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到了。”
施桥将手中的套娃打开,严婉岚凑上前看。
在新的二号套娃上可以看见,火光从四周的窗帘烧起,尚未燃烧的教堂正中,女人站在祷告台下,面对十字架,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拿着一张照片。
“这次算我的功劳了吧?藏得真够隐蔽的,窗帘下的石板里埋汽油,要不是老子鼻子灵,你们得找到副本关闭坟头长草。”
“狗鼻子。”
周海廷:“我要是狗,第一个咬死你这臭丫头!”
闫一一冷眼瞧他:“哦,承认了。”
周海廷这次却没再搭理这姑娘,回头冲施桥龇牙咧嘴一笑,“桥,刚刚那话里的你们不包括你啊。”
他瞟见站在施桥身边的女人,变了脸色,警惕道:“严婉岚,你和桥聊什么呢?”
“聊线索。”
严婉岚施施然走开。
“放心,我没兴趣再加入搞四角恋。”
邹翔仰头看天,低头看地,看自己直播间里一片欢快的笑声,看粉红花朵整齐伴着一排“yoyoyoo”,突然由衷地庆幸施桥从来不看直播间不互动。
不过连祁辛,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个时候不应该来说点什么吗?
别问小连,小连依旧在摸鱼,身体力行地把“抱大腿、搭便车、不干活”这九个字发扬光大。
一路紧紧张张地搜集线索,第二套套娃也逐渐补充完整。
三号:照片里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女,白裙金发,□□嫣红,血流顺着脚踝滴下来。她因痛苦而神情颓靡,但却勉力抬头,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燃烧的火盆,其间隐约盛着东西。
闫一一贴近施桥,靠在他身边,低声问他。
“这是什么意思?是……是堕胎……”
虽然身材娇小,但闫一一很少有示弱的时候,现下,施桥也不点破,略凉的手指安抚地拍了拍女孩肩膀。
“是杀人,但别想太多。”
这条线索来自严婉岚,她先指出这间教堂既被大火焚烧过,那照片拍摄时间一定在纵火时间之前,而纵火又发生在父亲死后,那么,父亲的死亡很可能是女主人和医生共同蓄谋。
而引起同谋的导火索,很可能是孩子。
那这张照片拍摄的内容要么是这个无辜幼小的孩子,要么是导致他没有办法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场手术。
《热带癫狂症患者》里的堕胎手术不是医生主导的,而在这个副本里同样不是。
火盆里盛着的是被烧毁的书。
父亲无法阻止女儿的堕落,除了孩子,还要将那些引诱天使的恶魔烧毁,最上层的书只剩半部,残缺的那半冰山被烧掉,于是只剩下燃烧的火,虚假与真实的火舌相融,但还有一本书被压在它下面,只烧掉了一个角。
找这本书费了接近一小时,其实已经猜到这本书应该也是爱情小说,但在满满当当的书架中一本本搜寻,确实是个大工程。
五个人翻得手指抽筋,施桥拿着套娃,神情也始终紧绷。
这时候还在没点数吃软饭的连祁辛就他的前男友被点名了。
“连祁辛,你去帮一一,书架上两层她够不到。”
“我够得到!”
闫一一恼道:“我踮着脚不行吗?”
也是,除了她以外,在场最低一米七五起步,保守少了二十公分的萝莉身御姐心——闫一一混在其中,只能用一个词形容。
若隐若现。
周海廷哈哈大笑。
“扯淡啊,你踮着脚都够不到。”
“关你屁事,傻逼。”
“哼。”
周海廷阴测测地朝她使了个眼色:“等出去了,第二个就要你好看,非叫你嘴里给爷吐出象牙瞧瞧。”
“好,我也想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来什么东西!”
这一男一女隔着书架互呛约架,而第一个目标站在原地,用可怜又柔软的眼神盯着施桥,轻轻摇头:“要不我不过去了吧?”
