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桥,看来只能打工赚钱了。”
司朦又转过来,笑嘻嘻地指了指连祁辛:“小桥桥,你说他这样算不算童工?”
听到那个称呼,连祁辛的脸色立刻冷下,收了笑容的少年依旧俊美,却有些不好接近了,尤其是他还掀起眼皮上挑着瞟向司朦,微妙地显示出一点高傲和不屑。
“我本来就当过童工,倒是你,残疾人可以打工吗?”
司朦毫不动气,顺了顺自己的长发。
“一个忠告,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最好控制下自己,别太被影响了,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可不讨喜,太幼稚的小孩子也会很烦人。”
一身病容,脸色苍白,连那枚唇下痣的颜色都不明艳,但那小小的一点却不容忽视,和似人又非人的双眼一起,构成排行榜上第八,仅次万祠的工会——“森”的会长,司朦。
“尤其是我还很烦看小孩。”
连祁辛的挑衅和司朦的警告都没有影响到施桥,他专注地盯着主席台,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意识到赚足钱有可能是正确的通关之路后,礼堂又骚动起来,已经贡献过的两人都面露喜色,甚至那个换第一个贡献耳朵的男人立刻再次冲上台,被告知不能再贡献后失望离开,而原本就犹豫的两三个更是下定决心争先恐后地表示他们愿意,在台上你推我搡争做一团,最后不得不猜拳决定。
失去左手的娃娃脸男生抱着鼓囊囊的红包欣喜下台,而剩下一男一女两人却依旧站在台上。
“有人愿意贡献出他的一只脚吗?”
那个女生不等话音落地立刻抢道:“我愿意!”
又慢了一步的男人站在台上,充满期待地望着老人。
“最后的一次机会,我只问一遍,这是所有毕业典礼上最荣耀的一次机会,天亮就在你的头顶,只要勇敢地踏出这一步,我保证,你会很安全,且荣誉万岁。”
“有人愿意贡献出他的下半身吗?”
站在台上的男人毫无反应,如一座石雕,呆呆地立在地上。
“这次的奖金是……”
99元。
“我!”
奔上台的这人唯恐有人抢先似的,一来便抓住老人的手,满目狂喜,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我愿意!”
他的两只手牢牢住住那苍老干燥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手掌,祈求般屈膝跪在他跟前:“我愿意!我不会死对不对?我……我能拿到99元对不对?”
只差1元。
恍然如梦中惊醒,那一直在台上的男人惶然转身,也跪倒在老人面前。
他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解释:“只要不会死,我也愿意的,我先来的,您选我……您看看我……我……我愿意!”
“没有机会了,我只选择第一个。”
他遗憾地冲着这人摇头,却托起手中握着自己的男人,面目慈祥,将他带到主席台下。那里已经有工作人员推着轮椅等待,同样面带微笑,弯弯的眼睛和嘴唇。
男人坐下,须臾,满开的鲜血似一道长河,从平平截断的□□蔓延,河水上涨,脚掌、膝盖、双腿都淹没在艳丽颓靡的河床上。
尖叫声穿透礼堂陈旧的天顶,纤细惊疑痛苦,如同被掐断喉咙的鸟雀朝着天空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轮椅上,工作人员贴心地在他空缺的下半身披上一条红绸缎,人工染色的红和从内部迸发的艳泾渭分明,一枚硕大的黄金勋章在他捂着脸哭泣的间隙,轻柔又沉重地装饰在胸前。
伤口愈合,他搂着一包裹满满当当的钱袋,将头垂下,半截矮短的身体蜷曲,姿势如子宫中被温暖羊水包裹住的婴儿,畸形却安详,怀揣着对新生和幸福的期待。
一切重归平静,鸟笼外的天空残阳如血。
施桥终于收回目光。
但这场毕业大会还远未结束。
经历刚刚的事,人群开始骚动,不少人都察觉到某种临近尾声的信号,迫切地想从这方压抑而狭窄的礼堂中离开,但老人拍了拍主席台,大声示意他们安静。
“好,现在进行毕业指导的第二项……”
这句话引发了新的波澜,老人从主席台前拿出两捆棉绳,都只有几毫米粗细,一捆黑色一捆红色,一脸严肃道:“曾经的你们是幸运的少数,但幸运也是一种资源,以后没有了学校给大家支付这笔费用,你们都要为自己负责,如何做,现在有三种选择。”
“红绳,代表你愿意和另一个人绑定,同生共死,一同在工厂工作贡献,平分所有金钱,共同承载荣光;黑绳,代表你坚定自己追随荣誉的决心,并情愿接受另一个人的监督,在他有堕落的危险时捍卫荣誉,并作为奖金继承对方的一切;无绳,代表你还没有想好今后的方向,一切荣誉与堕落都要自己承担。”
30个玩家,三三两两分散在屋内。
已经贡献过的5个人,不出意外都会选择无绳,既避免选红绳对方拖累自己原本积攒下的优势,又避免选黑绳被人借身体残缺的机会捅刀,但其他人现在都在斟酌犹豫当中。
“简单来说,如果攒够100元可以通关,红绳就是两个人合力攒200,黑绳就是黑吃黑,两个人只要一共攒够100就可以先下手为强,无绳则是一人独立。你们说,哪个比较好啊?”
