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上任后的一段时间,谭梦都没再见到钟祈望,和保姆阿姨的闲聊中,她得知他现在不在港城。
除了每日多出了陪龟苓膏散步、玩耍的工作,她的生活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钟祈望的感觉并没有消逝,反而越来越强烈。
她想见他。
她对他的生活生起了可怕的窥探欲。
她在客厅陪龟苓膏玩耍时,目光总是不可控制的投向他私人空间的方向——卧室、书房、衣帽间、健身室……她好奇他钟意的口味,床上用品的颜色,书架上摆放的书,类此种种。
今夜夜色格外浓重,谭梦抬头看天,有下雨的征兆,她牵着龟苓膏提前回家,保姆正在收拾那间常闭的客卧,龟苓膏觉察到什么,挣脱谭梦给它擦脚时对它后脚的束缚,冲向房间。
谭梦换上鞋套追上去,“龟苓膏,还没擦完呢?你不乖哦。”
她站在客卧门口,看见龟苓膏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找来找去,这个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与这个家其他地方的风格大不相符,暖色的灯光落在柔软的床上淡粉色织品上,空气里漫着白花的味道。
“龟苓膏,你妈咪后天才回来。”保姆对狗狗说。
妈咪?
谁的妈咪?
谭梦一整眩晕,她扒住门框站稳,指尖泛起惨白。
龟苓膏趴在床前不肯走,保姆继续慈爱地对它说话:“你爹地每次出差回来都没见你这么激动,你更喜欢妈咪是不是?”
爹地?
是指钟祈望吗?
他有女朋友?或者老婆?他们还共同养育了一只可爱的狗狗?
那她呢?
她又算什么?
她这样又算什么呢?
眼泪蓄在眼眶里,她还没来得及摸出包里的纸巾,晶莹的泪珠已经顺着发红的下眼睑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滚落。
她几乎是逃命般跑出那个温馨的家的。
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落在她疼得发怵的心脏上。
-主要是它看起来并不喜欢你。
-她先排队,给她吧。
-你可能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需要帮忙么?
-是我应该感谢你。
-相机没事吧?
……
是啊,他说的话、做的事从未有失分寸,是她一厢情愿地曲解,造就了今日难堪的局面。过往种种以排山倒海之势侵蚀她的意志,她浑身湿透了,看起来糟糕极了,没有司机愿意载她。
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甚至不知道肩上何时多了一条长毛巾,她脱了鞋光脚站在玄关的地毯上,全身冷到发抖。
他从来没有骗她,也未曾主动联系过她,也没向她承诺过任何,是她自作多情脑补出一场旷日持久的独角戏,是她自讨苦吃,怎么能够怪别人呢?
谭梦瘫坐在地毯上,眼泪无声地肆虐,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难受。
他们一家三口会一起出门散步吗?
他会与自己的爱人拥吻吗?
他会不会询问自己的爱人是否挂住他?
谭梦躺到地上,蜷缩成一团。
那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吗?
他知道在无数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夜晚里,自己对他的迷恋吗?
他知道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会反复品味千百遍吗?
她希望他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是否说明他一直都在隔岸观火,饶有兴趣地看她一步步迈向深渊?
谭梦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手脚僵硬。
他应该不知道吧。
过去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这一切只有她独自一人忍耐和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谭梦扶着墙壁走进浴室,看了眼镜子,她的脸过敏得厉害,红痕触目惊心,她双眼放空,像一只被弄坏的娃娃,动作迟缓地打开花洒。她褪下湿冷的衣物,站到花洒下面,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她浑身的皮肤有种麻木的痛感。
是因为她太年轻了,才会情绪失控至此吗?
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也会让人苦不堪言?
谭梦将湿透的黑发束到脑后,额头抵在大理石墙面上,此刻,她清楚地察觉自己对钟祈望的喜欢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身边早已有了别人。
而她连他的一个联系方式都未曾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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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梦发了一夜的烧,实在太难受了,头昏脑涨鼻子堵,喉咙像含着刀片,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幸好是休息日,不然还得想理由向教授们请假。她走到厨房接杯热水,吃药的时候瞟见冰箱显示屏里自己,脸有点肿,脸颊上过敏的红痕还未消褪。
她有气无力地躲回被窝里,犹豫再三发短信向郑永霖告了病假,她不想再去钟祈望家,她好怕再见到与他相关的一切,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好好睡个觉,但那些痛苦的情绪无孔不入,侵占她的思想。
她从床上爬起来,咳嗽着走到书房,裹着厚厚的毯子蹲在椅子上做数学题。
没办法,她还是忍不住会去想,还是忍不住会哭,连数学都拯救不了她了。
杨赤茗打来视频,她不敢接,发短信谎称在外面和同学聚会。
撒谎的孩子会被老天爷惩罚,她算是吃到了苦果。
谭梦坐到椅子上,弓着背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自我劝慰:“谭梦,别哭了,脸真的要肿成发面包子了。”
她在家懒了一天,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周天中午,她点了个炸酱面的外卖,希望以此抚慰自己的心,等了好久,外卖终于到了,她打开碗盖,面都坨了,她扒拉两口,一点也不合胃口,不想再动筷。
她将炸酱面留在中岛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沙发上躺下,漫无目的地玩起手机。
一条标题为“喜欢的人有对象怎么办”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点进去,翻看起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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