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记忆从脑海里拖拽出来,那条一串红编织的长河也回归虚无,他痴痴傻傻,除了尖叫便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朱义帮他的队友打昏了疯狂大叫却说不出话的老李,转身无奈地看向施桥。
“吓疯了。”
老李的癫疯来得突然,大概是这胆小的中年汉子本就精神紧张,战战兢兢,猝然又见到满地与人形相似的怪物尸体,终于承受不住打击爆发。
“让他们留在上面吧。”
施桥吩咐他:“你在这里守着,有变故及时通知。”
“行,那你们下密道去,”朱义的视线移到连祁辛身上,笑道:“这位帅哥呢?是下去还是跟我留在上面?”
“我下去,”连祁辛却不看和他说话的朱义,对着施桥说:“密道里的门怎么办?你知道钥匙在哪儿吗?”
“我帮你找那扇门的钥匙,你让我跟你们下去。”
施桥犹豫了下,轻轻摇头:“你没有能力,我也没精力护着你。”
连祁辛的脸色立刻黯淡下去,而闫一一也在此时拉开盖在密道上的那块地板,顺着台阶往深处走去,邹翔看了看眼前局面,颇有眼力地跟着离开,只有朱义一副不看热闹不罢休的表情,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
“这位帅哥,你和桥哥是旧相识吗?”
连祁辛似乎早就等着这句话,飞快接道:“我们关系很好。”
他的眼中灼灼发亮,而施桥面色淡然,不知是没精力反驳还是心思不在他身上,素白的脸绷紧着,皱着眉头去看地上散落的尸体。
连祁辛的脸上毫不作伪,显示出一种混合着爱慕暧昧和得意洋洋的神色,年轻人眉目飞扬,似水柔情都在一瞥一语间。
朱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卧槽,桥桥你可以啊!”
他侧脸对着连祁辛,冲着施桥龇牙大笑,却不知连祁辛在听到他脱口而出的“桥桥”两字后迅速冷了脸色,沉郁阴暗,只短短一息,又迅速回归正常。
他很快带上笑意,和朱义勾肩搭背揽在一起,凑在耳边低声恳求着:“朱义哥,他进游戏前我们分手了,好不容易再见,我想复合,你帮帮我。”
连祁辛模样生得好,岁数又小,软绵绵地恳求,朱义立刻有了种帮这二人再续前缘,舍我其谁的使命感。拍拍胸脯,应得爽快。
施桥似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收回视线,立刻愣了。朱义和连祁辛在他眼前勾肩搭背,叫他的心底很奇怪地浮现出四个字。
狼狈为奸。
“我觉得祁辛跟下去也好,他还是新人,以后凶险多的是,咱不能不让孩子多见识见识,就算桥哥你愿意一直护着,他也得成长对吧?”
这意思,默认了连祁辛要跟着小队,默认是施桥舍不得,溺爱这小青年。虽然是朱义的误解,但连祁辛并没有解释,只满眼渴望地看过来,施桥心念一动,终究不忍心。
“我可以带你走一趟……”
“我保证听话,乖乖抱大腿,绝不惹事。”
后来一系列事情证明,连祁辛这话完全是在放屁。他自己本身就是事儿精,说谎也能面色如常,张口就来。
朱义无数次后悔,睡着了都要梦到这一幕,在梦里狠狠一耳光子甩自己脸上,叫你大爷地多管闲事,欠的。
但这会儿,他还犹如新促成一桩亲的媒婆,满脸慈祥和欣慰地瞅着二位新人。
连祁辛保证完立刻要找钥匙,施桥黑白分明的眼瞳掠过他转向地面,落在那个似人又不似人,像是在水中泡涨开的白色人头上。
连祁辛:“对,是在那里。”
“桥桥,那里脏,你爱干净,站远点,我来。”
他说着,挽起袖口,踏着一地组织黏液走去,施施然蹲下身,动作自然而快速,毫无拖泥带水的犹疑,一手捏着人头软塌塌的下颌,一手径直伸进那血肉模糊且腥臭的口腔中。
虽是个没能力的新人,但单看他做这件事时的表现,却像是有恃无恐。
“没想到小兄弟看着秀气,胆子还挺大,是吧?”
