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黑暗和屋内的明亮相对比,正如外面大雪飘飞的寒冷和屋内燃着木头的温暖那样分明。
室内两款主色为深灰和象牙白,衬各种饱和度不同的彩色点缀,用不对称造型和弧线条分割,并用华丽精致的大镜面、浮雕石、木材做隐形门分出四处区域,彼此相通,高低错落,一层作为公共空间,层高接近5米,布置了门厅、茶餐室、客厅和厨房,整体典雅豪华。
连祁辛走过冷青与象牙白交错装饰的门厅,绕过茶餐室与客厅交接的拱形门洞,便走到正燃着木头最为暖和、空间也最大的客厅,巨大华美的黄铜吊灯向下垂落两米长的流苏,那张桦木底和金色装饰的沙发后是深蓝色的玻璃,绵延四五米,复杂的花纹装饰背后可以隐约看见黑夜里高悬天上的点点星光。
只这一层,大大小小材质各异的装饰物就有无数种,从墙面上挂画到铺满地面的绣毯,从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到沙发上的抱枕,这家主人似乎很喜欢将空间填满的感觉。
进了屋粗粗一扫,连祁辛直接坐在沙发上,盯着施桥走来走去观察屋里摆设的身影,一边打哈气一边转着手指。
他的指尖拈了一朵外面摘来的花,正巧是重瓣,通身雪白,在被冻得通红的手指上,一层压着一层的花瓣如天使羽毛般不断旋转飞扬,先前未融化的雪花在屋内也化了,冰凉的水滴从花芯中甩出。
西式挂画、俄式风格的挂毯、干花松针造花环、各种布艺制、陶瓷制、石膏、木材等的小装饰品和娃娃,整体橱柜、木盒、茶杯、餐具、桌布、坐垫……所有东西都被飞快地先翻过一轮,大约十五分钟后,秦厚带着周海廷还有那女孩先登上前往二楼的楼梯,紧接着是严婉岚他们。
邹翔正要走,数了数人数突然一愣,扭着头找,连祁辛岁月静好似地坐在沙发上摘花瓣。
合着这么长时间,他就一直在坐着摸鱼?
邹翔立刻看向已经站上楼梯的施桥:“桥哥,祁辛好像还没跟上来?要不要我过去叫他一下啊?”
这一声出来,连祁辛肯定是听见了,却还装聋作哑。
施桥居高临下,自然是俯视的视线,眼睫垂着,却没去看远处的连祁辛。
“走吧,抓紧时间。”
六层楼,粗略地翻找一轮就花费了一个多小时,除了一楼公共区域,二楼会客工作区外其他四层都是卧室,主卧在三楼,其余都是客卧。每层楼四个房间,一楼的门厅、茶餐室、客厅和厨房,二楼的两个会客厅和一个书房一个影音室,其他四层的卧室分为浴室、衣帽间、卧房和娱乐区。
所有房门都大敞着,没有一间屋子闲置,大小家具、各类软装、书籍、光盘、衣服等等满满当当地填满了所有空间。
这些繁多而琐碎东西,叫施桥不禁怀疑这间宅邸主人有着近乎病态的囤积癖,他就仿佛一只不断往屋里囤积橡果的松鼠,恐惧漫长而空旷的冬季,恐惧着空荡荡的房屋。
施桥面色如霜,邹翔和闫一一的脸色也同样凝重,三人俱是沉默,搜完六楼后顺着楼梯回去时连一句交谈也没有。
在一个需要搜集线索的副本里,没有一间上锁的房间,在一个名为《冰原下的鱼》的副本里,找遍整个宅邸,没有任何和鱼这个意象相关的物品。
毫无头绪,还要在十二个小时内在二十四个被杂物堆满的房间里找寻线索,这就是他们眼下遇到的难题。
大海捞针。
而这片海,目前还是暴风雨前夕尚且风平浪静的海面。
他们三人回来时其他人都已经在一楼,周海廷翘着脚坐在茶室的椅子上摆弄着茶具,等着门厅处正在讨论的秦厚和那个女孩,严婉岚和姚峰已经开始了第二次搜寻,只有连祁辛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他原先那个位置,见施桥一行出现就像等待了许久后的狗狗,眼神亮了,人也终于舍得动了。
他翻下沙发,脚下踩着几片破碎的白色花瓣,像是没有看到三人身上凝滞的气氛。
“桥桥,有收获吗?”
