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太宁十二年,隆冬,雪霜满天,万物荒凉。
瀛州城外,那人一身玄色铠甲骑在战马上,面色冰冷,目光凛冽,死死盯向渡河对面的一队骑兵。
其中为首之人见状,垂下头轻声笑了,须臾笑罢,他探手接下空中的雪花,叹道:“冬天了。”
他瞥眼,冲对面笑道:“闻昭,守好那座城,毕竟你父亲的头颅在城墙上看着……”
蓦地他声音转冷,阴狠狠地继续:“看着我们明年春天必将拿下瀛州。”
说罢,他猛地扭转马头,率那队骑兵扬长而去。
沙尘漫天,闻昭忍着喉间腥咸,回望那座满是疮痍血迹的城,城下将士们单衣铠甲,在寒风中站得挺拔。
他眯了眯眼,在朦胧模糊中,似乎看到了谁毫无血色的唇,又似乎瞧见了谁鬓间的白发。北风呼啸,摇摇晃晃的,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攥着缰绳的手。
“将军——”
*
与此同时,遥在盛都的永和殿内,暖炉炭火渐熄,立在少帝旁的宦官见状,下意识瞥了眼面色阴沉的少帝。
寒冬之下,殿内失了暖气儿,自然是冷的,少帝早已察觉,只是如今他正值气头,瞧着眼前伏地而跪的众臣,不由冷笑:“且都冻着。”
眼见殿内无一人敢言,御史双手紧紧扣着笏板,言辞恳恳:“沧澜一战,确有闻老将军之失。闻昭戴罪立功,连追丢失城池四座,虽功过不能相抵,但如今陛下理应乘胜追击,留闻家驻守瀛州,而非此时诏其回京。”
少帝冷哼:“大魏与北周早年便定下冬日休战之约,如今留在那作甚!沧澜十州,丢五州追四州,朕的州城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御史一听,半垂的眼眸蓦地一阖,不出所料,少帝不信闻家,此举有论闻家之罪之意。
不过,当今用人之际,哪怕再忌惮闻家的沧澜卫,想来少帝不会做什么过分之举。
御史轻叹,逼太紧反而适得其反,不仅助不了闻老将军,还容易将自己牵扯其中,于是刚想松口起身,便听一旁的老丞相兀自高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九五高坐明堂,眉蹙着,抬手掠过茶杯,抿了口水,重重搁下。老丞相对他此举不做在意,一如既往道。
“恕老臣多疑,此次沧澜连丢五州疑点重重,闻家手握众兵,臣虽知闻家乃肱骨之臣,但……若真有那万中之一,有人与北周小人苟合,那么此时宣闻家归京实属不是上上策啊,陛下。”
此话出口,活活是点燃了天子隐忍的怒火,他将手中茶杯猛地摔了出去,刚刚好好砸在老丞相的手边,由着残剩的茶水迸溅湿了他的朝服。
“放肆!这大魏是朕的大魏,区区闻家何以忌惮如此!况且闻家女眷朕已尽数打入天牢,朕便不信了,他闻家父子能不顾妻女之命,断情绝义至此。”
“好了!此事无需再议,给朕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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