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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小说:

红斑马

作者:

不照银钩

分类:

现代言情

徐佳语知道徐平暂时还放不下。哪怕徐平知道他们是“白眼狼都是惯出来的”,短时期内还是没放下。徐平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徐天宇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就是在疫情最开始的那个冬天——就是徐光临撒野后的那个冬天。

徐平甚至能完整说出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徐光临晚上要去路口站岗,跟范利说自己要睡觉不用做他的晚饭了。结果提前醒了。醒了就要吃饭,范利又没做他的。

“你小妗儿也是,做下咋唻呢?”

徐佳语疑惑:“是徐光临说不用做的啊。”

“那她也该备一份,她男人晚上要出去站一夜!你舅让她做她还不做,让你舅去站岗点或者路上吃。你舅不就把他打一顿吗。然后你哥跟你舅对打,你舅拿菜刀砍你小哥屋门。”

“那徐天宇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他连他爹都敢打!”

“啊……那不是因为徐光临打他妈了吗。”

“那范利就该被教训!你舅打人是不对,但范利也没干过啥好事!”徐平手撑在腿上皱眉叹气:“你舅可怜啊,范利不体贴他,儿子被范利那个死女人带的也不跟他亲。你哥可不是第一次打你舅!他俩打好几年啦!你舅以后才可怜唻。”

徐佳语对他们一家无所谓。

大四寒假的除夕夜,徐平拿着手机给之前的同事朋友们发消息回消息。闲下来就拿着手机叹气。

徐佳语给徐天宇发微信:“养哥千日用哥一时,快拜年。”

徐天宇不理她。

徐平也一直在叹气。

徐佳语看着徐天宇那个死寂的聊天框,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一个很可笑的猜测。她点开徐光临的聊天框:“舅舅!我来给您拜年啦。祝您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如此。

徐光临很快就回了过来。

徐天宇也回话了:“拜了了。”

徐佳语顿感荒唐。徐天宇到底是徐光临的儿子,她怎么能因为他俩之间的一点小小冲突就认为徐天宇不一样呢?

“徐佳语,可是你让你哥给我拜年哩?”徐平来到门口,“可是你提醒哩?”

“……没有啊。”

“徐天宇他爱拜不拜!以后你哥不拜年你就不给你舅拜年!我为长,按规矩得他们先来拜,之前那都是看在你姥的份上,他徐光临还以为自己能充老大唻。就算往后没人给我拜年,规矩也不能破,他们凭什么羞辱我?”

徐佳语看着徐平,心想徐天宇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人高中还是靠徐平托关系才进的实验班,徐平说要给小孩儿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这人是在环境里什么好东西都没学到。自己也是,都猜到了还非要试那么一下,潜意识里也非蠢既坏不是什么好念头。

但是徐光临的工程要不到钱啊,徐光临在回给徐佳语的消息里诉苦:“当男人难啊,男人要养家,养家又没人体谅。也就你乖点。”

“舅舅很能干啊,我哥现在不也能帮舅舅分担一些工程上的工作了嘛。”

“他有啥用!现在干工程的钱又要不到。唉!”

“没关系,舅舅是为人民服务,组织不会欠你的钱。”

徐佳语恶心得都想把自己掏一遍。

徐光临这一年先下乡给徐红兰和徐素菊拜年,然后让徐红兰带着徐天宇、乌旭阳和李满一家给徐平拜年。夏天里徐光临也送乌旭阳上学了,不过他是自掏腰包买的车票,可把徐红兰感动一把。徐光临在她们三家面前腰板可比在徐平面前直多了,那种优越感是在徐平那里绝对体会不到的,怎么说呢,这才是男人啊!徐光临是一是要在徐家这一辈里改朝换代要表现自己,二也是心虚,毕竟他的口碑现在可差了,他表现也是为以后口不道歉地让徐平接受自己铺路,现在那些领导都不给他好脸子。

徐红兰见徐光临头一个拜自己的年,很是得意,得意得主动在徐平家做饭,得意得有些忘形,让徐佳语跟着李满他们先去给徐光临拜年再回来吃饭。

“红兰你说啥?你这话可是不像话!”

