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祈望眼里泛起笑意,既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堪堪立在原地,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行的,梦梦。”谭梦跪坐在床上,红着眼收回想要触碰他的手,“不可以,在梦里也不可以。”
钟祈望静静地看着她拿起旁边的靠枕抱在怀里,柔软的布料被她的白皙纤细的手臂圈出褶皱,将熏醉的脸埋到靠枕里呜咽。
是受了什么委屈么?
他微微皱眉,坐到床上,将她怀里的抱枕抽走,她抬起眼眶和鼻尖泛红的脸望着他。
“为什么不可以?”他问她。
谭梦撇着嘴角摇头,不说话。
“好。”他从不强人所难,尤其是在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上。
醉酒的谭梦还是克制不住地往前挪挪位子,靠他更近,更仔细地看他的脸。
钟祈望盯着她欲言又止的双唇。
“想说什么?”他问。
“酒好苦。”她皱着小脸,眉眼间的委屈藏不住。
钟祈望觉得今晚的自己甚有耐心,“那为什么要喝?”
她忽然觉得心里好难受,好委屈,哭腔压不住:“逼我喝的。”
钟祈望的目光深了些,他抬起手,用温热的指腹触碰她发热的脸颊,拭掉从她泛红的下眼睑滑落的眼泪,“谁逼你?”
“好多好多坏人,”谭梦哽咽地在半空中比划。
钟祈望后撤了些,方便打量她的衣冠,好在穿着整齐,身上也没有伤,应该没有遇到更恶劣的事情。
“他没陪着你么?”
“嗯?”谭梦神志不清道。
“丁辛衷。”
听到这个名字,谭梦的情绪明显的激动了些,语气里是愤怒而非嗔怪:“他是坏家伙。他真坏,坏蛋!”
钟祈望狭起双眸,拇指指腹缓慢地轻碾过她脸上淡红的泪痕,“是他逼你?”
“嗯——呜呜呜,”谭梦啜泣着,双臂圈上他的脖子,难受委屈地靠在他怀里,“呜呜呜呜,讨厌他。”
“好了,我知道了。”钟祈望揽住女孩柔弱颤抖的肩膀,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不哭,不要哭了。”
谭梦醉得不轻,陷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梦里的他是那么温柔地哄她,现实里的他却在其他女孩的脖子上落吻,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落,“你不要抱我,也不要再出现在我梦里了,好不好?”
钟祈望不清楚她所指是谁,用左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犯醉的眼睛,问:“还分得清我是谁么?”
“你是钟祈望。”
她挂着泪珠的脸颊就这么乖顺地贴在他的掌心,凌乱的碎发绞在他的手指,他唇边的笑逐渐变味、深刻,她的手却发乎情止于理地牵住他左边的衣袖,“你是我不能喜欢的人。”
喝醉了也好乖。
钟祈望凝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身下的欲|望在叫嚣,“不能喜欢意味着喜欢过头,对么?”
谭梦痴痴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好深,好像要把她一口吞掉,她混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钟祈望贴得更近些,几乎与她面贴面,她却像只不知危险的小兔,贪恋地感受着他呼吸的温度,睫羽轻扇,在他唇边柔声说:“我有礼物给你。”
火彻底烧起来了,他的左手扣上她的后颈,一切的发生只差最后一寸劲的推力。置身于欲望旋涡的梦梦却对此毫无觉察,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塞到他右手手心,上眼皮逐渐下合,“生日快乐,钟先生。”
钟祈望低下头,眯起眼睛看一眼手的东西,表情复杂地舔舐干燥的嘴角,松了左手的力,她整个人倒在他怀里,柔软的唇擦过他的侧脸,吻到他左颈,在他耳边睡语哝哝:“喜欢你,好钟意……”
少女温软的身体如此贴近他,仿佛下一秒又要触及他的灵魂,钟祈望自知不是道德标兵,也不是当代柳下惠,感兴趣的女人毫无防备地躺在怀里他做不到身心不乱,但他还算是个有耐心的猎人,延长狩猎的时间对他来说也算是个有趣的过程。
另外,爱这种事情,要在他的小兔清醒时做才更有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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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梦睁开粘连在一起的上下眼皮,周围的环境好黑,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她撑着发麻的手臂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咳嗽连连,嗓子干到快要冒烟。
坐着头晕得发慌,胃里也灼烧得厉害,脑子完全没办法思考,她又躺下去,横竖都不舒服,宿醉的症状得不到半点缓解,她难受得哼哼唧唧,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身上全是难闻的酒味,熏得她直犯干呕。
趴在床尾地毯上的龟苓膏被她的动静吵醒,起身走到床头,舔舔她耷拉在床缘的手,谭梦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吓了一跳,从被子里露出头,在黑暗中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尖叫声划破房间的寂静。
钟祈望看一眼床头的时钟,早上五点半,他神色不悦地深呼吸一口,翻身从床上起来,披上睡袍,走向客卧。
房间昏黄的壁灯被打开了,谭梦躲在被子里,一只大手抓着被子往下拉,她眼睛紧闭,双手拽着被子苦苦抵抗,不敢直面未知的境遇。
她听见对方沉沉地叹了口气,蒙在脸上的被子一下子被人掀开了。
钟祈望看她额头冒着细小的汗珠,闭着眼身体轻颤,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他打开房间的顶灯,原本伺机而动的黑暗被击退。
“怎么了?”他的声音温沉平和。
谭梦试探地睁开双眼,钟祈望带着倦意的脸映入她的视线,她的瞳孔陡然放大,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后彻底醒过来。
他穿着V领睡袍,青阴阴的下巴上冒着新鲜的胡茬,她滚了滚喉咙,愣愣地盯着他那双桃花眼,钟祈望挑出似有若无的笑,在床边坐下,床垫受力下陷的波动让谭梦呼吸急促到胸腔荡起明显的起伏。
“没……没事。”谭梦舌头都捋不直了。
“稍等。”说完,钟祈望起身往外走,留谭梦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会睡在这儿?
真是要命,谭梦拼命地回忆,却找不出一丁点促成现在这番情景的线索。
他不是在酒店和蔡蕴约会吗?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被她的尖叫声吓退的龟苓膏又走到她床前,前腿搭到床上,担心地瞧着她。
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刚刚是你舔我吗?真是快吓死我了。”
“汪,汪汪。”
“没事,我没事了。”她半死不活摸摸狗头,小声絮叨:“龟苓膏,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断片了,一点也想不起来。”
龟苓膏原地转一圈后走到床尾,把她放在地毯上的帆布袋拖到她面前,她趴在床上去捡,一个空空的酒瓶从包里滚落。
她拿起酒瓶,记忆回溯到她坐在车上打开第一瓶啤酒那一幕。
她在车上喝完一瓶,陷入了看似正常,实则半醉的状态。
“小姐,到了。需要我送您上去吗?”司机很客气。
谭梦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你回去吧。”
她背起帆布包,包里不同品类的酒瓶叮铃哐啷地相互碰撞,她牵着龟苓膏走进大厅,或许是蔡蕴早就交代过,她一路风雨无阻地牵着狗到了家门口。
她像往常一样按门铃,按了好多次,无人理睬,她皱着小脸趴在门上,敲了又敲,龟苓膏也跟着急吼吼地用爪子刨门。
“开门,怎么没人开门。”
谭梦转身靠着门蹲下,从包里摸出第二瓶果味酒,龟苓膏唧唧歪歪地拦着她,她打开酒盖,递到它面前,“你要喝吗?”
龟苓膏爪子一抬差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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