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梦缓缓打下一行字，点击发送。
郑永霖刚好在清理当日的聊天信息，手机弹出消息，他点进去。
【谭梦：郑先生，谢谢您，我暂时没有意愿。】
看完她的回复，郑永霖颇为可惜，今天下午在咖啡厅，他见她连杯咖啡都不舍得点，还笑着谈起自己投过兼职简历，他仿佛看见了当初在国外勤工俭学的自己，于是向老板说好话，再给她一个面试的机会，他知道钟祈望会同意，毕竟这个善良的女孩儿救过龟苓膏。
他在消息框中敲出“OK”，正要发送，对面撤回了消息。
或许她是有什么难处？
郑永霖按了两下删除键，退出聊天框，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谭梦撤回消息后，将手机扔远，在床上滚来滚去。
真的好没出息。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saygoodbye。
但还是心怀不舍与侥幸。
她将乖乖坐在枕边的公仔拉到怀里，摸摸它圆圆的脑袋。
可是，龟苓膏真的很可爱，就算没有钟祈望，她也喜欢它。
不管了，再想下去，她今晚就别想睡了。
谭梦翻个身趴下，重新拿起床边的手机，给郑永霖发送信息：郑先生，谢谢您，我考虑后给您答复哦。
十分钟后，对面没有回复。
谭梦躺进被窝。
关掉手机，睡觉！
又是混混沌沌的一夜，近日来，爱情伟大的幻觉让她的黑眼圈愈发浓重，临近中午，郑永霖还没回她信息，秦正来电说来学校接她去吃饭，下课后，她收拾书包往教室外走。
“谭梦，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丁辛衷在走廊上拦住她。
谭梦想绕过他，又被挡住去路，语气变得不耐烦，“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丁辛衷往前走几步，切近她，眉毛压得很低，双眼钉在她身上，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却没有平时阳光，“一起吃午餐？”
“不了，我约了人。”谭梦越过他。
谭梦走到紫荆大道，遥遥看见秦正的司机站在车旁，对方也看见了她，赶忙迎上来，帮她拿书包，“小姐，上课辛苦了。”
司机帮她打开车门，她弯腰坐进去，她的好哥哥还在处理工作，她系上安全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mini香囊，扣到她哥的公文包拉链上。
“这什么？”秦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关掉平板电脑。
谭梦打开手机，与人机对弈，不经意地说：“平安福咯。”
秦正将藏蓝色的小香囊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谭梦因为和他赌气，给家里其他人都求了平安福，独独撇下了他。
“原来我也有啊。”他笑着揉揉谭梦的头顶。
“当然啦，”谭梦捋着被他弄乱的碎发，“当时，道长问我要不要替家人朋友求平安福，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秦正嘴角比AK还难压，“哥没白疼你。”
嘴甜的小女孩儿有糖吃，谭梦当即收到她哥的转账，她虽习以为常但还是美滋滋地仰靠在椅子上，望着星空车顶，欢快地晃着腿说：“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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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郑永霖拿着报表走进钟祈望的办公室，“老板，秦总秘书说，秦总傍晚回京州。”
钟祈望停下翻阅文件的手，却没有抬眼，“约秦总下午的时间。”
郑永霖噤声，钟祈望抬眼看他，他额头开始冒汗，“老板，秦总今天下午安排了私人行程。”
钟祈望沉了眼色，他手中的笔一下一下叩击桌面，“你下去吧。”
“是。”郑永霖讪讪地转身，后背湿了一大片，这是秦总第三次拒绝他们的邀约，前两次是他家老板亲自去京州，人家说不见就不见，这次好不容易搭上京港商会共晤的机会，人家还是婉言拒绝，刘备顾茅庐也才去了三次，郑永霖也觉得对方过于不给面子。
“对了。”钟祈望叫住正要推门而出的郑永霖，“昨天提的谭小姐面试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郑永霖退回到钟祈望办公桌对面，“谭小姐说需要考虑考虑。”
钟祈望微眯了一下眼睛。
郑永霖与他对视，看见他嘴角隐隐约约勾起笑意，寒意顿生，钟总今天不仅被未来的甲方拒绝，还被曾经的乙方拒绝，心情肯定唱衰，自己这会儿来汇报工作算是撞枪口上了。
郑永霖吞了吞口水，说：“谭小姐可能是有什么难处。”
有难处？
钟祈望缄口不言，他太清楚丁辛衷砸钱泡妞手段，她有难处怕也已经解决了。
他脑海里浮现她昨天在创业沙龙上默默摇头的样子，微微皱眉，抽出一支烟含在双唇之间，郑永霖赶快摸出西服口袋里的打火机走过去，却被叫停在原地。
郑永霖捏了把汗。
钟祈望从抽屉里拿出专点线香的火柴擦燃，火苗窜得厉害，他点燃烟后甩手灭了火柴，淡淡地开口：“郑秘书，龟苓膏的事情办了多久？”
“老板，很快就会办好。”再不办好，他就会被办了。
钟祈望沉默地看着郑永霖，抬手将只吸了一口的烟按灭，他向来很克制，烟、酒、情绪……都是适可而止。
“我明天之内办好。”郑永霖不寒而栗地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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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梦在游乐场疯玩儿了一下午，秦正在她身边陪了全程，回程路上，秦母给秦正打来视频。
“妈妈，我好想你呀。”谭梦摆弄着头上的兔耳朵发箍跟母亲撒娇。
“妈也想你。”秦母笑得和蔼，眼角荡出皱纹，“你哥呢？”
秦正出现在镜头里，“这儿呢，给你们当手机支架呢。”
秦母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旁边的许久不见兄妹俩的阿姨凑到镜头前，“哎呦，梦梦，戴着兔耳朵好可爱哟。”
“谢谢阿姨夸奖。”谭梦害羞地笑了笑。
“你们两兄妹从小关系就好，”秦母的另一位老友笑着回忆往昔，“梦梦，你小时候非说自己叫秦梦，不跟爸爸姓，要跟哥哥姓。”
好汉怕提当年糗，谭梦眼睛圆溜溜地转，“赵阿姨，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您记忆力真好。”
秦正倒记得清楚，那年暑假，她四岁，他一进屋小丫头跌跌撞撞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坐在地上，怎么哄都止不住眼泪，他耐心地问了很久才知道，大院里长她几岁的杨赤茗刚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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