她表白被她婉拒了的男生?一瞬间林西西脸色发白,心沉到谷底。
救命!谁能想到繁星老师居然是宋星越啊?曲正啊曲正这泼天的富贵到底是你接不住了,林西西心里暗想。
曲正往后稍微退了一下,微微张开双臂将林西西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繁星老师站在原地,神色又恢复平和,但深深地看了一眼曲正,然后转头大踏步的往外走了。
大约艺术家就是这样奇奇怪怪吧,不过繁星老师看着确实是很温和的人,大家顿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谁不喜欢情绪稳定的人呢?
繁星走了以后,大家按分组跟着不同的工作人员走,曲正来不及询问林西西的怪异,只是扯出一个安慰的笑说:“在这里等我!”
林西西点点头,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
艺人的离开并不代表助理工作的结束,林西西再次核对着行程,下午还有一个室内综艺的录制。
打开社交软件,高位热搜#繁星工作室《绽放》推广曲初选现场#
然后就是各家站姐和代拍的现场图,有些明显P过,曲正这种糊咖本来应该无人在意。
但可能有路人评了一句:穿蓝色外套黑色裤子的小哥哥帅的好突出啊。
然后下面就是一堆不堪入目的恶评。
“毕竟曾经是夜店头牌[坏笑jpg]”
“不想看臭脸怪,他真的好装啊,糊穿地心吧!”
“他不是演员吗?怎么跑去唱歌了?天啦噜,他不会对着曲正老师甩脸子吧?”
……
也有稍微正向的。
“笑死,路人不过夸了一句曲正好帅,瞧把你们这群蛆破防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曲正大帅哥请多多营业,对我眼睛很友好,[好色jpg”
……
林西西切小号进去给一些正向的评论点了赞,另外去曲正的超话里签了到,发了超话有效贴。
可能因为今天有营销号新鲜的照片吧,曲正超话里的签到人数居然过了三千,粉丝发帖也比平时积极一点。
针对曲正的这场网络绞杀已经持续一年多了,支撑曲正和林西西走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不离不弃的粉丝。
曲正有时候还会自嘲说“粉上我这种糊咖他们应该很憋屈吧?”
曲正随着工作人员去了另外一层楼,他们一行16个人,大家也都各自沉默着,到了录制室外面,工作人员说按照今天早上签到的顺序逐一进去,然后给了每个人一个号码。
曲正看了一眼,自己是10号,有点靠后。
这次可以展示才艺,录制室里有钢琴、吉他、电子琴……,也可以清唱,一个人展示5分钟,过道上左右两侧放了两排椅子。
等待的时候大家也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都各自坐在那里玩儿手机。
曲正倒没有玩手机,只是一直在心里记要展示的曲和歌词,手上模拟着乐器动作,还有酝酿情绪。
他希望他能抓住每一次能给他展示的机会。
录制室应该是做了隔音处理,只有很轻很轻的声音传出来,断断续续的,也听不太清楚。
出来的人也多没什么表情,可能都不是很尽如人意。
这其实让曲正有些紧张。
时间过得很慢,曲正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喊:“曲正老师,到您了!”
曲正卷了卷衬衣的袖口,深吸一口气进去,他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人前表演唱歌了,当年张扬不羁,目空一切,在人群中放肆呐喊的主唱,如今却要因为在人前表演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而手心出汗。
录制室其实挺宽敞的,但因为乐器众多,加上窗帘拉着,只有头顶的白色灯光,显得有些压抑。
评委站在正前方不远处,曲正定眼看了看,发现一共有6个人,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繁星坐在正中间。
“各位老师好,我是曲正!”
“曲正你好,你今天想表演的歌曲是?”一个面容很生的中年女人问他。
曲正缓了缓说:“我今天想要表演的是《新鸳鸯蝴蝶梦》”
咔嚓一声,曲正似乎听到笔被折断的声音,以及极轻的笑声。
“好的曲正,请开始你的表演吧!”那个女人继续平和的说道。
曲正捞起旁边的吉他,调了下音,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开始自弹自唱。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
……
曲正的曲调低沉,声音也似染上了一丝悲凉。
好多年前,有个女生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声音里都是无穷无尽的哀伤,她问:“曲正,你会弹《新鸳鸯蝴蝶梦》吗?”
这么老土的歌他这种走在时尚刀尖尖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去会被他的队友们笑死的。
可是他说谎了,他说:“我会!”
那个脆弱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光,她问:“曲正,你能给我外婆弹一次嘛?”
从华北到西南,从市到县,从县到镇,从镇到村,岂止是相隔千里。
一般人肯定会骂神经病吧?
但他那一刻只是坚定的答了句:“好!”
于是他揣着身份证,背着吉他,大半夜叫醒宿管阿姨和门卫,坐上最早飞往临水的飞机,然后坐火车去千叶县,又从县城转大巴到丰水镇,到了镇上已经是下午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了好多人才找到去那个姑娘所在的那个村,摩的在泥泞的山道上极速飞驰,他悬着一颗心不断想:“那个姑娘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从这么个山沟沟里考到京大?”
他到达那姑娘所在的村,寻着敲敲打打的声音又走了好久的山路终于找到了她。
她穿着素白的衣服,头上白布用麻绳固定着,唢呐和着锣声,声声凄凉,旁边来来往往的人都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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