徐佳语笑笑进屋了。

徐平又皱眉跟徐红兰讲一遍道理。

在此之前,徐红兰还上赶着来徐平家让徐平去廖康的升学宴给廖康红包,说徐爱梅都来徐佳语的升学宴了。

“红兰,我实话跟你说,徐爱梅她是来还礼的。从小到大我在她身上花的钱不算,光她宫外孕,她婆家那些老人大病生死哩我都砸给她几万了,佳语升学她可就来了一千,光在南城的时候她来我家拿的菜叶子跟盐都不止这个数!”

饭是要等到他们从徐光临那回来才能开的。徐佳语被徐平喊出来在帮忙嗑炖汤用的鸡头子。

“俺妈就喜欢吃这个,”徐平回忆起贺芳,“每次都是我帮她嗑一小碟她捏着吃。”

“欸!”徐红兰立马煞有介事地说,“俺也帮俺妈啃过甘蔗,俺咬下来给她吃!”

同样在忙活的刘曼没忍住笑了一声。

刘曼和李满是大学同学。跟李满结婚后当了全职妈妈,整天在城里乡下两头跑,既要照顾自己家还要照顾到徐素菊那边。买菜做饭洗衣拖地接送小孩儿,外加处理人际关系。徐平夸过几次,说刘曼这个孩子好。

“如果不是你李满哥,你就没得这么好的嫂子!”

徐佳语听到这些话都是笑笑就过去了。

因为刘曼的存在,徐平对李满好了很多。徐佳语也跟李满说他收到的待遇取决于他对刘曼的态度。

“家里有个好女人啊,那整个家的风水都会变好,人也会变好。”

“妈,这又是什么歪理?大家都应该当好人,如果非要有‘好女人’他们才能当好人的话那他们就不是好人。”

“是,但一个好女人的能量是巨大的。女人也需要男人来组成一个家。男女在一起才是好。”

“我看我那喜欢同性的同学过得也挺好的,钟……终归是要自己舒服。”

“你那同学没被开除吗?你清钟姐就是因为有人说她是同性恋才被开除哩。”

“那也是把这事说出来的人有病。”

“同性恋真是病啊!”

“……男同的□□性行为确实会传播猴痘。”徐佳语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一个人也挺好的,爱情只是自私的基因递给大脑的用以瞒骗自私的人性的幻觉,各自趋利避害而已。”

“那古人说男女在一块儿才阴阳平衡。□□伤身体但男女发生性行为就是阴阳平衡。”

“书上那是为了解释生小孩儿才那么说,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阴阳平衡体,不是一生下来就天残地缺缺阴少阳。那男女性行为都阴阳平衡了,公式都配平了,两边消下来就应该是0。”徐佳语真的希望那些搞假国学的都闭嘴,“□□和□□都是性行为,□□没高贵到可以治病救人。”

“等你遇上两情相悦的帅哥你就知道唻,有人爱护是多好一件事。”

徐佳语心里叹气。

“我妈很努力。”徐佳语是这么跟吴眠琴总结的。

“你妈方向都错了,她就不该往把你嫁出去……劝你愿意嫁出去的方向奋斗。你这人就那种一念之间的性子,她的努力毫无意义,只会让你更加叛逆。”