施桥:“没有头绪。”
这在连祁辛意料之中。
“我说老实话,桥桥你别生气。现在找线索也是白找,既是双重死亡机制,这个本里不死几个人根本摸不清。”
“万祠为什么在论坛公布副本名称?小玩家知道副本后一定不会进来,而正好,万祠也只想要高质量的玩家来帮他试死,这样摸清机制的可能性才大。”
“但我想他们也不会完全不做准备,三个人至少有一个是……我们先等着,看看那边那个姑娘怎么死的再商量……”
他说话时声音本就低,这句更是用了气声,除了施桥外的两个人一开始都没听清楚,见施桥沉下脸才慢慢咀嚼过来,都是又惊又气。
闫一一冷笑道:“死哪个姑娘?你说清楚啊。”
连祁辛却不看她,一双水润含情的眼瞳只瞧着施桥。
“我知道你瞧得出,那姑娘明显不是秦厚、周海廷这样的人物,万祠挑她出来进本,大概率是要当作试金石。投石问路,我看人姑娘自己心里清楚,跟着秦厚处处配合,一是心甘情愿的交易,二是通关必要的一节,桥桥你医者仁心在她那里也用不上。”
“你说的是个屁话……”
闫一一怒极惯例开骂,但马上就要吐出的脏话被手疾眼快的邹翔堵在嗓子眼,她个子小,挣扎不开,扭着身子挥拳往上一打,硬邦邦的小拳头直冲邹翔下巴飞去。
邹翔赶紧“哎呦哎呦”地大喊着撤开手,边捂着嘴边跳到一边,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他和闫一一起了争执,刚那一声也是冲着他去的。
严婉岚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桥哥,怎么了呢?自己人还吵架?”
施桥转向她,声音冷淡:“自家事。”
严婉岚便会意地笑笑,识趣地闭上嘴不再接话。
邹翔:“桥哥,他说的……”
施桥:“是。”
邹翔急道:“那怎么办?真就不管?”
闫一一目光冷冷地瞪着连祁辛,对方立刻跑到施桥身后躲着,只露出来脑袋。
“桥桥你看,她怎么这么不懂事,桥桥,你可得好好管管了。”
这模样活脱脱是家里的小太太找大老爷告状,要他去管管欺负主子的恶奴。
恶奴冷哼一声,也不回嘴,手直接就往后腰摸鞭。
“一一,收回去。”
施桥叫住她:“你去找她的话,她的戒备会小点,能不能单独找她问问?”
邹翔:“秦厚一直和她在一起,一一能找到单独机会吗?”
闫一一想了想,点头。
“可以,我现在就约她一起上厕所。”
这丫头说完就直接走了过去,而秦厚的目光朝这边看了看,也摆手让她们去了。
说来神奇,等上了一个厕所回来,俩女生的关系就肉眼可见亲近不少,那姑娘也敢瞧着闫一一说话了,可视线一落在施桥这边就立刻畏缩地退了回去。过了会儿,闫一一冷着脸回来,低声说道:“阿婷不肯说实话。”
这也就是叫他们不用管的意思。
“等下,周海廷怎么叫那姑娘过去了?”
闫一一背对着那边,施桥三人却看得清楚,周海廷突然招手喊阿婷过去,那姑娘过去说了几句话后就惨白着脸,被拍了拍脑袋,却僵着身子不敢动。
周海廷的手已经从女孩披散的头发滑到了她的脸颊,又轻佻地勾起下颌往自己脸上送。
谁也没料到,一条长鞭如蛇窜出,冲着卷发男人古铜色的手掌就咬下去。
“狗爪子离阿婷远点。”
气氛刹那间拉紧,周海廷始料未及,直到鞭子带着猎猎风声和淡淡血腥味袭到眼前才狼狈地收回手躲开,那鞭子的准头极好,穿过他的手和阿婷之间,落在他身侧茶几上的白瓷杯,只听“叮”得一声脆响,四分五裂的白瓷碎片溅了满地。
周海廷回头,盯着闫一一阴测测道:“这就是你的能力啊……”
他蹲下身从地毯上拾起一块碎瓷片,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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