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封羽面无表情吹了吹保温杯中的水汽，仰头喝了一口品味几秒钟枸杞与菊花罗汉果的配比再咽下，继续捧着杯子目视前方。
他一定不会跟着那年夏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二百五来当审神者。
烟尘中扛着大太刀的小小身影从落地窗前一跃而下，只留下一声轻哼。
嗯？他办公室哪来的落地窗？
封羽按下终端联络按钮上后勤部部长的名字，“来一趟，走维修通道。”
挂断通讯重新双手握住保温杯放在膝盖上，看着前方一片敞亮的视野沉默不语。
马上就有了，还好顶层没有承重墙一说。
一群毛茸茸的狐之助瑟瑟发抖挤在他椅子下面团成一团狐狸尾巴花，不用看都知道腿上抱了多少只爪子。
0098新染的烟灰色尾巴抖动一阵后缩下去而后露出脑袋小心翼翼道，“boos……萤，萤丸大人走了吗？”
“嗯。”封羽说道，“等后勤部清理完了再继续工作吧，给你们放半天假。”
狐之助们顿时全部露出脑袋举起爪子发出欢呼声，一个跟一个挤成一群直奔电梯门口。
0098站起来仰望着门上的划痕转头问自己的小弟，“这个还能坐吗？”
某只狐之助在狐群中颤声道，“不，不能了吧……”
“我也觉得不能。”0098重新四爪着地跑回去讨好地抱住封羽的小腿，“boss我们怎么会扔下您一个人在这里呢？太不安全了。”
封羽懒得搭理它，径直看向外墙断壁下露出头的后勤部部长，“翠花，带人来修。”
后勤部部长咬了咬后槽牙无视掉那个称呼，拿出专业素养打量了一下周遭诚恳道，“boss，您考虑一下伊拉克风格的装修吗？北欧的对您来说还是太过时了……”
“过时？”
“完全不够极简。”后勤部部长振振有词，“您才是简约风格的老祖宗啊，连天花板都能简化掉了。”
封羽默默看着这个二百五，举起手中的保温杯。
“……高空抛物的话就算您是boss也需要配合稽查队调查接受罚金和反省报告的。”后勤部部长缩了缩脑袋，安全帽此时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理论上应该先判故意杀人。”封羽看着他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联系稽查队和购买最高额的人身保险，刚好这个老板我也不是很想当了。”
后勤部部长满脸震惊，蹲下去片刻后重新举起一张图纸，“我们还是来看看新的装修方案吧boss，我觉得刚好这里可以安装最近流行的木格花窗放一些绿植对视力有好处……”
封羽默默看着那个二百五一阵叽里呱啦以后像他来时一样乘坐高空维修车沉了下去，接起通讯，“什么事。”
“靓仔！”快活的声音响起，“楼上点咁大动静，拆楼啊？”
“嗯。”封羽面无表情点头再点击挂断键接起另一则通讯，“什么事。”
“已经取到了，直接送过去吗？”
“嗯。”
“好。”
“鹿鸣。”封羽说道，“要不要送他走的选择权在你手里，想清楚。”
通讯对面的鹿鸣呼吸声在水的涌动声中有些模糊，良久才轻笑一声道，“选择权不在我手里，boss。”
“在他自己手里。”
要不要回去……鹿鸣挂断了通讯对对面的【一期一振】点点头，把裹在丝绸里的短刀放进外衣里侧的衣袋转身离开。
他一开始就把选择权给了那个小家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风早振迟迟没有回复而且还因为一次简单的任务就昏迷到现在没有醒来。
但作为老师他所能做的只有保留他最基础的权力了，无论是走是留都看风早振自己的选择。
“烛台切。”鹿鸣头也不回道，“去丙0031号本丸。”
“是。”守在门口的太刀付丧神躬身行礼，跟上了他的脚步。
那位风早大人……出什么事了呢？
丙0031号本丸。
鹤丸国永守在天守阁内眼巴巴看着床上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小孩子，整个刃称得上憔悴。
他刚刚才送走日常来探访的隔壁本丸一期一振，对方尽管从始至终没有责怪过他们……但是小孩是他当初从对方手里接走的，也承诺过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觉得自己完全没完成约定的鹤丸国永非常丧气。
十分钟内第四次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又掖掖被角以后鹤丸国永重新趴在床边发出悠长的叹息。
“主殿啊……”
真是，让他每天操心都来不及。
总是会有更多更多的需要他去担心的地方，捧在手里都犹嫌不足恨不得把人系裤腰带上寸步不离。
风早振自从那次实践课以后被人送回来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检查过后也只有“风早大人只是在睡觉”的评价。
可什么样的觉需要睡那么久？
鹤丸国永不知道，他问的所有人也不知道。
于是太刀日渐憔悴，灵力供应仍然稳定充足但无法安抚他内心的惶恐不安，生怕小孩子哪天在他一个晃神间就消失不见。
本丸的其他刃一开始也一天来天守阁转上几十次，后来被他用不要打扰主殿修养为由通通赶走了……但是仍然有人会偷偷摸摸上来转一圈。
门外的萤丸举着被单遮在头顶趴在地上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对旁边的山姥切国广摇头——没醒。
山姥切国广转过头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准备了好几条被单，只要审神者醒来的话……想再来抢他的被单也，也不是不可以。
喵啊喵什么的也……
压切长谷部则整个刃都颓废了，眼巴巴地每天到天守阁转悠几十圈，被鹤丸国永赶了不止一次以后他……脱了鞋戴着一串金色弓兵偷偷的来。
隐蔽值的提高倒让他确实可以瞒过鹤丸国永的侦查了，不过有的时候也会被别刃连累。
压切长谷部默默蹲在楼梯下面和被鹤丸国永提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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