徐佳语和吴眠琴坐在天文台下面看星星。徐佳语双手撑后,说:“我理解她,她希望我好。但她不信我的。其实我也不信她了,我有时候会对她有一些女儿不该对母亲有的负面情绪,我明白我妈的言行受到她的过往和她接受的教育的影响,但我也会觉得自己委屈,觉得很冤枉,为什么最后是我承担我妈积攒下来的负面情绪呢?里面很多都不是因为我啊,我也不是一个开朗的永动机。说到底我有什么错呢?我的出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我遇见的人也不是我能完全决定的,我的人性不完全属于我,我的基因也不完全属于我。我只是想我家好好的,凭什么外界的事情最后都像沙漏一样堆在我家里呢?我现在被弄的也说不清自己是真的爱她还是,只是需要一个住所,或者说,需要一个母亲。当我想起要自证,要证明自己是爱我妈的时候,我就已经无法证明了。而且我有时候会觉得可能我对她来说就是一项任务,我就跟考试作业没有区别,她可能也没有那么的想要我,或者她无所谓谁,只是碰巧是我罢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想,但有时候控制不住。”

“……啊?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那就按你的说法,起码你现在可以确定不是为了钱,你现在是小富婆了。”

“在宁城都买不了一套房什么富婆。也是因为有我妈在,那些奖金才是流动资产。”

吴眠琴把奶茶拿开:“听你说这些感觉好违和。艺术家还是该形而上。”

“……真的别捧杀了你一说什么舞蹈家艺术家我就心虚。”徐佳语伸个懒腰,“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跳舞,小时候是喜欢的,现在不确定了。如果我初中那次去了国赛……”

“那咱俩就遇不上了。”吴眠琴做出失望难过的样子:“原来你不想遇上我,难道你也不想遇上林曙月吗?”

徐佳语笑起来:“怎么你还在嗑?打一开始就是BE。”

“你懂个屁。你看鸟窝都痴情,我也没嗑你跟鸟窝。”吴眠琴低头喝奶茶,“你去学跳舞有什么不好呢?你就该学跳舞。你作品集都要录完了。”

“我感觉自己不是为了学跳舞才学跳舞的。”徐佳语失神地看着天上,“我感觉自己很乱,对舞蹈的情感也不纯粹。包括出国比赛的时候,我那天真的很难过。我也说不出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掉空了,什么都拾不起来。”

“非要那么纯粹干什么呢?我有时都不明白你这些小情绪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打算永远不跳舞了吗?”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确实这么想过。”

吴眠琴倒抽一口气:“噢,所以你说……噢……那我没嗑错啊。”

徐佳语无奈:“啊——头疼,我有时都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嗑。我跟学姐在舞团之外没很多交集啊。”

“这个谁知道,就是突然被戳中了呗。而且我离你这么近,你没点什么谁嗑得下去啊。”

“……好,这个话题跳过。”

“您瞅瞅,答不上您就逃避。那次也是,您别是因为说不过我憋哭的吧。”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

“我真觉得你需要心理疏导,刚好我还没去过学校的心理健康中心。明天去赵老师工作室之前去看看呗?”

徐佳语回避:“我自己能解决。跳舞的时候我就不想那么多了。”

“你自己也说你不可能一直跳舞。你不觉得你对你妈太执着了吗?”

“可那是我妈啊,而且她已经过得很……很坎坷了,那我希望她好,我有什么错呢?哪怕是个完全无关的陌生人,我也都希望大家好好的。”

“你就是道德感太强了,你又控制不住自己不产生负面情绪,你又不停地谴责自己。你根本就不承认你自己啊,你想骂脏话就骂,想打人就……这个还是要有分寸的。你不要总是理解理解,你理解他们干嘛,理解完给自己添堵吗?好比这次考研,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考,然后完了你妈说要来,你又开始焦虑挤时间复习,你就是为了哄你妈开心才去考的吧。我说你都打算去学跳舞了你焦虑这个干什么?你还知道自己处理不了多线程任务。你直说呗,你看你妈今天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你成绩情况,把你问自闭了。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知道你那三金的含金量吗?要不是校里领导争权把艺术团这个项目毙了,你都能直接保研留校在艺术团工作,当然这个破学校不值得你留下来。”

“……”

“你明明可以,”吴眠琴激动地站起来,“你现在是可以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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