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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地一声，突然在会议室中响起，打破了会议室中的宁静，也打断了叶蓁蓁的话。原来王改梅在签完字之后还是忍不住地哭出了声来，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我的婷婷啊……我可怜的娃啊……”
这阵哭声让会场内所有的人都不免心中伤痛，如果说前几天一直是在强撑着向这个不公的人世间讨要说法，那今天这个字一签，就算是认可了女儿的自杀结果，正式接受了女儿惨死的事实。这令王改梅再也难以压抑内心的苦楚，也让在场的众人心生恻隐。
叶蓁蓁看着王改梅难过的样子，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听说的那些消息，她现在也已经要难以抑制地想在会场上大喊一声，和大家讲明这件事并不是像现在看起来一样的那么简单。如果说宁安小贷真的对两位学生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叶蓁蓁愿意相信，两位学生的家属肯定宁愿不要这钱，也要为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因为叶蓁蓁现在已经在内心中认定了宁安小贷有问题，她总是觉得在那身干净整洁的制服之下，在那大方得体的礼仪背后，绝对隐藏着深深的罪恶和野蛮。
但不论什么事、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必须讲证据。
就在连王改梅的家属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何琪已经第一个站起身来，只是碍于裙子的限制，她只能一路迈着小碎步跑着绕到了会议桌的另一侧，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地半蹲下身子搂住了王改梅。何琪轻轻拍打着王改梅的后背，眼眶也变得通红。而这一切都被叶蓁蓁看在眼里，她虽然打心底里觉得这不过是何琪拙劣的表演和鳄鱼的眼泪，但她又怎么看都觉得何琪那个样子不似作伪。
发自内心中流露出来的那种爱意和善意，是可以让人感觉出来的。
这让叶蓁蓁也有点拿不准，因为事情的真相是永远不会被人完整重现，只能依靠现有的证据去无限接近和还原。三人成虎的故事早就都被讲烂了，江凌雪的话不管听起来可信度有多高，说到底不过就是一面之词，说不定都只是降薪之后的几句牢骚和恶意揣测，毕竟现在降薪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尤其是在她们这种行业。
叶蓁蓁的脑子里不断地作着斗争，一直到了东宁市高铁站，她都没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和翟明一单独说起这件事。
“回去的时候存知坐我旁边吧，正好把上午的事和后续的工作和你说一下。”廖为民上车后说道。
叶蓁蓁跟在后面心中一阵激荡，这就说明这一趟返程她将要和翟明一挨着坐一起。她连忙钻到了两人座位的靠窗位置坐下，生怕廖局突然变卦。如果说在来东宁的时候，叶蓁蓁还在心里暗暗期待和哪个男生坐在一起聊上一路会比较开心的话，在回去的路上，她只想和翟明一说一下自己昨晚的事情，再听一听翟明一的看法。
随着列车缓缓开动，叶蓁蓁靠在座位上，感觉自己这几天的见闻，几乎都比自己过去十几年的求学经历还要波折。此时此刻，她看着身边已经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翟明一，叶蓁蓁叹了口气，今天早上大家都起的太早，就连自己也有点熬不住了，实在是不太敢把翟明一拍醒。
叶蓁蓁干脆也闭着眼睛靠在了座位上，谁知还没过多久，“嗡嗡”两声震动就又把她吵醒了。叶蓁蓁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刚刚下载的“互助贷”推送来的通知提醒。
“发货还挺快的。”叶蓁蓁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这是买什么东西了？”翟明一打着哈欠问道。
不用说，叶蓁蓁手机的震动声同样把翟明一给吵醒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没什么，新买了个手机。”叶蓁蓁稍有点尴尬地给翟明一展示了一下自己现在用着的旧款手机，钢化膜被摔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手机屏幕都裂开了一样，她看着手机对翟明一说道，“也该换一个啦，这个手机有点不好用了。”
翟明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是啊，现在不管是官网上还是别的购物网站，手机这种电子产品发货和物流的速度都很快，一般快一点的当天都能到手。”
叶蓁蓁见话已经说到这里，顺势便把手机锁了屏，说道，“这倒是，不过我不是在官网或者购物网站上买的，发货居然也很快，明天应该就能收到了。”
“是嘛？还能在哪买啊？”翟明一有点好奇。
本来叶蓁蓁还想让翟明一猜一下，如果是别的事情，这句话可能就直接说过口了，但是这件事在她的心中很严肃，她不想让这件事变得轻佻或者暧昧，便没有卖关子，看着翟明一的眼睛，沉下声来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是在宁安小贷的那个app里面买的。”
从翟明一的眼神的变化中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叶蓁蓁继续说道，“我总觉得静县这件事并不简单，所以我也想试试看在上面贷款分期买东西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当然没那么简单。”翟明一的语气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那你也觉得王雨和李思婷的死另有隐情？”叶蓁蓁问完这句话，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翟明一所说的事情不简单，并不是指两位学生的死因，而是这场悲剧背后隐藏着的角力才是这场斗争的关键所在，在翟明一看来，两个学生的死更多地可能只是一个意外或者导火索。叶蓁蓁这么一问，反而把翟明一给问住了。
翟明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等叶蓁蓁继续往下说。
“昨天晚上咱们回酒店之后，我又出去了一趟……”
翟明一想和叶蓁蓁说其实自己看见她了，但是觉得解释起来比较费劲，便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这样一来，翟明一就又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在车上看见叶蓁蓁在马路边上站着的那个场景。申欣欣那句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底子虽然不错，但是打扮得太土了。”翟明一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盯着身边的叶蓁蓁，前几天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长时间地观察叶蓁蓁的长相和打扮。申欣欣这句话有点毒舌，但是却也不无道理。
眼看着叶蓁蓁双唇开闭不停，翟明一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是在观察着叶蓁蓁说话间的表情神态，果然正如申欣欣所说，叶蓁蓁的眉眼骨相确实看起来非常漂亮，从下颌到脖子再到锁骨，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线条，偶尔有几根发丝滑过脸颊，更把她洁白的皮肤映衬得宛如凝脂。如果再仔细看看，叶蓁蓁的左肩靠近脖子的地方，还有一颗暗红色的痣，破坏了这片肌肤的整体观感，好在这颗痣无伤大雅，反倒正是因为有点瑕疵才能更显得真实和生动。翟明一的眼睛已经不好意思再往下看了，那一对饱满的山峰乍一瞥之下居然似乎要比以爆炸身材著称的姚窕还要夸张一些。
翟明一定了定神，连忙又看向了叶蓁蓁的眼睛，生怕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流氓，不过叶蓁蓁和翟明一说话时仍然有点激动和紧张，两只眼睛并没有一直看向翟明一，而是一直在低着头说话。
“侥幸”，翟明一看到叶蓁蓁一直低着头说话，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一直没有回应似乎不合适，便找了个机会插嘴随口问道，“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在宁安小贷工作的？”
叶蓁蓁刚开始就和翟明一说过了这一点，但她没料到翟明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刚刚她说了半天哪知翟明一是差不多一句都没听进去。
“对啊，因为她所在的科技部门是和宁御集团总部的科技部门一起都在东宁市里上班，并没有和宁安小贷的主体部门在一起。”叶蓁蓁耐着性子又给翟明一解释了一遍。
“哦……”翟明一趁打断叶蓁蓁说话的这个空档缓了一下，努力地回忆着刚刚叶蓁蓁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自己可能还没掌握的信息。
“所以，你是说这两位学生既是他们的客户，同时还是他们的员工？”
“可能是那种非正式的吧，我猜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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