施桥很冷静,也很冷漠。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就说了一个字。
“去。”
连祁辛眨一眨他的桃花眼:“哦。”
“哈哈哈,好委屈的小猫咪,好软好甜的一声哦,小连完美带入貌美如花小娇妻人设。”
“谁说桥哥不是攻的,给我站出来!”
“妻管严而已啦,很稀奇吗?没见过吗?”
“唉,长得好就是了不起,桥哥竟然直到现在才忍不住管管他,好家伙,我在单位都不敢这么摸鱼。”
“对啊,看我口型,长得好了不起吗?”
“我真的有前男友ptsd,刚还在骂渣男,但祁辛好可爱啊,怎么那么高的个子长得那么漂亮说话还能那么软,他真的好会哦。”
“桃花眼,眼睛亮晶晶,谁看了不被迷倒,装人畜无害是吧?散发魅力是吧?就装吧就装吧,一肚子坏心眼!”
“就之前那个装被情敌激到惹老婆心疼的骚操作后,我就觉得这家伙搞不好是个白切黑!”
“凡是渣男最少一百个心眼起步,唉,我的桥哥被是吃得死死的了。”
“不一定哦,桥哥虽然有被迷到,但感觉上更像是静静看着前男友作妖,怎么说呢?我觉得以他的性格很难去吃回头草。”
“别忘了,桥哥有点洁癖哦。”
五号套娃上,那本被压下面只烧掉一个角的书籍露出真容,书名残缺无法辨认,但却能看见书封面上一封被火漆封好的书信。
那本从书架上抽出的书里,掉落下一张陈旧的纸条。
“除了你,再也没有一个我爱的人了。”
圆形火漆分为两半,细节显示在最后一个套娃上,一白一红,一半融化的冰山,一半熊熊燃烧着的烈火。
还是这间宅邸。
一侧漫天飞雪,一扇窗透出一豆灯光,一侧瑰丽明亮,从窗户绽开灿烂流火。
将那张纸条握在手心,施桥意识到它的陈旧并不是来自岁月,而是泪水。
落下,浸润,干涸,枯黄。
一滴泪水,可以纸张在瞬间苍老经年。
“除了你,再也没有一个我爱的人了。”
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说这样的话?
说我爱你,说除了你我没有别的爱。
仿佛用高傲的自尊心艰难翻译着“求求你也这么爱我吧。”
不要背叛,不要离开,不要辜负。
将抽象的爱情具体在一处,宇宙回归到一个奇点。
这是温暖、空气和新生的开始,也会是一切燃烧之后重回的死寂。
攀附着唯一的爱,是因为意识到对对方而言,这份爱并不唯一。
徘徊在疯狂和理性之间的跷跷板无法再保持平衡,一头落地,将希望打碎。
最痛苦的绝望永远只存在于最美好的希望中。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讲这一生绝望无路的爱情。
和《热带癫狂症患者》同样疯狂,只是位置颠倒,这次的女主角不再是被追逐的幻影,而是站在狂热的另一头。
那么这间宅邸的女主人呢?是看到来信里卑微的暗恋恼羞成怒,还是看到患有热带癫狂症的医生为’她’狂热而无动于衷?
施桥终于意识到那个关于拼图是正面还是反面这一问题的答案。
两个套娃,两本书,一个爱情故事是现实,一个是一厢情愿的假象。
邹翔关切地拍了拍他。
“桥哥,你怎么了?盯着这个看好久了。”
“去一楼吧,把两个套娃合在一起。”
“还剩一个小时呢,我们不找了吗?虽然套娃还原出来了,但关于死亡机制……”
“不用了,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寻找的东西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选择的问题。”
枪声始终没再响起,姚峰太阳穴上的弹孔却依旧留在那里,清晰可见,伤口周遭皮肤向四周开裂,狰狞恐怖,但没有血迹,他也说感觉不到痛感。
施桥在众人面前,将两个六号套娃放在一起。
两只套娃在他们见证下无声无息裂开,却不再是金发碧眼的木雕娃娃,只是两张卷起来的信笺。
【这是我写下的第一封信。
亲爱的,我从没有这么叫你,我保持着端庄,即便生病的时候,我也不想表现地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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