因穿着女装,司朦将双腿并拢,但上半身却豪放地展开胳膊撑在长凳上。
“我想和桥桥选红绳。”
“出于私心的选择不可以,驳回。”
连祁辛朝向他:“不是私心,听起来红绳绑定两个人是束缚,但平分荣光这点很有吸引力,如果最终我们要攒够钱离开工厂,荣誉这种东西沾得越少越好。”
副本名为《荣誉工厂》,而至今,他们还没有见识到工厂是什么样子,所谓的荣誉,对想要通关的玩家而言,又到底是好是坏?
施桥:“选红绳吧,司朦,你怎么想?”
“你是说让我拉一个玩家过来吗?”
司朦四处张望,站起来顺了下卷起的白裙边,这会儿,玩家们基本也都有了决定,愿意单独的人不论,而要找人绑绳子的家伙都在打量着彼此,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看见司朦站起,立刻殷勤地凑过来。
“小美女,你要找搭档吗?我们绑黑绳好不好?”
虽然一身病气面容惨白,长黑发搭小白裙,给人一股子阴森森的女鬼既视感,但身形瘦削,个子矮小,又兼之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病恹恹,司朦此时的形象在某些人看来却正是弱小可欺,有机可乘。
黑绳?
司朦转过身去,向那人走近。
施桥也跟着站起,在身后低声喝住他,不方便叫他的真名,便按之前商量过的假称呼:“蒙蒙!”
司朦没有理睬,走得足够近了,他抬起头,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在他的眼眶里滚动,迟缓而僵硬,活动度比起健眼有着肉眼可察的明显差距,那前来邀请她的男人立时也注意到了,微微一怔。
“我们真的要绑黑绳吗?大哥,红绳好不好?”
男人未退,甚至反而眼前一亮,面上带出喜色,毫不犹豫地当场回绝,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心急,他又连忙找补,一边说话一边来拉司朦的手。
“黑绳好啊,大哥是怕自己死了连累你,咱不要红绳,这时候带红绳的都是傻逼……”
这话,施桥和连祁辛听得一清二楚。
连祁辛轻轻拉动施桥的袖口,他个子矮了,施桥得俯下身凑在少年身前,才能听见他压低的轻柔耳语。
“我看司朦给过他机会了,自己要害人,找死也活该,咱不管。”
他踮起脚,从柔软双唇里吹出的气息带着少年变声时的沙哑和颗粒感,面容还透着稚气,但言语里,已学会了成年人应有的冷酷了。
“桥桥,别太操心了。”
“那……好吧,那我就和你绑黑绳……”
“大小姐不如和我绑红绳?”
突然插入的这道男声爽朗清新,而走过来的青年一头银发,年轻时尚,他站定在白裙少女身前,绅士地伸出一只手。
那是双极美又极柔软的手,手指瘦长挺直,指节分明,留了指甲,但修剪干净整齐,灯光一打整只手通透如玉,尽显风流。
“可以吗?”
他优雅地俯身行礼,仿佛现在正处的不是一场生存游戏,而是盛大的舞会,被他邀请的少女,没有一个可以拒绝。
司朦一动不动,身子突然有些僵硬。
“喂!你谁啊,哪有你这样的!自己找别人去!”
被横插一脚,男人一边急吼吼地嚷着,一边伸手去推青年。不料青年虽侧对着他,脚下却极为灵巧地避开一步,男人扑了个空,踉跄地落在地上。
“男士要懂得让这位女士自己选择。”
他冲司朦微笑,魅力四射:“愿意和我一起吗,大小姐?”
如果忽略司朦的真实性别和女鬼脸,这一幕郎才女貌英雄救美的戏码完全够格入选古早言情大剧,这位新出现的青年,画风微妙地和大家不同,司朦惨白的脸颊突然显出些血色,脚步微晃,眨着眼犹豫间已经被对方深情款款地牵过手。
施桥身边那位也蠢蠢欲动,小小的手掌顺着他的袖口试探地放在他掌心。
青年介绍自己叫赵明,刚进游戏三个月,能力是给物体打结和解开,适用范围包括死物和活物。
他这么坦诚地在自我介绍时告知别人能力,礼尚往来,三人当然也报了假名,施桥的方桥,连祁辛的方辛和司朦的方蒙。
“哦,是哥哥、弟弟和……妹妹吗?”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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