朱义笑呵呵地冲施桥说着,却见他没什么表情,转身向密道走去。
连祁辛安静地跟在施桥身后,走路无声,猫一样,顺着台阶径直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他走上前,掏出手上还温热的夹杂着丝丝缕缕白肉的那个钥匙,打开了门。
施桥立刻将和系统交易出的清洁剂、除臭剂递过去。
连祁辛乐滋滋地接下:“我肯定擦干净,一点味都不留。”
门后也是台阶,却是往上延伸,台阶的高低长宽和他们下来时那些如出一辙。
“不会是……”
邹翔回头看施桥眼色,却听“吱呀”一声轻响,压在出口上的板子被闫一一移开,女孩从腰后取下长鞭捏在手里,率先钻了出去。
一道干净整洁的走廊里,间或几个人影脚步匆匆走过,身影像在光下融化般虚弱,没有人回头,也没有人发出声音,都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没看见这几个从地里突然钻出来的人一样。
虽还是那栋熟悉的教学楼,这里却是迥然不同的气氛,墙上挂着各种标语和电影宣传照,人人都衣着亮丽,妆容精致,仿佛被某种内心生发出的东西驱使着,脚步飞快,既惶恐又兴奋地奔向同一个方向。
“都往105去了。”
“过去吧。”
说话间,施桥快走几步,不露痕迹地越过闫一一,成为第一个跟着“人群”进入105教室的人。
教室里靠墙站在有三四十人,讲台后方挂着数十个照片框,金色的丝线将其联系在一起。
“每个人都有他追随着的星辰大海。”
“星星就躲藏在你的脚底和眉间。”
“做一个悠远的梦吧,每个梦想都有走近现实的一天。”
……
无数标语,簇拥着那些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俊男靓女,簇拥着那些在会堂和大剧院里优雅谢幕的男人女人,这座戏剧研习学校,正是为了成就这些金色的梦想而存在。
教室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此时桌子后正坐着位面目严肃的中年男人,穿着短袖,拿着一个黑色书页本,一边审视着墙边的人,一边拿着笔勾勾画画。
他露出的手臂上生着黑色汗毛,像糊了一层黑色毛线袖套,另一只手搭在桌上,手指成爪,正不住抓挠,发出刺啦刺啦的微弱杂音。
施桥一行人进来后,男人的视线倏然转移在他们身上,仿佛受刺激般睁大,开始慢慢往外凸出,混沌的眼白里绷开来一道道明显的红血丝。
邹翔仔细地打量着,发现在从门口走进屋子中的几秒里,那颗眼球始终跟着他们转动,眼底似有什么东西隐隐在游动。
“就你们几个吧。”
那男人低声说着,手抬起指了个方向:“先选一选。”
话音落下,里面那些靠着墙站的“人群”都齐刷刷转过视线,无数包含着恐惧,期望和羡慕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又迅速收回,往旁边让出一条道。
这个房间里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如同风雨欲来时候虚假的平和。邹翔的呼吸声也不敢大了。他走在最后,也是最后一个看见那方黑木桌的人。
“面具?”
闫一一先叫出声,声音里透着失望,一直捏在手里蓄势待发的血色长鞭也垂下,转过身背靠在桌沿,撇了下嘴冷哼道:“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了?”连祁辛靠在她身侧:“桥桥担心你才第一个进了房间,咱安分点不好吗?”
“跟你有关系吗?”闫一一木然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看他,冷笑道:“你是他的什么人,事儿真多,桥哥自己没长嘴吗?”
连祁辛被怼地一愣,可怜兮兮地瞧向施桥:“桥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疼你。”
“心疼?”
闫一一扭头转向施桥,直接笑道:“桥哥,这是哪来的傻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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