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明灭,落在白色的发梢上,暗淡光亮中另一只也扑扇着翅膀落在其人指尖。
耳后消散为一抹微亮的尘埃,再化为乌有。
“……回来了?”【萤丸】怔怔看着指尖消散的光芒,眼角瞥见另一抹淡淡的辉光泯灭。
他分出去的力量跨越漫长的旅途回到了本体身边,向主人传达着使命已经完成的信息。
“那这么说来。”【萤丸】转头看向旁边缄默不语的青年,“小风早已经回到主人身边了啊,真好。”
“三日月?”
“嗯?”青年轻轻应了一声。
“你该回去了。”【萤丸】说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好。”【三日月宗近】点点头,拢袖站在原地目送矮小的身影彻底没入黑暗中,再过了不久,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水声。
“一个个都这样啊。”【三日月宗近】微笑,“哈哈哈……睡觉真好啊,老爷爷也想睡觉了。”
可惜还不行,他还有许多需要去见证的契约和奔赴的约定。
可能这也是成年刃的悲哀吧?
有的时候真羡慕孩子们啊……
……
被羡慕的小孩子现在正在努力地试图举起手中的太刀,奈何手抬到最高也只能让刀尖勉强离地。
他一旦表现出想放弃开始用目光搜寻求援对象的时候……
凪羽鸣捧着脸坐在垫子上,注意到小孩看过来的眼神顿时单手攥握成拳比划——哥哥真棒!哥哥加油!哥哥最厉害了!
风早振默默挪回了目光继续跟快赶上自己身高的太刀较劲,尝试着寻找其中重心。
就会直接被自家弟弟仰慕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太作弊了。
旁边的樱树下是盘膝围坐的大妖怪们,鬼切静静看着花瓣飘落在盏中,只正襟危坐八风不动。
完全不像受邀来做客饮酒的,反而像在参加什么禅定大赛势必要立地成佛白日飞升。
但好在在座的其他人也不是大江山那种会劝酒的氛围,所以他倒不是特别不自在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大天狗握着小盏举手饮尽清酒,自己又续了一盏举杯对对面的风神示意。
在那天的谈话以后又过去了许多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不能算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虽然总是对他后来再次提出的关于囚徒一事的问题上避而不谈,但凪羽鸣在其他问题上则从不吝啬解答。
还天天很勤快地给云浇水。
——指端着盆把云放进去,然后带到池塘边像洗衣服一样把它们抓出来掬水撒一点再整个浸泡在水中……提起来,再泡,再提起来循环往复,直到云团整个泡得像一团敦厚的水母才重新放回木盆里端去用木夹夹着挂在绳子上晒干。
过分得都不能叫拔苗助长。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办法真的有用,现在那两团云大了许多,天天早上被泡涨了以后还会自觉地趴在桥头把自己晾到半干再去找风早振。
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两朵一起。
凪羽鸣的云和另一朵贴得紧紧的假装只有一朵云,可能是不愿意去多喝水的缘故?
好在两振短刀都没什么意见。
勉强握住刀柄挥舞了几下找到一点虚无缥缈的手感,风早振站得端端正正目光坚定挥刀。
一——
在这段时间里他见过了许多妖怪,或强大桀骜或平和温顺,也有的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而在凪羽鸣贴心的解释中那种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在现世的末日来到之前就不太聪明,因此再次借着残存的凭依被【思念】召唤而来时脑子也变得混沌了不少。
痴痴傻傻,笨拙如同初生稚子。
——风神大人呢?他也是被这样召唤来的吗?
大概吧,毕竟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在了啊。
——为什么不能离开?
离开?别说离开了,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望哦。
就算不小心在争端中死去也会被灵力借由【凭依】再次在召唤阵中催生出形体,遗忘上一次的记忆去继续循环往复之前的生活。
——那,那我们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可以做,直到彻底麻木与大家同化的那天。
——我们也不会死吗?
不。凪羽鸣侧头看着身边的孩子笑容有些奇异,我们是不一样的哦。
少年举起短刀对月望见锋刃上凝结的冷霜,轻声说道。
我们并不是家主大人召唤的式神也和它没有契约,我们是这虚幻梦境中的真实……所以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哥哥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
五百——
再抓握不住相比手指过分粗粝的刀柄,手腕都麻木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风早振握着刀的手颤抖着垂下,额头一凉,是少年含笑用手中湿软的布巾替他拭去汗水,“哥哥真厉害!”
“不错。”鬼切放下杯盏对他微微点头,指尖一动便召回了自己的刀,“明日再续。”
喝着温热的糖水走向树下的石桌,风早振垫脚坐到一目连身边开始日常撒娇,“好累啊……”
“辛苦了,风早。”一目连微笑着摸摸小孩子湿润的额发,“累了的话可以休息一会儿。”
风早振顺着他的力道倒到怀中慢慢平复呼吸,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
累了就是容易困的,神明身上有令人安心的力量更加助眠。
自从回到风神大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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