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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反应最快的还是仇城，直接从腰带上拔下了一个微型气罐，对着尸体脑仁里的青藤就烧了过去。
李自和其他几个文职人员也条件反射地往后蹿了半步，硬是在狭窄的小办公室里清出了一个将近一米的真空地带。
幼嫩的绿色软叶还没有飞扑出去，就被烈焰烧成了一小摊飞灰。
“竟然都寄生到管理层了吗。”李自的表情有些难看，很快将视线再次移到开枪的姜溯身上：“你怎么知道的？”
姜溯回答：“他眼睛不对。”
几人陷入了默然。
姜溯又补充了一句：“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两个被寄生的人，他们的眼睛和他很像。”
“这件事等会再说。目前两件……”仇城拍了拍桌子，视线瞥过尸体，很快又改了口：“三件事。一，蟾宫青藤问题，二，微型起/爆装置问题，三，管理寄生问题。”
他抱臂，眼里满是郁色：“老子的提案就一个，执巡队接管蟾宫。”
李自把尸体往地上拖了拖，争取眼不见为净：“驳回，还没到那个地步。”
其余的几个人露出了“总算有人说人话”的表情：“是啊是啊……”
“我提议直接抹除蟾宫。”
刚松了口气的众人：“……”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刚连接上火石星污染物无害化处理工程重点实验室-ZMWG014蟾宫频道的执光蟾宫总部负责人，也被这句话噎得忘了开场白。
“…驳回！”屏幕对面的总负责人气得拍桌子，“你们知道重建要花多少钱吗！”
“说到钱的问题，我们可以仔细聊一聊有关蟾宫污染物导致人员伤亡的抚恤金问……”
李自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总负责人立刻岔开了话题：“目前异常情况，追根究底是污染物失控，你们执巡队可以联合蟾宫驻军一起剿灭，并不需要……”
“去你妈的。”仇城抱着手臂，对着屏幕那边文质彬彬的负责人比了个手势，“你们发奖金发到过执巡队吗，现在自己玩屎玩癫了要老子擦屎？”
“文明。”李自假模假式地拦了一下。
他转向对着屏幕，笑眯眯道：“要不这样，我们带着没被寄生的人撤退，然后封锁蟾宫——”
“你们蟾宫还剩多少能用的，那就等你们自己派人过来取。如何？”
非常不如何。
这不就是坚壁清野吗？污染物失控不及时管理，整个蟾宫和被火药洗地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等他们派人过去，那还剩什么！
屏幕上的人哽了哽，姿态又软了几分：“没必要这么对抗，我们可以合作。”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合作的态度。”李自眼睛弯弯：“首先，宣布蟾宫进入紧急状态，有意见吗？”
“……没有。”
“很好，我们围剿青藤，要和蟾宫驻军合作，希望你们开放玉兔和金乌的权限，可以吗？”
总负责人哽咽了一声：“……可以。”
恐怖，几句话就把对方压进了劣势。
姜溯咽了咽口水，对这位看着温和的卷毛文职副队长升起了敬意。
“…很高兴我们在管理权限上达成共识——最后，我们会分区引爆微型起/爆装置。”
“不行！”总负责人激烈地跳了起来，“蟾宫运行需要污染物，你引爆了我们用什么研究！”
李自偏头，对着板着一张脸的仇城笑眯眯道：“既然蟾宫认为他们能解决问题，那我们走吧。”见姜溯投来疑惑目光，他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等等！”蟾宫总负责人的姿态更低了，有气无力：“我受够了，你就不能换一个威胁吗？”
李自笑而不语。
蟾宫总负责人捋了捋发，又扶了扶眼镜，开始长篇大论：“历史原因，火石星蟾宫位置特殊，过往申请过大量绝密级实验室。每个实验室里的研究内容的保密权限都在你们执巡队之上…
你们必须保证完全不窥探实验室内相关资料，并且保证相关资料不外泄……”
“引仙计划？”姜溯冷不丁问了一句。
这是她在污染物无害化处理中心主管的碎纸机里看到的词。
“…你又是谁！”总负责人几乎要憋出内伤了，“职业序级6，你是调查员？你的权限怎么可能知道这个词！”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李自笑眯眯道，“这位是我们火石星执巡一大队的王牌调查员。
入职第三天，宰了一个道子级污染物。第五天参与平定蟾宫污染物动/乱事件。第七天在蟾宫叛军事件中及时发出讯息，一转战局。堪称劳模典范——
如果没有她，火石星的蟾宫此刻恐怕已经全是白色了。”
姜溯被李自一连串捧的有些脸热，目光游移。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李自要在这个时候开始夸耀她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李自脸上笑意不减，“蟾宫双系统，向来都是金乌玉兔并行。为什么火石星蟾宫就能在金乌玉兔的眼皮子下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培养出了那么多，蟾、宫、新、军呢？”
“是你们默许的吧？想改变受制于玉兔驻军的现况？你说这件事我应该怎么写报告比较合适？”
终于遂了总负责人的意愿，李自换了一件事威胁。
“……”总负责人的脸青了。
仇城笑了一声，在胳膊下边偷偷给李自比了个赞。
“…至少得签一个保密协议。”总负责人抹了把脸，“这是底线。你们参与行动的人都必须签署。不然我也没办法和上级交代。”
“早配合不就完事了。”仇城骂了一句，“**。”
“文明用语，仇队。”李自调出了协议文档，很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还有那个调查员。”屏幕上的总负责人忽的想起来姜溯，“你从哪看见的那个词？”
姜溯的视线先瞟了眼李自，见李副队点头后，这才开口：“碎纸机的旧文档里写着霍小鸦提出了引仙计划。后边的内容被扯碎了。”
“唔…”总负责人按了按眉心，“之前你们说，在白塔里捉到了中级蚀心者霍小鸦，污染状态是藤蔓？”
“那他…”
总负责人看着会议室里一排亮起的眼睛，没什么好气道：“他加入蟾宫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看我干什么！”
“我就是让你们注意一下，他很可能会去破坏一些隐秘实验室，能早点抓就早点抓！”
执巡队众人翻了个白眼。
“你是说，他会去破坏引仙计划所在的实验室？”姜溯拢拢自己知道的情报，得出了这条猜想。
她知道引仙计划这件事大概率是意外。
如果晚一时半刻，引仙计划文档就会被碎纸机彻底扯碎。
青藤寄生可以指挥宿主按照青藤意愿行事——再回忆一下碎纸机的位置，更像是主管刚扒拉出文档，塞入碎纸机后，就被青藤直接吊了起来。
“那实验室在哪？”仇城敏锐捕捉关键信息。
“不知道！”总负责人脸色青白：“一百多年前的绝密档案在火石星的等级都自动升到了S，我怎么知道在哪！”
“要你有个屁用。”
“文明用语。”
姜溯追问：“所以…引仙，引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不知道绝密档案四个字怎么写？你们队长都没权限知道的内容，我怎么告诉你？”总负责人啧了一声，“不知道！我只能说，霍小鸦在提出那个计划后的第二个月，在档案里就是‘死亡’状态！”
“霍小鸦的污染途径调查过吗？有没有对症的措施？”仇城抱臂，不耐烦地问道。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个屁用。”仇城没再搭理执光星域蟾宫总负责人，直接在对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里拔了线缆。
李自也没再提醒他注意言语，转而看向姜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蚀心者，已经不再是人了。”他目光温和，看着姜溯，“只要跨过那条线，就再也没办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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