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会于前朝矿场私铸铜币一事已了,官府雇了些民工,将这废矿的入口全都填得严严实实,杨家亦被凌雪阁、天策府联合抄家灭门,首恶杨家三少伏法。
但杨家家主、铜钱会扬州地区长老邱东羽等,却好似提前嗅到风声,竟在凌雪阁收网前一夜不知所踪,成为一桩小小悬案。
重阳节后,扬州城南来北往的客商游人未曾尽散,反倒因四方游客滞留更添几分喧闹。在官市之外、官河两岸,各式商家用竹木彩绸搭搭起棚铺,白日里旌旗招展,入夜后灯火如龙,将邗沟映照得流光溢彩。
“古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诚不欺我。”
江月摸了摸此次抄家分润的厚实钱囊,顿觉腰板挺直不少,他一边翻看自个系统,一边在糖饼摊子前站定。
“老丈,画个刘关张虎牢关斗吕布。”
那摊子后面的老头看人来,捞了一勺糖在石板跟前笑着,一听江月这话,脸登时耷拉下来,“郎君,何苦拿我耍笑!”
江月乐呵呵在他摊子上摆了三枚铜子,又添上一枚,道:“给我捏个好玩的就是。”
老丈见到铜板,顿时眉开眼笑,手腕翻转,糖勺笔走龙蛇,竟拿糖片拢了条小船来,在秋日阳光下泛着诱人的琥珀色光泽。
“这好嘿,老丈好手艺。”江月啧啧称奇,接过插着糖船的小木棍,一口啃在那糖船屁股上,咔嚓一声,甜脆糖片在口中化开。
有点黏牙。
人群熙攘,叫卖声声,江月且走且停,像个最寻常不过的贪嘴少年。
挑一处汤包摊子,加肉加蟹,刚出炉的汤□□薄如纸,汤汁滚烫,须得小心翼翼吸净汤汁。老板的摊子上还支了一口锅,边上是肉和馄饨皮,现点现包。
酒楼门口摆的芝麻酥饼,金黄诱人,江月顺了顺肚子,又点了一碗鸭血粉丝溜溜缝。
从酒楼往下望去,一队天策将士沿街巡逻,四五个大孩子,领着后边一个小的,有家伙在那孩子脸上贴了张福,只露出一对眼睛来,小孩子提枪小跑在后面,没能将福字晃下来,干脆就顶着巡街。
江月一路大快朵颐,手中的糖船渐渐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木棍,终于踱步到了灯火最为辉煌璀璨的醉仙楼下。
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自觉被一种踏实而慵懒的满足感填满。
再挤进去饮一杯解腻的清茶,还是干脆回住处蒙头大睡?
江月愣神的功夫,姬叁零已施施然从醉仙楼旁的小巷转出,依旧是一身骚包锦袍,玉扇轻摇。他身后跟着一人,是当日江月和李仲从矿场里夹出来的莫姓矿工。
这矿工洗去了满身污垢,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布短打,虽仍瘦削,脸上却已有了血色,眼神也不再是当初那般死寂,只是见到江月,仍下意识地带了几分敬畏与感激。
“哟,江少侠,把扬州城吃穿了?”姬叁零笑眯眯的,用扇柄指了指身后的矿工,“给你找个活儿。他是洛道江津村人,家里还有个老娘盼着。此间事了,你发发善心,顺道将他送回故里,如何?”
“洛道一来一回又不须多久,让叶济家里……”江月话没说完,便被姬叁零拽到河畔一株垂柳下,谜语人似的看着他。
“你说啊!”江月急眼。
“送人是其一,其二,是让你出去避避风头。”姬叁零还是笑。
“杨家那老狐狸跑了,但他先前跟李林甫有点关系,其门下又有些残兵败将,这帮人能耐不大,恶心人的本事不小,探听到当日行动有个外人参与,怕是要把你当软柿子寻机报复哦。”
他见江月眉头微蹙,续道:“洛道偏安一隅,江津村更是偏僻。你将人送到,就在那儿歇息一段时日避避风头就是了。”
“就是说,有人盯上我了。”江月眯起眼。
“不错……”姬叁零上下打量江月一番,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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