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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悔悟

小说:

前夫自秒实录

作者:

笃行有福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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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屿很少到府上,他亲自来通报,证明事情的确有了转机。

“回二爷,昨日属下,在翡翠山,看到一位和顾娘子相似的女子。”

“她在卖扇子,周围都是女眷属下也不便靠近。”

说罢,牧屿就把一把圆面扇放到方既毓眼前。

看到扇子上的题字,方既毓神色激动不已,忙从书案后绕了出来。

“是她的字,定是她身上的银两不够用了,她人在何处,快带我去。”

“回二爷,那位娘子已怀有身孕,属下不敢确定,也没跟太紧,准备明日再去打探。”

‘身孕’二字,让方既毓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心中有激动有期待,最终归于平静。

要不是知道,顾瑶一直喝着避子汤,不可能有身孕,只怕即刻就会去寻她。

半晌后他才失落道:“那女子应当不是她。扇面上的字和画都出自她手,多派些人去书画摊找,定要快些找到。”

“是,属下遵命。”

牧屿离开后。

方既毓沮丧失落地靠进圈椅里。

脑中不经意间想起,自己与顾瑶同房后,林嬷嬷每次逼迫她喝避子药的样子。

她不愿喝,又不敢不喝。

可怜巴巴地望向他时。

方既毓心中也有过动摇,想到自己当时的处境,和家中的祖训,只能硬下心肠离开。

也许是味道实在难以下咽,林嬷嬷就以是补身子的汤药为由,她便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后来,她见自己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晚上总会缩在方既毓的怀中,像一只可怜又柔弱无助的小猫。

轻轻凑近他的耳边,对他说对不起。

方既毓没回她一句话,自己又不能道出实情,怕多说一句安慰的话,她的内疚便更深。

只能把她紧拥在怀中,代替自己的心疼和无奈。

想起自己对顾瑶的亏欠,方既毓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随后又唤来林嬷嬷,再次确认那避子汤对顾瑶的身子损害不大时。

他心中的痛意才稍减。

心中自嘲,如今想这些有何用,她那样执意地离开自己,以后与她生育孩子的又不是自己。

心情就更烦闷,无处宣泄,出了书房。

院中的衙役,正想说什么。

被方既毓从后颈一击,片刻倒地。

而后他戴上帷帽出了府邸。

他找遍了,长安内城正街所有的字画铺子。拿着手上的圆扇,一家一家询问。

心中着急,怕顾瑶身上银两短缺,又无人相帮。

内城没有,方既毓又让子风驱车去城外。

却不巧,府上的小厮找了过来,“二爷,大老爷让你快快回府,说是大爷在西洲出了事。”

回到方府,方既毓直接去了万春堂。

徐氏和方既珊母女俩,眼眶微红依靠着坐在一起。

方怀之也是一脸愁容。

不久后,方老太爷也赶了过来,“云儿,究竟出了何事?”

几人忙起身。

“父亲,良儿来信说,云儿中了毒,已开始咯血,让我们在长安速派御医过去。”

说到最后方怀之已是哭腔。

方既良是方家三房嫡子,从小跟随方既云在军队历练。

方既云作为将帅驻扎西洲多年,方既良就作为方既云的副将,一直辅佐自己长兄左右。

这信也是他写的。

“怎会如此呀,”老太爷担心不已。

还是方既毓最先从担忧中醒过神来,吩咐道:“子风,即刻去宫中向皇上秘密请旨,让太医院擅长医毒的闵太医,去西洲一趟。”

“是”

子风当即应下,快速出了万春堂。

“祖父,母亲,父亲,此事情况不明,一切都还没成定数,不必过于忧心,我先去趟师傅院中,请求他一同前往,胜算更大。”

方怀之心已经乱了,经过自己儿子提醒,才恢复了几分镇定,“好,快去。”

徐老头已回长安半月,按他的心意,他是想常住在槐花村的别院。

架不住方既毓的一封急信,又把他叫了回来。

让他为顾瑶娘亲治病,因为她们人迟迟没找到,他也就清闲了下来。

方既毓双膝跪在徐老头身前。

吓得徐老头哆哆嗦嗦道:“徒儿,还早着,老头子我还能再活几年。”

方既毓神色沉痛,哀求道:“师傅,请你救救我长兄吧,他如今情况危急。”

徐老头收起玩心,一脸凝重,“徒儿,你知道的,为师发过誓,今生不愿踏入西洲一步。”

徐老头年轻时,好心行走西洲为人看病,可自己的妻儿却死在半道,无人相帮。

从此,他发下重誓,不再踏进西洲一步,也不再医治西洲人。

“徒儿知道,可我大哥实在危险,都已经咯血了。”

方既毓刚刚在长辈面前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眼中水雾氤氲。

一番挣扎后,徐老头扶起方既毓,说道:“好徒儿,快起来,师傅答应你便是。”

这些年来,两人亦师亦友,情义早已超出师徒之情。

次日一早,方既毓亲自送徐老头和闵太医到码头,派了侍卫一路护送,并带了不少上好的药材。

回到应书堂,方既毓一身疲倦。

他昨日一宿未眠,心中挂念他大哥的安危。

花花凑到他怀里,软软地喵喵叫两声,像是在无声地安慰他。

能击中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好似都与顾瑶有关。

让他又想起了,自己在槐花村染上风寒的那十几日。

那时,他师傅徐老头人在长安,子风就在永州城给他请了位大夫。

汤药不曾停,却迟迟不见好转,尤其到了晚上,咳得他人心口疼。

顾瑶担心他,也毫无办法,那几日她的眼睛总是红肿着。

方既毓知道,定是躲起来偷偷哭的,只能安慰她自己无事,过几日就会好转。

夜里,顾瑶就静静地依偎在方既毓身边,时不时把耳朵,凑到方既毓的心口听一听。

就怕他心口停止了跳动。

后来听村里人说,认村口的老槐树当干爹,连拜上十日,就能保佑人逢凶化吉,没病没灾。

顾瑶每晚一人,踏着夜色前去祭拜。

有一晚,下着瓢泼大雨,她也不愿停歇。

回来时,满身湿透,冻得她直打哆嗦。

方既毓也顾不得自己病重,身子发冷,把顾瑶紧抱在怀中,直到半夜,两人的身子才暖和过来。

记忆又回到,他离开永州去长安的那晚,两人云雨渐歇。

顾瑶紧紧抱着方既毓的腰腹,不愿去沐浴。

她一双桃花眼覆着水光,满含柔情,问方既毓能不能半月就回来。

那时方既毓,心中想到全是长安的方家的情况,并未过多在意顾瑶。

如今他突然明白,顾瑶眼中的小心翼翼和试探,更像是害怕被人随意丢弃的小猫小狗。

他突然悔悟,后悔第一次回长安时没带她,后悔自己把她一人留在了永州。

心中的苦涩无处诉说,方既毓像是对怀中花花吐露心声,又像是自言自语,“她还会原谅我吗,她究竟在何处,是不是在故意避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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