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冷吗?”钟祈望抬抬搭在臂弯的外套问。
谭梦恍然回过神,收回直勾勾落在外套上的目光,唇边僵硬的笑容多了几分自嘲。
她几欲张口,但眼神里的光亮最后还是化为失落,“不冷。”
她不敢说冷,害怕说了也不管用。
“我的车到了。”钟祈望从容地扫视她的脸,抛下模棱两可的诱饵。
单纯的小兔参不透。
“您慢走。”
嘴上用敬词划清界限,脸上却又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钟祈望被取悦到地笑了笑,转身而去。
又一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谭梦从帆布袋夹层里扯出折叠整齐的早餐袋,盯着它沉默良久后,将它连同掌心里湿濡的紫荆花瓣用力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她伫立在垃圾桶旁,中午的阳光温度升高,照到她身上时,皮肤和发丝上的酒味开始淡淡地发酵,她上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脏兮兮还是坐在院儿里的台阶上玩儿陶土的时候,她叫了车,打算去常去的美发沙龙做头发护理。
“小姐,你东西丢了?”扫街的工人注意她很久了,两辆好车开走后,她一个人在垃圾桶旁站了很久。
谭梦望着她皱纹深刻的脸。
“是什么贵的东西?我帮你翻找。”淳朴的工人说着,粗糙黑黄的手往垃圾桶里伸。
谭梦被刺痛了一下,将手里揉皱的袋子放回包里,“不用找,不贵重。谢谢您,辛苦了。”
她叫的车不合时宜地到了。
她得走了。
店里很安静,香薰也是宜人的味道,她半躺在按摩椅上,心中郁结却不松。
“你咩意思?当我是dom?用就擗!”
谭梦被尖锐的女声扰了,睁眼望去,一位打扮光鲜的美丽女士正在通话,像是吵架,眼泪扑簌簌地落,无半点体面。
谭梦朝自己的护理师招招手,还没询问,人精护理师立马心领神会,给她猫声般翻译:“你什么意思?把我当避|孕套,用完就扔掉。”
直白得让人难为情,谭梦总算懂了周围看戏的人脸上为什么带着嘲弄的笑意了,她看着那个女孩从真皮座椅上站起来,拎起自己的爱马仕手袋,大步朝大门。
在女孩走之后,前一秒还同她情真意切,安慰她情绪的好姐妹就像看笑话一样编排起她来。
护理师在谭梦耳边转述:“她们说多金的男人找情妇,就图一时新鲜感,新鲜感过了,不会让情妇一直阔绰地花自己的钱,刚刚那位王小姐,吃这碗饭很多年,竟还没参悟其中的道理。”
赤|裸尖锐的真相让谭梦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温热的水荡到她手背,原来,在这些自诩成熟的大人眼里,爱情和自尊也是一种可以交换的生意,她不理解,也不会这么做。
玫瑰花茶顺着她不沾阳春水的手指下流,护理师连忙脱了手套,拿纸巾替她擦拭,“您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的,水不烫。”
做完护理,谭梦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上干净馨香的白色睡裙躺到小床上,发信息和杨赤茗分享在美发沙龙里的见闻。
【红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谭梦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发送过去:你说王小姐男朋友的老婆为什么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搞外遇?
这话,其实是谭梦替钟祈望问的,今天中午蔡蕴和钟祈望拥抱的时候,她注意到蔡蕴脖子左侧的红痕没有遮,钟祈望就站在她左边,很难看不见吧。
【红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对自己的宽容。】
谭梦两眼一黑,她没有亲身的恋爱经历,推测不出钟祈望的态度,于是,她问杨赤茗:你能接受吗?
【红茶:我以前以为我能接受,毕竟我喜欢新鲜感。后来那人渣建议和我保持开放式关系,我一开始也欣然接受,直到看见他在酒吧大尺度把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么大度。】
谭梦陷入沉思。
蔡蕴和钟祈望的关系可能比她想得更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给杨赤茗回信:红茶,对一个人的新鲜感大概会持续多久?
【红茶:以我的经验来看,下限不定,上限一般不超过三个月。】
谭梦撇开手机,在心里默数,从第一次见到钟祈望到现在,还差两天,就满打满算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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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局报道,台风将于本周五过境,学校照例休课三天。
周四,谭梦起了个大早,处理好了宿舍和家里防台风的措施,临近傍晚的时候,正常去钟家复工。
她按了两次门铃,没人来开门。
她看一眼时间,往常这个时候保姆一般都会在家给龟苓膏准备辅食,她脑补出向阿姨晕倒在家里的不好情形,正打算输入大门密码,门从里面开了。
“你怎么来?”向阿姨瞧她一眼。
谭梦笑盈盈地向她问好,说:“郑先生让我今日复工。”
向阿姨用不同以往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下她,退回西厨,清点冰箱里的食材。
谭梦并未察觉出异样,推开门走进去,从柜子里拿出鞋套。
奇怪的是,龟苓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跑来欢迎她,她身子略微前倾往屋里看,客厅的落地窗已经做好了保护措施,散落进屋里的夕阳变得暗沉沉。
“向阿姨,龟苓膏呢?”
保姆没有立马接话,而是将冰箱里的有机草莓和果切拿出来,放到岛台上,才开口:“台风天,住这儿怪吓人,钟先生就带着龟苓膏回祖宅了,你不知道吗?”
谭梦提着帆布袋,踩在入户门崭新的地垫上,“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你来得正好,快过来。”保姆拿了两个草莓放进水槽清洗,“这草莓品质好,家里好几天没人,放坏了可惜,钟先生就让我提回去,你来了正好给你尝尝鲜。”
谭梦走到西厨,接过保姆递来的一颗草莓,“谢谢您,向阿姨。”
“不客气。”保姆将另一颗草莓吃进嘴里,“对了,谭梦,你最近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谭梦两片唇瓣微张,衔住草莓尖,细细想想,朝她摇摇头。
“没有吗?”保姆重复地问。
谭梦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将草莓蒂从嘴边移开,不好意思地说:“也不一定吧,我比较丢三落四,有时候东西丢了也不知道。”
保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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