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30日的堪培拉,夏日阳光斜斜穿过照相馆的落地窗,在木质地板上投下随窗棂晃动的斑驳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发胶香气,混着角落里温牛奶的甜腻,暖融融的。姜婉正细细帮晓枫整理裙摆。
“晓枫,这个蝴蝶结歪了。”姜婉的指尖轻轻拂过晓枫颈后的碎发,将歪了的蝴蝶结系得端正,晓枫低头看着胸前的绸带,抿着嘴笑道:“妈妈比造型师还专业呢。”
“这种全家福,就得一丝不苟才好,”姜婉拍了拍她的肩,“让造型师再给你补补妆。”
文清去试穿西装的间隙,文枫起身,借着整理领带的动作,慢慢挪到晓枫身边。姜婉刚要伸手阻拦,却被身旁的姜恒轻轻按住了手腕。
“晓枫,你今天好漂亮。”文枫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谢谢你。”正对着镜子拨弄头发的晓枫闻声侧过头,脸上漾着柔和的笑。
“怀着宝宝,辛不辛苦?”
“不辛苦,反倒觉得特别值得。”晓枫眨了眨眼,打趣道,“你也要当叔叔了,礼物准备好了吗?”
“你想要什么?”
“哪有要礼物的?”晓枫笑起来,“得是你的心意才行,而且要准备双份哦。”
“嗯,我好好想想。”文枫点头,又轻声问,“知道宝宝们的性别了吗?”
“还不知道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吗?”文枫望着她微隆的小腹,眼神软下来,“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那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按时复查,等宝宝们出生了,教他们打篮球好不好?”晓枫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好。”文枫应着,眼眶悄悄泛起红,匆匆低下头,转身走开了,背影里藏着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回国的前夜,姜恒把文清叫到书房,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爷俩对着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那一晚,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晨光透进窗时,两人眼底都布着红血丝——这个家,每个人都扛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事。
2015年2月27日清晨6点,文清正在厨房准备早餐,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那一声声铃响,像淬了冰的锥子,一下下凿在他的神经上,仿佛在刻写“噩耗”的密码。听筒里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呜咽,那声音微弱又绝望,像死神绞索收紧时的嗡鸣,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晓枫正坐在床上低头出神,听见动静猛地抬头,潮湿的瞳孔里映出文清扭曲的脸,声音发颤:“是不是……出事了?”
文清的喉结剧烈滚动,泪珠毫无预兆地砸在晓枫手背上,滚烫又冰凉。“老婆……我得回去几天……”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咯咯作响,“艳子会按时送饭,董医生每晚都会来检查。”
晓枫的眼泪无声地洇湿了被角,却死死攥住他的袖口,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路上……小心。”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文清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姜文清回国操持后事,头七当晚,灵堂里的香火味混着寒意弥漫。在文枫的遗像前,姜恒看着满身疲惫的儿子,沉声道:“你弟弟已经走了,所有的恩怨,都该过去了。”
文清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目光死死盯着遗像上弟弟年轻的笑脸,喉间涌上一阵腥甜。“过不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执拗,“我现在做这些,是赎罪,更是为了护着晓枫。”
头七过后,文清返回堪培拉。推开门,看到晓枫形容憔悴地倚在沙发上,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结冰的脆响,“咔嚓”一声,裂成了碎片。
2015年3月10日,孕32周的产检结束后,医生拿着B超单,神情严肃地建议:“因为是单绒毛膜双胎,共用一个胎盘且在同一羊膜囊内,风险较高。建议不超过34周就终止妊娠,这段时间一定要密切观察孕肚变化,做好胎心监护。”
两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生产:先给爸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方便他们安排时间来陪产;又预定了产房和医护团队;最后一起整理待产包,小小的襁褓、奶瓶、纸尿裤堆满了沙发,每一件都承载着期待与忐忑。
这天,购物间隙,两人在咖啡馆休息。晓枫的手机突然在手提袋里震动起来,她接起电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不行……”“生产之后?只剩两周了,不可能……”“爷爷,对不起,这件事没得商量,真的不行。”
文清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急切地追问:“怎么了?”
晓枫挂了电话,指尖还在微微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周爷爷的病复发了,他那边希望我……放弃孩子,再去做一次捐赠手术。”
“你怎么想?”文清心中的松动,像呼吸一样轻,随即又被更强烈的紧张攫住。
晓枫下意识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那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个小生命的胎动。“当然不行。”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我们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每天我都能感觉到他们在踢我、翻身,这是两条活生生的命,我不可能放弃。”
2015年3月22日,姜恒和姜婉刚进门,晓枫就撑着沙发扶手慢慢起身。
文清在一旁笑得神秘:“你看,谁来了?”
晓枫抬眼望去,才发现门口还站着周勇,当即惊喜地喊:“周叔叔!”说着就想往前扑,脚步刚动就被拦住。
“别动别动!”周勇连鞋都顾不上换,赶紧几步跨过来扶住她,语气里带着嗔怪,“后天就要生了,马上当妈妈的人,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周叔叔,之前爷爷给我打电话……”晓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勇打断。
他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给晓枫递了个眼神。晓枫这才转向刚换好鞋的姜恒和姜婉,甜甜喊了声:“爸爸,妈妈。”
文清立刻会意,主动提议:“爸妈,我先带你们去安置行李吧。”
等三人离开客厅,周勇才放缓语气,轻声问:“爷爷给你打电话了?”
“嗯,”晓枫点点头,眼底掠过一丝忧虑,“他说病复发了,让我放弃孩子去做手术。我当时拒绝了,我后天就要生了,能不能等我生完再做?”
“过了窗口期了。”周勇的声音沉了沉。
“什么意思?”晓枫的心猛地一揪。
“已经来不及了。”周勇看着她瞬间发白的脸,连忙扶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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